他大吃一惊,不由怒道,“你怎么这时候进宫了?相府正乱着,若被人发现你无缘无故失踪,还不知会惹出什么事!”
灵婉在面纱下的红唇勾出浅浅地笑,雪白纤长的手指抚在他紧绷的面庞,含嗔带怨道,“师兄究竟是担心我,还是怕见着我?”
郁三少眼中掠过极其复杂的光芒,随即漫然一笑,伸手揽她入怀,一个转身将她带入了一间空旷的殿室!
灵婉惊了惊,急道;“你也真是大胆!若这殿中有人,看你要怎么办!”
“若有人,大不了便死在这宫里!我只怕,到时最心痛的,还是师妹!”
郁三少将她压倒在清冷宫砖上,手轻轻取下了她的面纱,刚要吻上那艳艳的红唇,灵婉却伸手猛地推开他,不悦道:“师兄少来敷衍我,方才你与轩辕穆的谈话,我可都听见了!”
郁三少震住,坐起身,转瞬却又靠近过去,双手如羽翼般将她包裹在自己怀里,炙热的气息充斥在她耳边,“原来是吃醋了……你且放心,我一早向师傅承诺过,云湖若命大没死,将来也只会是暖床的侍妾,你皇后的位子,任谁也抢不去!”
他温热柔滑的唇舌吮吻在她的脸颊耳廊,灵巧的手指轻易地解开了她的衣衫,一层层褪去……
灵婉只觉一阵麻痒酥软迅速蔓延到了全身,怒火莫名其妙的便没了……
她也知道,她这师兄惯会取悦女人,在他面前,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不过,她嘴上却仍是忍不住要狠狠刺他一下,“师兄大概还不知道吧?你那【春宫图】算是白散了!夏侯忆然不但没有厌弃云湖,反而与她更加的浓情蜜意了,两人竟在洛芸卿的绿天别苑缠-绵了一整个下午……”
郁三少听了,果然心头恨起,脸色越来越难看,险些控制不住要伸手去拔掉她软滑刻毒的香舌!!
她却笑得妩媚,双手紧紧勾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嗔道,“我竟不知,师兄这样的人,也会有拈酸吃醋的时候……”
郁三少抑着心头的火,覆身将她压在身下,笑意温柔,眼中却有着冷戾的杀气,“那皇帝这回是死定了!你以为我会吃一个死人的醋吗?当真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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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你可要三思!若继续不闻不问,皇上怕就真是凶多吉少了!”
此时,凤仪宫中,紫姑姑正心焦若狂地向洛宛如禀道,“奴婢买通了贤王派出的禁军,据他们说,贤王下的密令是-----明为救驾,暗为刺驾!”
洛宛如惊得一头是汗,虽说她不相信夏侯忆然落下深崖还会有活下来的可能……
但世事无绝对,他是天子,得天所佑,说不定真能逢凶化吉,侥幸大难不死……
紫姑姑见她不言语,不禁大叹了一声,“娘娘,恕奴婢死罪,斗胆一问,您心里究竟是希望皇上生,还是希望皇上死?”
希望他生,还是希望他死……
洛宛如呆了呆,喃喃地问了自己一遍又一遍,哽咽着泣不成声,却仍是得不出一个答案……
曾经,她将他视作一生中最恨的人,可那一夜,他火热的气息却又轻易融化了她冰封的心……
紫姑姑在一旁不断地催问,如芒刺入耳,迫入人心,令人恐惧到无以复加……
终于,她一惊而起,急促喘息着吩咐,“快!去传沈洎过来!若皇上真能逢凶化吉,也只有他才有本事将皇上平安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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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地府的雪儿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她竟然会见到祖婆婆!
她伏在祖婆婆怀里,脸上如娇蕊含雨,满是泪水……
祖婆婆满心悲悯地看着她,良久,却也只是长长地一叹……
一旁的焰摩似有些不耐烦地掩嘴咳了咳,似笑非笑地望向祖婆婆,“九尾狐,你到我这儿来,究竟是何目的?”
祖婆婆看也不看他一眼,只细心地为雪儿拭去泪水,口中凌厉道,“我是来提醒殿下,雪儿在人间的阳寿未尽,你
不该强引她入地府见你!”
焰摩扬一扬唇角,得意道:“可惜,现在就算我愿意放她回去,她自己却也未必肯了!不信,你只管去问她!”
祖婆婆大惑不解地凝视着雪儿,轻轻问:“他说的是真的吗?”
雪儿擦掉眼泪,唇角漫出幽咽的苦笑,点头道,“我已同他说好了,他放阿然还阳,我留下来做他的王妃!”
“真是傻孩子!为了他,竟什么都愿了!”
祖婆婆忍不住摇头,轻斥了她两句,随即又转向焰摩,微微眯了精明的眼睛,淡淡一笑,“即便这丫头答应了要做殿下的王妃,恐怕也要等到她在人世的阳寿尽时,这是命数!殿下已经私自改变过她的命数,如今若再行改变,只怕也难逃天谴!上天施惩,可从不讲情面,不管你身份如何,都一视同仁!”
焰摩震住!
他没想到,眼前的老太婆会这样厉害!
雪儿却是听得一头雾水,低声问祖婆婆:“他改变过我的命数吗?祖婆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祖婆婆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向她徐徐道,“当日,你本应该在夏侯忆然暴卒的后妃身体里重生,却是这阎王殿下私改了生死簿,为那妃子续命了五年,这才导致你阴错阳差的占据了云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