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见他一副疯狂狠戾的样子,已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事!
她不由全身都在轻颤,如陷入绝境的小兽般缩到了墙角……
薛若水得意地大笑,很满意她眼中的惊惶,森然道:“公主说得对,我没那么傻!那些香艳的【春宫图】,等我有一天累了,不想再折磨公主了,再散出去不迟!!”
韩青推门进来,怜悯地望了望雪儿,转瞬便收回了目光,叩跪如常:“驸马有何吩咐?”
薛若水唇边划过切齿地冷笑,带着鄙夷与痛恨吐出一句;“替公主宽衣,好好侍候公主!”
韩青抬眼看向因惊恐而浑身打着颤的雪儿,悲悯与心痛紧紧交织在他心头……
片刻,他终于狠下了决心,低低地道,“驸马,奴才今日有些不舒服……”
“闭嘴!”
薛若水勃然大怒,伸出指头,气咻咻地指向他,“如今连你也被这jian人迷了心,要背叛我吗?”
“驸马息怒!”韩青见他气得大喘不止,身子连连抽搐,忙急声劝道,“驸马伤得这样重,太医一再交待,需静心静养,切记烦躁动怒!”
薛若水哪里听得进他的劝,只又怒又恨地狂喝着:“滚!都给我滚出去!韩青,你忘恩负义!你的良心都叫狗吃了!”
韩青张口想要解释,却又一咬牙,将话咽了回去,只猛地伸手把雪儿拽入了怀中,双手扯开她的衣襟!
一阵刺耳的裂帛声里,雪儿如玉般的肌-肤尽裸于外,她凄惨的尖叫混着薛若水张狂的笑声在屋子里回旋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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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未央宫里,轩辕子焕正小心翼翼地替洛芸卿清洗伤口,换药包扎……
洛芸卿垂眸凝视着他微蹙的眉,紧抿的唇角,汗湿的鬓,脸上蕴了一抹淡淡的笑,软语道:“从昨天起,你就一直不同我说话,真生我的气了吗?”
轩辕子焕仍是不语,自顾自净了手,她却立时殷勤地递上丝绢,让他擦手……
他接过,擦了手,面容冷寂,喜怒莫辨,擦完了便往外走去……
洛芸卿急了,惶然无措地奔过去,至他身后抱住他,悲凉如一只被遗弃的猫儿,怯怯地喃语;“你不许走,我不许你走……”
轩辕子焕回身望住她,静了片刻,却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声……
洛芸卿神色惨淡,伏在他怀里,心酸落泪:“他们三个都是我的孩子,我没有办法不去护着他们……我也知道穆儿罪该万死,澹儿荒唐不懂事,云湖任性刁蛮……可是,他们再怎么不好,也是我的孩子!”
轩辕子焕不由自主将她紧紧拥住,拥住她颤抖的身子,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终于开口:“芸卿,别管这么多了,咱们一起离开好不好?”
“离开?”洛芸卿声音轻弱,茫然地问,“是现在吗?”
“是的,越快越好……”
轩辕子焕目光深深,满是怜惜,“一念放下,万般自在。你我已经将太多的好时光浪费在这里,前半生,走对过,也走错过,何其有幸,却还能守护着最初的承诺,不离不弃。如今孩子长大了,剩下的路让他们自己去走,无论对错,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并非你我可以左右。”
洛芸卿垂着眼眸,浓睫覆下,静默良久……
“芸卿,你不愿意吗?”轩辕子焕语声切切,眉目间透出落寞疲惫,“往后只有我跟你,这样不好吗?”
“只有我跟你,那自然是好的,只是……”洛芸卿突然抬眸,缓缓笑,“多一个人不行吗?”
轩辕子焕如释重负,随口道:“你若实在离不开青棠和苏晨,带上他们也无妨。”
“不是他们……”
洛芸卿脸颊红若流霞,绽出的笑,艳艳明亮。她环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细细轻语……
轩辕子焕听了又惊又喜,却又不敢相信,只傻愣愣地望着她,竟说不出话来……
洛芸卿伏在他身上,细声细气道:“你昏迷那会儿,太医给我诊过脉,一来因月份小,二来因我身子虚乏,脉象微细,不宜把准,所以也不敢确定。而我自己虽有怀疑,却也不敢往那方面去想,当年生云湖时,血崩出了大红,太医已然言明,日后恐难有受孕的可能。直到连唤了几个太医过来瞧过,才敢相信……”
她眼中突然有了盈然水光,欢喜地凝视着他,眉眼弯弯地一笑,“子焕,你高兴吗?老来得子,是人生一大喜事!”
轩辕子焕高兴得眉飞色舞,连连应声,随即却又沉下了脸,佯装恼怒,瞠目瞪着她:“洛芸卿,你说谁老?”
洛芸卿大笑,笑声如银铃般直漾进了轩辕子焕心里……
他如少年般狂热的吻落在她的脸颊、鬓边、嘴唇,紧贴着她的耳朵,轻轻地说:“敢嫌我老-----你不妨试试,便知我究竟老没老……”
洛芸卿一下呆住:“试试?怎么试?”
轩辕子焕一把将她抱起,一低头便含住了她的耳垂,呢喃的语声,柔情无限:“你只管等着,看我怎样收拾你……”
他说着便将她放在了榻上,一伸手拂下了凤帷纱帐……
窗外的风,温暖而轻柔,仿佛春天永远停在了未央宫,再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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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府的佛堂里,雪儿至白天一直跪到黑夜,佛的慈容焕发着威德之光,一如往昔的悲悯世人,却只是悲悯,永远只是悲悯,没有救赎,从来就没有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