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擦了擦眼泪,几乎心力交瘁,扶着苏嬷嬷的手正要离开,却听他咬牙又吼了一句:“你留下来,我还有话要说!”
苏嬷嬷在一旁看了,不免呆了!
她既震惊于驸马对云湖的态度,又异常惊诧,从小到大都霸道刁蛮的云湖,怎么一夕之间变得这般楚楚可怜!
雪儿却只是对她露出微微的苦笑;“嬷嬷别担心,没事的,你先出去吧……”
苏嬷嬷虽不放心,但也知道轻重,于是轻叹了一声,退了出去……
正巧有侍女端了汤药过来,雪儿便接了药盏,重又将房门关上,近到榻前,淡淡地说:“你先喝药,喝完了再继续骂……”
薛若水仍是咬着牙,却伸出了手,夺过了药盏,也不嫌苦,不怕烫,大口大口喝了下去,显然,他也想尽快好起来……
待他喝完后,雪儿接过药盏,搁在案上,用绣绢拭去他唇角的药汁……
他蓦然抓住她的手腕,冷冷盯着她:“告诉我,你心里究竟在打着什么鬼主意?想害我薛氏一门家破人亡吗?”
“你放开我-----”
雪儿吃痛咬唇,泪水夺眶而出,“我没有,你相信我……”
受了重伤的薛若水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猛地一挥手将她推倒在了地上,额上青筋突突跳起,勃然大怒道:“你这jian人,叫我如何相信你!你原答应了不在皇上跟前露一个字,但结果呢!你竟然害得我差点没了命!”
雪儿精疲力竭,索性便抱膝坐在了地上,眉梢眼角皆是苦楚,落泪道:“若水,我今天当着父皇母后的面承诺过,永不入宫……往后,我真的会一心一意守着你……咱们还有一辈子要过,总不能一直这样闹下去吧……”
薛若水的目光犀利冷然,刻毒道:“你以为我会吃你这迷汤?你是怎样的人,难道我还不清楚吗?你若真肯干守着一个废人,若真这般洁身自爱,便不会与侍卫私通,yin乱宫闱!”
他说着说着,竟癫狂地大笑,笑声里带着无尽痛恨,“新婚之夜,我竟不能洞房,而新婚妻子竟也不是处子之身!这是什么世道,什么世道!!”
雪儿静静听着,仿佛全身的力气都没了,憔悴支离的目光里,是一种看彻生死的凄凉……
许久,许久,他喊累了,也笑累了,喘息着向她切齿道:“你过来!”
雪儿一怔,心里徒然而生了惊惧,但沉默片刻,终于起身站在了榻前,轻轻地开口;“是饿了吗?我去吩咐下人给你做宵夜……”
薛若水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道厉芒,中气不足的声音却带着狠戾的悚然:“不用了,我困了,你上来陪我躺会儿……”
雪儿蹙眉,下意识地后退抗拒,他却已艰难地侧着身子,掀开了锦衾,冷笑向她:“怎么?你不愿意?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与我好好过日子吗?”
雪儿轻轻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一阵阵的发寒,但终究是迫自己走了过去,脱鞋上榻,忍着泪,安静地躺在他身边……
薛若水冷笑,手抚向她的脸颊、脖颈,解开她衣襟上的盘扣,肆无忌惮地探入她的兜衣,覆住她xiong前的浑圆,极尽挑-逗的抚-弄,目中的幽光残忍而鄙夷……
雪儿并未挣扎,一颗心,仿佛坠入了寒潭冰窟,只低低啜泣着:“若水,你伤得这样重,别闹了,好好休息,行吗?”
“闹?你说我闹?”
薛若水手掌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含恨自哂道,“我一个废人,还能闹出什么事?不过是过过干瘾,公主只当可怜我好了!”
雪儿双唇微微哆嗦,忍住了不再哭泣,隐隐透寒的脸庞划过飘忽的笑;“那好,你随意……”
她边说边主动解开了衣带,将衣衫一件件扔到了地上,任由伤痕累累的身体赤-裸呈现在他眼前,有气无力地问:“这回,你满意了吗?”
薛若水的手却僵在了她身上,神情渐渐冷寂了下去,像一只被斗败的公鸡般伏在榻上,喘息无语,那冷色的锦衾上有泪水缓缓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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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在这个夜晚,轩辕穆却是心情大好!
虽然母后受伤令他心如刀割,但一想到父皇竟然举剑刺向夏侯忆然,他便有一种想狂笑的冲动!!
他这般不孝,父皇都为了母后而容忍了下来,留了他一条命,但今天却容不下那素来以仁孝治天下的夏侯忆然!
他一脸笑容的进了“笑春风”,直接扔了银票给老鸨,这时才猛然想起,自己竟然不知道洛宛如在这里的花名叫什么!
也全靠那老鸨精明记性好,心知他是冲着洛宛如来的,但又不免眉头深皱,小心翼翼赔笑道:“今日公子来得还真不巧,宛儿姑娘房里正有客人呢……”
轩辕穆也不同她多说废话,直接便往洛宛如的房间走去,抬腿一脚将门踢开!
床榻上,那狎客刚褪了洛宛如的衣衫,还未一亲芳泽,就遭此巨变,惊得他险些跌下了榻去!
洛宛如取过纱衣遮在xiong前,张狂地望着一脸讥诮的轩辕穆,似笑非笑道;“公子今日来晚了,恕宛儿不能侍候了……”
那狎客已是暴跳如雷,伸手指着轩辕穆,脸色紫涨:“你猴急什么!滚一边等着去吧!!”
轩辕穆一声冷笑,当着老鸨的面,竟上前揪住那狎客的领口,单手把他提了起来,一发狠劲,便将他撂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