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殿的内寝,南宫蝶刚刚将雪儿安置在榻上,将宫人支退了出去,取出迷香凑在雪儿鼻端,让她嗅了嗅,还未收回迷香瓶子,那仙罗国主便至窗外像做贼似的爬了进来,迫不及待地冲到了榻前!
南宫蝶含笑挡住他,一手扯下了束帘的玉钩,放下了帐子,冷声冷气向他道,“国主还真是心急!男人都是这样,见一个爱一个,得到手的总不如没得到手的,从来都是新人笑倚龙床戏,旧人哭堕凤头钗!皇上如此,国主如此,天下男人皆如此!”
那仙罗国主不知她在吃的哪门子醋,原本他们便是互利互用的露水夫妻,他担心,她将他私-通宫女的事揭发到皇帝那儿,所以便索性连她也诱上了床,弄得大家都不干净,要死便一起死!
而她答应了想方设法助他达成心愿,得到凌雪儿,只是天下间哪有白白的恩惠!
她肯帮他,必然就是想从他这儿得到什么!
不过,想归想,若把什么都说穿了,对大家都没好处!
所以,那仙罗国主脸上始终都是讨好的笑容,搂住南宫蝶,便吻了上去,口中直道,“娘娘放心,我与其他男人不同,在我心里,新人再好,也终不敌旧情缠-绵……娘娘对我的好,我总记在心上,时刻不敢相忘……”
南宫蝶轻笑间推开了他,曼声道,“嘴上说的,本宫向来不信,国主若真有心,不妨留下墨宝,也好有个见证,这样,对谁都好……”
什么见证?
她无非是想要握着他的把柄罢了!
那仙罗国主暗暗地咬牙切齿,笑得却愈发的情深意浓,牵着她的手走到书案前,摊开了案上的澄心堂纸,取了笔,蘸了墨,正要写,南宫蝶却握住他的手腕,另一手将纸移开,换上了一块烟霞色的丝绢,不动声色地以指遮住丝绢上的一点刺绣,示意他写在丝绢之上……
那仙罗国主并未起疑,挥笔便写下了一曲【醉春风】-----
“好事而今乍,刬袜移深夜。
手提金缕小鞋儿,怕!怕!怕!
犬吠花阴,月沉楼角,暗中惊诧。
软语相凭籍,纤指将头卸。
妾身伴得教郎怜,罢!罢!罢!
又听鸡叫,催人枕畔,羞颜娇叱……”
那样春光无限,旖旎暧昧的描述,仿佛重现了两人当日偷-情的画面……
南宫蝶露出了满意地笑容,仔细将丝绢收进了怀里,也不再纠-缠他,只道,“国主放心,皇上那儿有本宫拖着,国主尽管尽兴就是了!”说完,自顾自地走出了殿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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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没过一会儿,那仙罗国主刚脱了衣衫上榻,搂着朝思暮想的人,还未来得及一亲芳泽,郁三少跟南宫蝶冷不丁地便闯了进来!
郁三少一见那仙罗国主赤-裸着身子将雪儿压在身下,便血充脑门,杀意沸腾,险些又犯了老毛病!
南宫蝶忙佯装心忧地扶住他,只劝道,“皇上切莫动怒,万事以龙体为重!”
那仙罗国主吓得魂飞胆裂,赤条条地扑跪在郁三少脚下,一时连话也说不出,只知道拼命叩头,叩得额头直冒血红……
郁三少看也不愿看他,转头便向李全吼道,“把他拖出去-----五马分尸!”
一句话便将那仙罗国主活活吓得昏死了过去!
李全忙找来两个侍卫,像拖死狗似的将他拖走!
南宫蝶见着这一幕,冷冰冰地笑了笑……
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郁三少在气头上,根本不会给那仙罗国主解释的机会!
更何况,眼见为实,他再怎样解释,也是无用!
今天,她也算是为母亲报了仇!
李全在一旁见雪儿仍在昏睡,便忙不迭过去放下了帐子,小心向郁三少道,“皇上,娘娘显然是被人下了迷药,此事,应不关娘娘的事……”
这时,南宫蝶似不经意地拾起了地上的一块丝绢,突然便“啊呀”了一声,故作惊恐的样子,双手还颤颤地发着抖……
郁三少刚走到榻边,正要去看雪儿,骤然听到她活见鬼似的惊叫,心情不免更加烦乱,回头便斥问,“你又怎么了?”
南宫蝶慌慌忙忙将那丝绢呈给他,不敢置信地开口,“皇上,这丝绢上绣着娘娘的名讳,但上面的艳词实在是不堪入目,应该不是出自皇上的御笔……难道!”
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仿佛是难以启齿,但再傻的人也听得出,她的意思是-----那仙罗国主与凌雪儿是两情相悦地在此偷-情!
郁三少接过那丝绢看了看,却好像看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笑得不可抑制,冲着她,蓦地勃然喝道,“滚出去-----给朕滚出去!”
这一出,倒真正是南宫蝶没想到的!
她以为这假皇帝暴戾成性,嗜血好杀,即便再怎样钟情于凌雪儿,但得知凌雪儿红杏出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