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仙罗国主喜不自胜地紧紧握住了她的手,顺势便将她抱起,径直往里走去……
灭了宫灯,昏暗的屋子里再一次充斥了滂沱的激-情,放dang的呻-吟和炽热的冲撞……
另一边的关雎宫里,太医匆匆赶来,给雪儿诊过脉,施过针后,雪儿总算平静地睡下了……
郁三少挥退了所有人,安然地守在榻边,轻轻抚着雪儿的睡颜……
突然的,殿里多了一个人,夹带着几丝阴风几乎吹熄了宫烛……
郁三少并未抬眼,面不改色,只牵唇冷冷笑了笑,“朕就知道,一旦获知白墨尘未允追封,你便定会迫不及待地来见朕!”
“朕?”
魔渊同样冷笑,“这帝王的‘自称’,你如今是用得愈发的顺口了!可别到了最后,江山美人都想要,舍不得退出了!”
他不说,郁三少倒也从未想过,只是乍然听他这样一提,方觉自己的确是如此!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不管当着谁的面,不管那人知不知道他的底细,他都自然而然地以‘朕’自称!
仿佛从心底就认定了,自己就是天下的主宰,而不再是附身的孤魂!
所以,他理所当然应受到天下人的顶礼膜拜!
过去,他从不相信,威势煊赫的帝王尊荣会有这样大的魅力!
现在,他信了!
黄袍加身,高踞庙堂,原是那样令人心驰神往,不能自己……
魔渊一眼便看透了他的五脏六腑,冷笑出声,阴森森道,“统驭八方,一呼百诺,本就是人人向往之事,再正常不过了!你若好好与我合作,我自会成全你!即便真让你做一辈子的天子,也没什么不可以!但你如今竟偏偏与我作对,究竟想干什么?”
郁三少收回心神,轻轻放下帐子,冷眼迎向他,只道,“你急什么!不就是没追封白墨尘吗?他又不是你什么人?何至于让你热心成这样!”
魔渊听了,咬牙切齿,“穿了龙袍果然是非同凡响了!如今倒在我跟前摆起了架式!你可别忘了,你有今天,都是靠的我!若没有我,你活着也只是供那些闺中怨妇取乐的下等男宠,死了,更是孤魂野鬼!”
郁三少也不动怒,只一派悠然神色,坐在靠椅里,慢条斯理道,“都说了让你别急,朕的话还没说完!好歹你听完了,再着急上火不迟!”
“好-----”
魔渊同样坐了下去,冷哼道,“我倒想听听,你还有什么诡辩的话可说!”
郁三少闲闲地笑了笑,随即便是石破天惊的一句,“洛芸卿要回来了-----你可听清楚了,是你朝思暮想的洛芸卿要回来了!”
魔渊果然神色大变,脸上肌rou因过度的兴-奋而剧烈地抽搐着,无法控制的,在郁三少面前,彻底的失态!
而郁三少则浑不在意,只继续道,“这宫里,有两个人朕最不放心,一个沈洎,一个苏晨,所以便一直派人暗中盯着他们!果然,在轩辕穆被判斩立决后,沈洎便消失了!这两日,苏晨虽然没什么动静,表面上为了追封白墨尘的事在长跪绝食吗,好像是真的连命也不要了!
但暗地里,她却遣了亲信的人携带密信前往华山!而那人则被朕的人给扣了下来,朕由此才得知苏晨是在请洛芸卿回京,让洛芸卿好好管束她的皇帝儿子!朕当时也未打草惊蛇,只命人又将苏晨的亲信给放了……如今,便只等着洛芸卿回来了!”
这世上,再聪明,再睿智的男人,一旦陷入痴恋,也会变得平凡而可笑!
一如此时此刻的魔渊!
他听了郁三少的一番话,激动得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等到终于说出口时,却是傻乎乎地问,“你说,洛芸卿回来,那轩辕子焕也会跟着回来吗?”
在男女一事上,郁三少的脑子向来比别人好使,他见魔渊的神情便知他的心思,于是肆无忌惮地冷嘲热讽,“你是在害怕吗?的确也是!在感情上,没人能斗得过强悍的轩辕子焕!南宫靖不能,箫斐然不能,就连不可一世的暴君夏侯烈也不能,更何况是陌生的你!即便将洛芸卿送到你跟前,只怕你也没本事博她真心一笑吧?”
魔渊火冒三丈,但瞬间又冷静了下来,眼中光芒一闪,迎着他讥诮的目光,犀利反击,“我自然是没本事博洛芸卿一笑,莫非你又有本事博凌雪儿一笑吗?没了夏侯忆然的皮囊,在凌雪儿眼里,你就只是个恶棍禽-兽!”
一番互揭疮疤之后,两人皆已是面红耳赤,怒火狂涌,却又真真是无从发作!
不能否认,在感情上,他们都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他们喜欢的女人,永远也不会喜欢他们,永远永远也不会!
许久,魔渊拂袖起身,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洛芸卿一天没回来,你便给我竭尽全力将这帝国搅得天翻地覆,乌烟瘴气!!”
五更天时,雪儿终于缓缓醒转,忆起昨夜吐得胃抽筋,不免心慌意乱,一惊起身,额上全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