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想不到的是,她仿佛彻底地被遗弃遗忘了,在甘露寺的大门口,竟会没有一个宫里侍卫在把守!
好像她这废后真就不值一文,是走是留,无人在意,也无人关心!
一路顺顺利利走出来后,洛宛如不免又徒生荒凉……
当年意气风发,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日子仿佛还历历在目,她却已不得不接受眼前被弃如敝履的凄凉事实……
犹记得,过去读李青莲的宫怨词,曰:
十五入汉宫,花颜笑春红。
君王选玉色,侍寝金屏中。
荐枕娇夕月,卷衣恋春风。
宁知赵飞燕,夺宠恨无穷。
沈忧能伤人,绿鬓成霜蓬。
一朝不得意,世事徒为空。
鹔鹴换美酒,舞衣罢雕龙。
寒苦不忍言,为君奏丝桐。
肠断弦亦绝,悲心夜忡忡!
肠断弦亦绝,悲心夜忡忡……然而,再如何悲心夜忡忡,那词中的女人至少得到过倍受宠爱的日子,不像她,美梦尚且未开始,便破碎成一地狼籍!
夏侯忆然,我在你心里可曾拥有过一席之地,哪怕只是角落里最卑微的位子……
她闭目流泪,深深吸气,再睁开时,已平静了下来,不允许自己继续沉溺……
与生俱来的倔强与骄傲,也绝不允许她在这种情况下自暴自弃……
在京都繁华的街市里,她寻了家门脸不错的绸缎铺子,用功德箱里的钱买了一身颜色最艳的云裳,又到胭脂铺子让梳头姑姑替她绾好青丝,抹上最好的胭脂水粉,随后便去金铺挑选了一堆宝光熠熠的珠钗花钿,一一簪在发髻之上……
这时再对镜自照,虽仍不及过去风华绝代,但比起初醒时的颓败干枯,已不知好了多少……
最后,她又在酒楼里要了些上好的酒菜,小心搁在食盒里,如此方才往宗人府走去……
她知道,这个时辰,当官的一般不会在,而衙差午后正犯困,也是最松懈的时候……
她直接绕到了后面的狱所,果然便见到几个衙差懒懒散散地靠坐在地上昏昏yu睡,口中痞笑着闲聊花街柳巷里的头牌姑娘怎样的销-魂langdang,忽然见她走近,便高声喝问,“是谁?不知道这是宗人府要地吗?”
她丝毫不见慌乱,一手挽着食盒,一手抚了抚发髻上垂下的珠翠流苏,风情无限地走了过去,甜甜糯糯道,“官爷,你行行好,就行个方便吧!奴家听闻贤王爷明日便要被斩立决,这会儿便想去见他最后一面……”
她说着说着便从袖中摸出一张三千两的银票,缓缓递了过去……
三千两绝不是个小数目!
这些低等官差一辈子恐怕也挣不到!
他们眼中立时闪现了无比贪婪的目光,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那领头的见洛宛如有几分姿色,便又起了yin心,手轻薄地便欺上了她的脸颊,肆无忌惮地抚-摸着,垂涎道,“这大热的天,亏你还惦记着贤王爷,可知是个有情有义的大美人啊……”
她皱眉,扭头避开那脏手,而那领头的顿时便变了脸,恶狠狠道,“贤王爷是谋逆重犯!你这不懂事的小妇人,以为花几个钱,就想见便能见吗?”
她强忍住心里的怒火,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只媚笑道,“那依官爷之意,要如何才能见呢?”
那领头的见她总算还识相,便回头同几个手下互相交换了下眼色,随即便yin笑开来,那笑声极尽猥琐,令得她直想作呕!
笑够了,那领头的才凑近她耳边,向她喷薄着臭气熏人的气息,“我说美人,哥几个这会儿正烦闷得慌,不如,你陪哥几个好好乐上一乐,让哥几个心满意足了,你想要见谁,哥几个便让你见谁……怎么样?”
“乐一乐?”
她咬牙切齿,心中禁不住更是怒焰横生,xiong口气血翻涌!
眼前这些下等官差,往日里若胆敢多看她一眼,她便定然会叫人剜了他们的眼睛!
可今时今日,他们竟敢公然轻薄于她,而她,却又不得不忍!
是的,她不得不忍!
她几乎咬碎了牙齿才强逼自己露出一抹放dang的笑容,一字一字地问,“那么,官爷究竟想要怎么个乐法?”
那领头的嘿嘿一笑,眨着豆豆眼,指了指职守的小屋子,卑鄙无耻道,“你放心,简单得很!一会儿,你乖乖进到那屋子里,脱光了衣裳,让哥几个轮着尝尝鲜,舒服舒服就行了……”
她不动声色地退了退,避开他yu摸上xiong前的手,妩媚笑道,“奴家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是陪几个官爷寻欢作乐罢了,这自然是不成问题!只是,几位官爷且容奴家先去看看贤王爷,出来时再行乐也不迟!”
那领头的正在瘾头上,哪里肯轻易放过她!
这回,趁她不备,在光天化日之下便将手伸进了她的衣襟里,隔着兜衣便狠狠捏了一把她的酥ru,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