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苍凉,有一个人那样爱你,总是好的……
而她这一生,又有谁来真心呵护,不离不弃?
永庆公主幽幽一笑,接着道,“齐王哥哥是想着,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林,白墨尘与药元信之所以不把他跟太子哥哥放在眼里,无非是两人手握兵权,又互相扶持,狼狈为jian。倘若让他们反目成仇,相互猜忌,甚至于自相残杀,那剩下的那个孤掌难鸣,便自然要找棵大树来依靠……”
------那夜,她咽下眼泪,忍下仇恨,换上冷艳的衣裳,尽可能将自己打扮得妖娆魅惑,乘着小轿去往白墨尘的府邸……
行到一半时,轿子忽然停了下来,有奴才在轿帘外,细声细气地禀道,“禀公主,我家王爷让奴才过来请公主过去一趟……”
她漠然掀开轿帘……
果然,不远处停着齐王的车驾……
她按捺住情绪,下了轿子,径直上了马车……
齐王悠闲靠坐在车里,见她上来,便伸手向她,示意她坐到自己身旁……
她温顺地走过去,依着他的意思,坐到了他的膝上,含着一缕他所期盼的放dang笑容,轻声问道,“今夜的我,齐王哥哥可还满意?”
齐王伸指点在她唇上,沾了她唇上浓腻靡艳的胭脂,在鼻端轻轻一嗅,缓缓一笑,“果然诱-人……可是永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去了,最多不过让男人垂涎一夜而已,若想激起他们内心的渴望,却是不能……”
她终于忍不住讥诮出声,“那齐王哥哥还待如何?莫非是要我一丝不挂地送上门吗?”
齐王朗朗一笑,手掌抚-摸着她略显僵硬的脸颊,以最温柔的声音教导她如何魅惑男人,“永庆,你要明白,男人若想找风-骚放lang的女人,往青楼勾栏一去,什么天姿国色的没有?
但凡有银子,纵然你是肮脏不堪的jian民,他们也会任由你为所yu为,你想要有多风-骚,他们便能有多风-骚,更别说是白墨尘和药元信那样有身份地位的达官贵人!那两人嗜色如命,一生中经历过太多俗艳媚惑的女人,早就不稀罕了!凭你怎样费尽心机百般勾-引,也不过赢来一时欢愉,若想他们对你真正动心,你还真得仔细下一番功夫才行……”
齐王边说边指了指搁在一旁的一叠衣裳,吩咐道,“换了你身上的华服宫装,穿上那套衣裳试试看!”
她目光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那是套天水碧的素裳,清淡得像是她从前落魄时常穿的褪色宫装……
她看看看着,不由从心底生出了一丝厌恶!
但她知道,她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她牵唇笑了笑,麻木地起身,当着齐王的面,脱下身上的薄纱外裳,茜红织金的抹xiong,最后是百褶撒花的留仙裙……
霎时间,莹白胜雪,光洁如玉的肌-肤,几乎映亮了整个车厢……
她伸手去取要换的衣裳,齐王却蓦然起身,双臂将她牢牢环住,眉梢眼角皆是轻薄的笑意,“真真是长大了,这身子可要比几年前迷人多了……”
她露出尤为诡异的笑容,“齐王哥哥说得对,我的确是长大了……人总会长大的,不是吗?”
齐王微微蹙眉,或许是察觉到了她今夜与往常的不同,唇畔的笑容冻结,审视的目光凝在她脸上,半晌,却又有了浅浅笑意,在她耳边温柔呢喃,“还记得当初在太庙吗?永庆……本王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她笑靥如花,心碎无声……
第一个男人又如何?
他何曾珍惜过她?
在他心里,即便她是他妹妹,即便她是天朝的公主,即便她以纯-真相许,但仍与青楼勾栏里的biao子没有分别!一样可以人尽可夫,不知廉耻!
齐王又见她只是笑,却不说话,只以为她是在闹孩子脾气,便温言哄道,“永庆,你放心,将来本王若能取代太子,定然会好好补偿你……”
“怎么补偿?”
她一句话便冲口而出,快得连自己都收不回来,“是封我为妃,还是以凤印相许?”
齐王的脸色很不好看,双臂骤然收紧,近乎狠戾地将她紧贴在自己身上,目光深寒,一低头吻在她的颈间,温软的唇腻在她的肌-肤上,令她微微地战栗,仿佛下一刻便有尖锐的牙齿伸出,狠狠刺进她的咽喉!
一滴温凉的泪淌了下来,她轻轻别过脸,软弱地开口,“别留下痕迹……齐王哥哥难道忘了,我今夜还要去应付两个好色之徒……”
齐王的吻停在她的鬓边,嗅着她脸上胭脂的馥郁,手仍在抚-弄她的酥xiong,只是明显力道减轻,似真似假地轻轻一叹,“说实话,永庆,本王还真有些舍不得将你送给其他男人……”
她神色漠然,推开他,将那一早备好的衣裳穿在身上……
真的太久没穿这样素净的衣裳,乍然感受着那清纯的色泽,仿佛又回到了懵懂无知的岁月……
彼时,以为自己受尽人间委屈,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