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二人均是心胆俱裂,不知这女子究竟从何而来,武艺竟如此高强,世所罕见。众人均是少逢敌手的硬家子,却被她如此轻易就夺了性命,刘二此刻被他拦在断崖边上,进退无路,双目圆睁,心中又惊又惧,忽然怪叫一声,转身朝着伯勉奔去,他也不傻,心知若能将伯勉擒下,便如抓住一张护身符,任这女子武艺再强,也定有忌惮,不敢乱来。
花蚕见势又惊又怒,身形立时一个模糊。刘二只觉耳后一阵香风挂过,突然右手一痛,“当”的一声,手中弯刀已掉在地上。一个白影已绕至断崖边上,挡在伯勉身前,猛一抬手,便朝刘二面门处插去。只听刘二一声惨叫,双瞳处竟被花蚕用手指戳了两个血窟窿来,就此没了光明,只见他两手捂面,鲜血如泉水般从眼中涌出,顺着指缝趟了下来,他嘴里一阵怪嚎,连退几步,一个失足,就此跌下山崖。
“当”的一声,花蚕将手中长剑扔在地上,转身拉住伯勉的手,柔声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伯勉确是受了些惊吓,但见她如此紧张,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感激,忙微笑摇头,这才上前一步,对石虎道:“石大人,劳烦你回去转告尹太师,其父吉甫公,何等贤臣大智,忧国忧民,望太师能紧记先父所训,好自为之,莫要多行不义,坏了他尹家三代威名。”
石虎听言一语不发,转身缓缓下山而去。待他去远了,伯勉这才握住花蚕的手,言道:“花蚕姑娘可有受伤?”
花蚕见他甚是担忧的样子,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花蚕甚好,公子勿要担心,这些人武功虽不弱,但似乎都中了毒,还未能伤得到我。只是不知他们究竟是中的什么毒。”
“是荷香腐骨散。”只听伯勉道。
“荷香腐骨散?……”花蚕微一皱眉,喃喃道:“这是什么毒,花蚕从未听说过。”
伯勉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叹道:“这几人只不过中了极轻量的荷香腐骨散罢了,这毒药厉害得紧,中毒之人呈骨疏无力之状,周身骨骼如同腐化一般,三日内便可要人性命,我兄长就是身中此毒,现下已过得两日有余。”
花蚕‘哦’了一声,抬头去看伯勉,只见他一脸愁楚,仿佛心事重重,随即言道:“公子勿要太忧心你兄长安危,既然现下已拿到解药,相信您兄长定会慢慢康复。”
只见伯勉微微摇头,又道:“我此刻更担心姑娘你,这尹球势大,此番放石虎回去,他见未达目的,定会再派人前来,都怪在下一时鲁莽,一心只想上山见姑娘一面,向姑娘言明清楚,解释今日假婚之事,只怕若是今日不来,便再无机会,却未想到后果,这才闯下大祸,累及姑娘,恐怕姑娘今后已不能在此居住了。”
花蚕微一思量,言道:“公子若是担心,不如我现在追上那石虎,将他除去?”
伯勉听言微微摇头,伸手将她双手握住,叹道:“即便杀了此人,尹球见他迟迟未归,一样会寻到此处来,姑娘今日已杀了这许多人,这些罪过都应算在我一人头上。那石虎虽说脾气粗暴了些,本性倒也不坏,只是跟错了主人,误入歧途罢了,只盼他往后能改过自新,从善而辩,也不枉了他一身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