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调查中,陈汉雄和江涛、白雪对杜桂花开的服装店进行了调查。这是一个很小的店子,除平素杜桂花自己卖服装外,前一时期她又雇了一位19岁的小女孩帮助她看摊,每月给这个小女孩200元钱。据这位小女孩说,这一时期的买卖很不好,有时一天卖不出去一件服装。但这一段,杜桂花对这并不太介意,以前并不怎么打扮,近一阶段不知为什么好穿好打扮了。她从来也没向这个小女孩说过是为什么,有时她出去一会。在她被害那天,她一个下午都没在店里。也是在那天下午,杜桂花的远亲,在小城东区外贸局当职员的葛明骑着一台摩托车来找过杜桂花,见杜桂花不在店,问了杜桂花的手机号便走了。
“难道是葛明与杜桂花有什么关系,夜间到她家杀了她?”陈汉雄感到这个葛明是值得调查的。
经调查,葛明今年33岁,妻子在街道工作,家中生活很好。他是个工作事业心很强,而又老实的男子,平时并没发现过什么劣迹的现象。
陈汉雄和江涛找到了葛明,据葛明说,昨天下午他到市场转转,路过他表姐杜桂花的服装店时,想到顺便看看他表姐,并没有任何事。但杜桂花不在,他问了杜桂花的手机号后,准备以后打电话与杜桂花通个话。当他骑着摩托车走在街内时,遇到了社会上的几位小哥们,大家邀他到酒店喝点酒,喝完酒已快到晚7点,大家提议再到歌厅唱歌,于是他们到红珊瑚歌厅,这一唱到半夜11点半他才回家,中间他也没离开过歌厅,与他一同喝酒唱歌的人都可以证实。当陈汉雄找到与葛明一同喝酒唱歌的几位小哥们时,他们的证实与葛明说的完全一样,看来葛明也没有作案时间,他是可以否掉的。
一星期过去了,十天又过去了,该查的都查了,此案仍是毫无线索。陈汉雄不免有些焦虑起来。
“这起案件真是有些蹊跷,怎么就找不到凶手呢?”江涛有些焦急了。
“这是一起因情而杀人的案件,但与杜桂花发生了关系而又杀死他的人能是谁呢?而且非要杀人不可。”白雪也在思虑。
“这还用说,杜桂花没有仇人,杀人者又不是图她的财物,就是因情而杀人了。她的前夫没有作案时间,他的哥哥又没有作案的因素和证据,难道是鬼进到她家杀了她?”江涛显得更急了。
“这起案件难度是大些,但我们不要被它所吓倒。我想,我们还是有些工作没有完全到位,否则,怎么会没线索呢。从法医检验看,死者死亡时间是晚10点左右,这在冬天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如果作案人不是原与杜桂花在室内了,就是夜间突然到她家的,但必然要敲门呀!敲门后,杜桂花必然从门镜中看是谁或问是谁,生人他是不会给开门的,只有熟人。那么在她结识的熟人中谁能在深夜叫开她的房门呢?”在这个时候,陈汉雄虽也是焦急,但还是保持冷静的。
“队长,你不是擅长于推理吗?如果是这种条件下,是否对此案也可以推理。”细心的白雪用她那双美丽的眼睛望着陈汉雄。
“白雪,你说的我也想过。但辅助的条件不成熟呀。”陈汉雄说。
“如果用内因推理,我们是不是可以再开拓的想一想。”白雪说。
“对呀,还是读过专业的女子。来我们坐下好好的研究一下。现在看杜桂花家的生活还可以,但她究竟有没有大笔存款,我们还没有查到,但从她现有条件看,她也不必为生活犯愁。她去年离了婚,虽然赵永浩欠她两万元钱,但并没有达到仇视的程度,赵与她离婚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杜桂花不能生育,生活多年还是有感情的,也不至于因为杜桂花找她要两万元钱而雇凶杀她,你们要知道真的雇凶杀人没有个十万八万是下不来的,要是这样,他还不如给杜桂花两万元钱算了。从你们走访的情况看,杜桂花近一阶段很讲究穿戴,她是不是暗中有了新的恋人或与某人在处对象。如果是这样,她本身并没有什么病,而向赵索要钱是为了她以后生活或为所处的对象着想,看来她所处的对象经济上并不富裕。此外,还有什么可推测的?”陈汉雄此时有些激动,他仿佛看到了此案的一丝希望。
“队长,真是她与人谈恋爱,这对这起案件有什么关系?”江涛有些不解。
“那么,他所处的对象有可能在骗她,杀人者有可能是她现在所处的对象。”陈汉雄说。
“那我们下步该怎么办?”江涛问。
“我看,我们应该围绕杜桂花平素接触的人员,特别是在他开的服装店中接触的人进行详细的调查。”陈汉雄说。
调查在紧张的进行。从杜桂花雇用的服务员口中得知,杜桂花并没有病。从杜桂花邻店的一位杜桂花的好朋友那了解到,杜桂花近一时期真的处了一个对象,这个男人叫孙福德,今年35岁,也是离异人员,在小城机械厂当工人,每月工资仅有500百元。但他家中一直是很困难,因他还要赡养他的一位60多岁的而无职业的母亲,近期母亲有病住院又欠了亲属很多钱。因母亲住院,这一阶段他没有上班,正在医院护理病重的母亲。
江涛和白雪找到了孙福德,他承认与杜桂花近一阶段暗中建立的恋爱关系,他认为杜桂花是个好心人,由于这几天他一直在医院,还不知她已被害,这几天,她曾给杜桂花打过几次手机,但杜桂花一直在关机。在他母亲住院时,她曾到医院来看过她母亲,并答应借给孙福德一些钱为他母亲治病。因他们相处的时间很短,杜桂花几次邀请他到她家去坐客,他因母亲有病一直还没有去过她的家。
“看来,这个孙福德也不是凶手。”江涛从调查的情况得出结论。
“我看为了稳妥些,应提取孙福德的吐液,从现场上是否能否定他的作案,不是有科学的证据了吗。”细心的白雪想得很周道。
细检验,孙的血型与杜桂花的体内遗留的分泌物完全不同。
“这样看来,孙福德也被否定了。”此时,陈汉雄又陷入一片渺茫中。
深夜,天空又扬起了雪花,天气也欲加寒冷了。
为侦破这起案件,陈汉雄又是10多天没回家了。冬天雪夜的市区早已安宁了,这个时候,家家户户早已进行了甜蜜的梦乡。陈汉雄无有困意,他在他的办公室内,仍在穷思苦想杜桂花的案件。以前也曾遇到过类似这样的案件,但到后来都侦破,这起案件为什么这样蹊跷。
“案件发生在深夜,作案人是从门进入的,如是夜间有人撬门或用钥匙开门,居住在室内的杜桂花必然要报警。看来,这个人是杜桂花开门放进来的。那么什么人能在深更半夜叫开杜桂花的房门呢?如是他哥哥可以叫开门,但他哥哥可以否定,如是孙福德也可以叫开门,但孙福德也否定了。那么是谁呢?还有一个条件,如是邻居或以前的好友好可以叫开门。”陈汉雄在思索着。
“嘀,嘀,嘀!”陈汉雄的手机响了,是他妻子打来的,问他冷不冷,还说孩子想他了。还问他是不是明天回家将大衣拿去。陈汉雄认为没有必要。
“手机,对杜桂花的手机不见了,是凶手拿来走了他的手机。可凶手为什么不拿走他的金手饰呢,看来凶手的家很富裕,不需要这些,拿走手机也许是要销毁手机中的通话信息证据。这个人能是谁呢?杜桂花正在恋爱的孙福德的母亲有病,杜桂花出于一片爱心为她筹集看病住院的费用,是否有人欠杜桂花钱,她索要后,是夜间来还杜桂花钱的人?对有可能。那天杜桂花的远亲葛明到她的店中来找杜桂花,能否是葛明欠她的钱?再有葛明说杜桂花被害那夜他在红珊瑚歌厅唱歌,这个红珊瑚歌厅距杜桂花所住的小区很近,如果是骑摩托车来也就五分钟。如果葛明离开歌厅一会说去上卫生间,谁还会在意呢。现在没有别的人员,葛明是值得怀疑的,有可能这起案件是葛明所为。”这次,陈汉雄好似真的看到了这起案件的希望,他认为他的这个推理是正确的。想着,他拿起了电话想到找江涛,但一看墙上的挂钟已是下半夜一点了,想了想,他还是让江涛他们安稳的睡一觉吧。
第二天一早,陈汉雄将他的想法立即向刘天林汇报,刘天林完全同意他的推理。按照陈汉雄的安排,江涛和白雪对葛明那天的行动时间作了详细的排查,他的同行人说,他在唱歌中真的有一段时间说是去了卫生间,由于大家正在兴致中,谁也没有注意他走了多长时间,但有人似乎去过卫生间,没有发现他在卫生间,但没有在意,在他们要结束时,他们发现葛明在隔壁的一间无人包的空房中喝水呢,说他喝酒有些喝多了。走出歌厅约在深夜11点半吧。
当日,葛明被传讯到刑警大队,经过DNA鉴定,他的血型与杜桂花体内残留的血型一样,在充分的事实面前,他交待是他杀死了杜桂花。
原来,葛明真的是欠杜桂花钱,是两千元。杜桂花近期曾找到他索要过。那天下午,他筹集到了两千元钱,准备还给杜桂花,但到杜桂花的服装店发现她没在店中,他向店中看店的女服务员要了杜桂花的手机号,便离开了服装店。
出店门不久,遇到他在社会上的几位哥们拉他去喝酒,他只好去了。傍晚他在离开酒席间给杜桂花家打了手机,得知杜桂花正从医院出来走在回家的路上。杜桂花让他把钱送到她家来,葛明说正在与人喝酒,约在晚上6点多或7点钟给她送去。但他与他的朋友们喝完酒,他们又要唱歌,于是一同来到了红珊瑚歌厅,在歌厅唱了一个多小时的歌,葛明想到应该给杜桂花送钱去了,此时已是晚九点半,他说去卫生间,在卫生间给杜桂花打了手机,杜桂花说明天准备用钱,虽然天晚些,让他还是现在就送来吧。于是,葛明到歌厅外骑上摩托车便来到杜桂花所住的房子,因为他以前来过他表姐家。
刚敲了一下门,杜桂花听到楼道的脚步声已走到门边便为他开开了房门。到室内后,葛明发现杜桂花穿着睡衣是那样的迷人,让他顿起渴望,他让杜桂花为他找烟之际,脱下鞋放到门口,一把抱住杜桂花,杜桂花极力反抗并叫喊,他由于酒后的冲动,已顾不了这些了,便抓起茶桌上的一条毛巾堵上了杜桂花的嘴,将她抱到西卧的床上,由于杜桂花反抗,他将她掐死了,然后对她进行了胁迫。
事后有些害怕,便系上杜桂花的睡衣扣,看到她床边上的手机想到里边有他们通话的电话号码,便拿走了她的手机,然后倒着走,用堵杜桂花嘴的毛巾擦尽他走过可能留下的痕迹,并将这条毛巾带走。下楼后,他见天空有些扬起了雪花。他顾不了这些了,骑上放在楼房外的摩托车便又回到了歌厅,路上将那条毛巾扔到路边的垃圾箱。
“我本以为,我从歌厅出来前后只有20多钟,又有朋友证实我一直在歌厅,没曾想还是被你们找到了把柄。”葛明沮丧的低下了头。
“只要犯罪,不论是谁,到头来都是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的。”陈汉雄严厉的说道。
也是当日,陈汉雄、江涛和白雪在葛明的住处搜到了他藏在衣柜中的杜桂花的手机。
天空又扬起了大片大片的雪花,飘飘洒洒,路上警车走过的痕迹很快被大雪而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