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海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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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异梦 (1)

初冬越过他们,径自朝大殿上飞去。她优雅地立在殿宇最高处,展开洁白的羽翼接受朝拜,一切如是自然,只是天性!看到妹妹如此神圣,我很欣慰。她做指引者做得比我自在多了。就在这时,我的右手剧烈疼痛起来。

黑色的嘴 / 握剑的手 / 歇斯底里的叫声 / 一道绿光

绿光瞬间扩散开来,我在疼痛中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空间。眼前忽明忽暗的光线渐渐稳定后,四周全部变成像老黑白电视机般的画面。前面是星星点点、烟雾缭绕的时间流。初冬的幻身立在时间流源头,正在持续为师星图的身体念诵经文。

而师星图的身体里突然涌现出大量的黑色浓雾,浓雾飞速弥漫将初冬的幻身整个包裹起来。

然后我右手上的疼痛再次剧烈传来。我在疼痛中仿佛又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眼前忽明忽暗的光线逐渐稳定后,我还是像观看老式黑白电视机般发现自己正身处曼陀城圣殿。整个圣殿里都换上了夜罗族暗黑色的旗帜。魔女卓铃正跪在圣殿台上的一面古镜前。然后古镜中旋转的黑色浓雾变成了夜摩的嘴,它说:“召唤所有部队,来北部时间流救我!”接着,黑白老电视般的画面全部消失无踪,我在几秒钟的黑暗之后从这个空间返回到现实世界。

睁开眼,熙正在身旁呼唤我。而初冬也正紧闭双眼默念什么。几分钟后,从初冬的右羽翼掉落下许许多多的白色羽毛。然后初冬睁开了双眼,回到现实空间。

“妹妹,我刚才看到夜摩!”我说。

“刚才我在为幻身传递力量!”初冬说。

“我为什么会突然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我能看见他们,可是他们却无法看见我!”我问道。

“青索是镇伏夜摩口的神剑,它与夜摩之间有着其他生命体难以解释的联系。刚才你可能是因为青索而闯入了夜摩的空间。”初冬说。

“小主人,那你都看到了什么?”熙焦急地问。

“刚才我的右手突然发疼,然后就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我先是看到……一个人……的身体里突然涌现出大量的黑色浓雾,浓雾飞速弥漫将初冬的幻身整个包裹起来。然后我发现自己正身处曼陀城圣殿。整个圣殿里都换上了夜罗族暗黑色的旗帜。魔女卓铃正跪在一面古镜前,镜中夜摩的嘴说:“召唤所有部队,来北部时间流救我!”

“因缘到了!”听完我的话初冬笑起来。

海老等人微躬上身,祈请初冬明示。

“海老,你还记得蓝祭去陆地的原因吗?”初冬问。

“蓝祭司宅心仁厚,不忍见沉睡森林中的冤厉魂一直受苦。蓝祭司离开海国以前曾说寻找超度亡灵的经文是其中一个重要使命。”海老回答。

听他们的对话,我心里暗想难道连海老都不知道初冬就是过去的蓝祭?为什么历代指引者要隐瞒自己的事呢?真是奇怪!

“光明将军,指引者使者,你们分别带领毗沙战士与撒拉灵士准备战斗。当我超度完机甲人躯壳内的厉魂后,夜罗族的机械部队将暂时失去控制。这时是反击的最佳时间,迅速镇伏夜罗,然后我要将整个海国重新结界!”初冬说。

接着,沅姨令我等一干少年先行离开大殿。初冬与海老继续在大殿会晤。少年们斗志昂扬地为即将到来的圣战做准备。照与我则前往熙的房间,互诉衷肠。

在岛屿中央偏右的位置,是临时搭建的一排撒拉灵士住地。看起来很像一个个矮矮的蘑菇帐篷。熙是住在右起第二个帐篷里。我掀开帐篷帘进去,里面的空间比较狭小,右边是一张小床,左边有一张圆桌和几个小凳,大约能坐下四个人吧。熙招呼我和照坐下休息,然后她从圆桌下面抽出一个贝壳盒子,再从贝壳盒子里取出了几片干海藻为我们泡茶喝。

“小主人,今天晚上就和熙睡一起吧。”熙期待地说。

“嗯,好。”其实我都不知道自己该睡在那里。现在我的处境很奇怪。我既不是指引者,也不是人鱼,更不是龙。倒是有些像这里的客人。

“哇,好羡慕啊,我也想和你们睡在一起。”照说。

“你到底要到几岁才能领悟文明的真谛呐,真不害臊!”熙对照说。

“我又怎么了!难道文明的真谛就是我不能和你们睡在一起吗?”照一脸无辜。

“哼,懒得理你!”熙说。

“小主人,你看,她总是欺负我!”照说。

“我想拜托你们一件事。”我打断他俩的小吵闹。

“什么呀?”熙问。

“你们以后可不可以别再叫我小主人了?”我对他俩说。

“当然可以,小主人。”他俩异口同声地回答。

我无奈摇头,真是服了他俩。

“你们再这样叫我,我会很尴尬。”

“那我们应该怎样称呼你呢?”照问。

“小时候,在凡间,我的名字叫初夏。”

“初夏、初夏、叫着好陌生哦!”熙眨了眨大眼睛。

“那时候,人们也叫我小哑巴。”

“哈哈哈哈哈哈,小哑巴?哈哈哈哈哈哈……”照大笑起来。

“小小龙,你不笑没人把你当哑巴。”熙指责照后,立即意识到什么似的赶忙把嘴巴遮住。

“死鱼,你别再骂我了!”照低声吼道。

我极其无奈地打断他俩的小吵闹,说:“好了好了,你们别再吵了。我不生气,我一点也不生气。”

“小主人呀,我觉得初夏还是比小哑巴好哈。”熙说。

“叫我初夏也可以,叫我小哑巴也可以,只要你们别再叫我小主人就行了。”

我们就这样瞎聊了一些有的没的,关键性的东西却没有一个人去碰触。比如说我从指引者变成凡人,比如说即将到来的圣战,比如说初冬的故事,比如说师星图。我知道他们是想要用这种自然松弛的相处来驱散我这次回来所带给他们的距离感。我们几个实在是太了解对方了。

已经很晚的时候,沅姨他们还在大殿开会没有回来。我和熙困得爬上床躺下了。照就那样趴在桌子上睡着。熙的呼吸声很轻微。照睡着了会喘气,真是一条特别的龙。熟睡中的熙翻过身趴在我肩膀上,迷迷糊糊地说:“小主人,别怕,我来救你——”而另外一边,照则一边做梦一边说:“死鱼,你跟小主人躲后边去。”呵呵,这两个小家伙。我听着他们均匀的呼吸声,也渐渐进入梦乡。

在梦里面,我沿着一条通道走着。这条通道很长,只有我一个人在里面行走,漫无目的往前走。奇怪我这是要去哪儿?前面开始忽明忽暗的闪烁。然后我跨进了一个黑白色的空间。

一个女人背对我,跪在前面。

真奇怪,我这是在哪里啊?

前面的那个女人,留着长长的直发,身姿啊娜。她正对着地上的一株花念念有词。

好奇心牵引我步步走进,地上那株花竟然是黑色曼陀罗。

那背对着我的女人说:“求你,赐给我魔力。求求你,赐给我无穷无尽的魔力。”

那株黑色曼陀罗逐渐开花,从花蕊中飞出一只暗夜小精灵。它对那女人说:“你愿意用最珍贵的东西换吗??”

女人说:“我愿意,只要你能赐给我无限的魔力!”

暗夜小精灵说:“找一面未曾用过的新镜,在下一个日食或月食日,对着镜子祈祷——夜摩主人,我愿把最珍贵的东西献给你,请赐我魔力!你将如愿以偿”

那女人心满意足地笑了,她的背脊因为大笑而颤抖不已。然后她站起来转过身子,我看到她的脸竟然是——卓铃。她凶狠的目光瞪着我,我一声惊呼从梦中醒了过来。

“小主人,小主人,你怎么了?你怎么了?”熙和照在身边急切地询问我。

“我,我又做那个梦了。不,不是。我又进入他们的空间了。”

“那你这次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了魔女卓铃,看到她向黑色曼陀罗花祈求魔力,然后暗夜小精灵教她祈祷夜摩。”

“小主人,你会不会是太累了。”熙关怀地说。

“小主人,只是恶梦而已,你别怕了。”照说。

这的确是匪夷所思的事,他们也只能这样安慰我。于是我佯装无事般地说:“没事,没事。他们回来了吗?”

“我刚出去看过,他们还没有回来呢。”照回答。

“哦,我没事的。你们睡吧。”我说。

“照,你趴在桌上不舒服,回去睡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