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海引者
7040900000025

第25章 时间流 (2)

“你看,这颗星星里的初夏,她像猫一样趴在泥土上面,任他们拳打脚踢,没有落下一滴眼泪。拿笛子的小男孩跑过来推开他们伏在了她背上,像一件温暖的大衣。所有的拳头与石子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她想翻身爬起来救他,却被他死死地压在下面动弹不得。虽然他正在被一群人揍,但他是她遇到过的第一位大侠。于是,她在心里对自己说: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成为一位大侠!于是,这又变成了一颗星星!”

我伸出食指,让这颗梦幻般的星星停驻在指尖上。它真的好小好小,小到食指的指甲盖就能装下它,但它是我的记忆!在我每一次鼓起勇气救护他人的当下,我都会感受到那件大衣护佑我的温暖。

“你看,这颗星星里的初夏。她跪在峨眉山间那尊不动佛相前,她发誓终其一生,做一个诚实的人!于是,这个誓言让她成为有能力驱使仙剑的人。”

为什么?

“你试着说,以我诚实语言力——青剑出窍。”

“以我诚实语言力——青剑出窍!”在我话音落定的当下,一道青绿色的光从右手飞出,幻化成了梦中的那把青索剑。原来诚实、真实的力量是驱动青索剑的钥匙。

“是的,青索剑是夜摩语的克星,驱动它的力量就是诚实!”初冬说。

“我会了,我学会了!”我像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在初冬怀里开怀大笑。

“初冬,我想知道这把剑的来历。”

“姐姐,时间流里找不到剑的记忆。但是金翅天涡的古籍中记载,夜摩的身口意被紫剑、青剑、圣人所镇伏。在海国被镇伏的应该就是夜魔的口。这把剑,也应该是雌雄一对。”

还有呢?

“我对于青索剑的了解仅限于古籍记载。现在,你是青索的主人。未来你会是最了解它的人。”

“以我诚实语言力——青剑回窍!”在我语言落定的同时,青剑化为绿光回到我身体里。

“聪明哦!”初冬说。

“哈哈哈哈!”我得意地笑,然后从初冬怀里下来伸了个懒腰。

“看来你已经恢复了!”初冬欣慰地凝视我。

“我也新生落地啦!虽然神的怀抱令人眷恋,但路还是人自己走出来的。”

接下来的几日,我和初冬都在时间流中处于冥想状态。我尝试着与体内的青索魂息沟通。而初冬则在时间流中飞速生长。在她飞入阵地救师星图的时候,由于只能暂停一秒钟的时间,所以她的右翼曾被击中受伤。因为指引者在领悟的第七天前,肉体像婴儿般极度脆弱,所以必须在时间流里用七天时间新生,才能拥有一副完美的躯体。

我望着时间流中神圣的初冬,不管她是指引者还是平凡人,在我心里她只是我的妹妹。在七天里冒着生命危险把我从卓铃手上救回来的妹妹。

而师星图,则被初冬封禁在时间流的源头,处于沉睡状态。因为初冬看到,他的肉体已经不完全属于师星图了。每隔一段时间,从师星图的身体里都会弥漫出暗黑色的浓烟,而初冬则会在这个时候闭上双眼,唱诵一段我无法听懂的经文。

“星图会一直这样沉睡下去吗?要什么时候才能让他醒过来?”我很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还不能让他苏醒,因为夜摩灵魂的三分之一在他身体内。”初冬说。

“为什么?”我万分惊异地问。

“星图的灵魂已经被夜摩的语挤压成微小的粒子,虽然我已经呼唤了六天,但是都无法从他的躯体内找到本有的魂魄。所以,我看不到他的记忆,无法了解过去在他身上都发生了些什么。天涡古籍记载,夜摩选定进入某个躯体的时候,也是在做最大冒险的时候。因为在他百分之百占有这具躯体之前,他既不能再次离开此躯体,又只能在凡间日落之后才拥有魔力,变成半凡半魔的特殊形态。等这种灵魂侵蚀完成后,这具躯体将不断新生不再死亡,变成夜摩行走世间的工具,而本有的灵魂将逐渐化为微尘。我不知道夜摩为什么会选择星图。但万幸的是,我在凡间太阳普照大地的时刻从阵地卷起了他,并且在他无法使用魔力的时候将他封禁。现在时间流里每一世指引者意识中的光明,都围绕在他身边,在呼唤他抗拒夜摩的侵蚀。”

“星图,你要加油!我也正从黑夜的感受中走出来。我、照、熙,我们都在鼓励你!一定要加油啊!”我朝着星图的躯体喊道,我相信他的灵魂会听见,因为他是那个在湖边不断刻下——我要成为毗沙战士的师星图!

第七天,时间流突然光明闪耀,刺得我睁不开眼睛。模糊中我看见数不清的光芒像脉络般游走在初冬全身,并且重新形成骨骼、肌肉、皮肤等等。在光芒消失的时候,初冬浑身上下仿若镀上了一层透明的铂金。

她从右翼取下一根羽毛,然后对着羽毛吹了一口气。那根羽毛瞬间幻化成与她一模一样的生命体坐在时间流的源头,朝着星图不停息地唱诵经文。

两……个初冬?

“这是我的化身,是该离开时间流处理外面的事了。”初冬说。

羽毛的化身?我好奇地在另一个初冬身上摸来摸去。触感很真实呢,还是温热的。

“姐姐,走吧!”

初冬羽翼一挥,朝着天际飞去。

“以我诚实语言力,青索出窍!”青索剑嗖地从我右手出现。

“以我诚实语言力,御剑飞行!”阿耆尼袍同时在我身上显现,我踩着青索剑与初冬并肩飞去。

初冬回过头说:“你穿上它也很漂亮!”

“不过好像它应该是你的吧,我是否该物归原主啊?”我说。

“它是我领悟前的保护袍,现在我已经长大了,送给姐姐了。#×#×#~~~~”初冬对着我身上的阿耆尼袍念起咒语。

“你念的什么啊?”我问。

“我在帮你完全启动它的能量,它可以保护你不受任何武器的伤害!”初冬说。

“那我岂不是不会受伤不会死啦?”我异常兴奋。

“要是姐姐总是郁闷,得了病还是有可能会死的喔。”初冬说。

“不是吧,在我这么高兴的时候讲这种扫兴的话!”

“嘻嘻,我跟姐姐开个玩笑。”初冬朝我坏坏一笑,这一刻,她仿佛只是凡间的小女孩。

我们在昏暗的上空飞行,初冬身上散发的光明在空中留下一排明亮的轨迹。前方珊瑚林里似乎正在发生战争。初冬将视线拉近后说:“十个机甲人正在进攻一位龙族少年。”

“准备降落!”我们在机甲人附近落地,定睛一看,原来他们围攻的少年是照。

“以我诚实语言力,青索出击!”我剑指一扬,可尴尬万分的是,青索剑停在上空,呆若木鸡。

“怎会这样?”我茫然地问初冬。

“自己领悟吧!”初冬说完便朝机甲人的方向唱诵经文。

机甲人在初冬的唱诵音中,从疯狂的进攻状态变得逐渐安宁。蓝色蒲公英状的魂魄从机械身体中破壳而出后,这些机械全部失去意识呆在了原地。初冬仰头,十个蓝色的厉魂沿着她的视线缓缓升上天空。

照惊呆在原地,过了半响才说:“啊——他们去那里了啊?”

“他们正在被超度!”我说。

“青祭,你怎么突然出现的?我们都好担心你啊!”照激动地跑到我身旁。

“一言难尽。其他人都好吗?”我问道。

“其他人暂时都安全。魔女占领了曼陀城,但是听说他们的首领突然消失了,所以魔女现在还不敢轻举妄动。海老和光明将军一起在将军湖撑起了结界。大家在结界里暂时安全,就是缺少食物。我们这次出来就是运送食物的。”照说。

“那其他人呢?”我继续问。

“其他人,在路上一一牺牲了。要不是遇到你们,我想我也……”照难过地说。

待初冬超度完厉魂,照带着我们向将军湖飞去。接近将军湖区域时,远远地看见整片湖中的岛屿都笼罩在圆形的光幕中。照在光幕外念完进出的咒语后,我们三个穿越光幕向岛屿中心的光明殿飞去。

光明殿由银黄色的海底巨石建筑而成,这里本来是光明将军的驻地。现在则成了大家的临时聚集处。一路零星的守卫见到照都一一放行,我们三个顺利地回到了光明殿。正在大殿中央的海老与光明将军一干人等见到我们都很惊叹。熙兴奋地冲过来抱住我,说:“青祭,我每天都在担心你呢!”

“傻丫头,以后别在叫我青祭了!”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好的,小主人!”熙条件反射地回答。

我无奈笑笑,对面沅姨带着撒拉灵士自然地向初冬朝拜,仿佛这是一种天性。紧接着海老与光明将军也凝重地向初冬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