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凤还巢:隔壁王爷套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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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怎能拒你于千里之外

那声音飘飘渺渺,她听不大清楚,只是胡乱地抓着那人的手不放开,还拼命往那人怀里蹭,“你别走,要不我好像全身有火在烧,好热……”

声音略带撒娇,脸上红彤彤越发滚烫,旁边抱着她的人似乎僵了下,不过下一秒倒是很贴心地帮她脱掉外衫,声音更是温柔,“好一点儿了吗?”

琉璃天旋地转,意识越发混乱,脑中闪过无数画面,感觉她躺在一块滚-烫的大石上,身上被捆着绳索,任由她怎么挣扎却依旧挣不脱,可突然又有个凉凉软软的东西罩着她,她拼命想要往那东西上蹭,可她发出的声音却和平日不同,似乎有些媚态的哼咛。

罩着她的东西竟然还会说话,声音还异常的空灵好听,“我从前竟没发现,你撒起娇来竟别有一番风韵,你既如此主动,我是不是也该配合下满足你。”

琉璃本能地哆嗦了下,可身子却十分配合地想靠近他,抱着她的人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缓缓道,“你同意吗?”

似乎感觉总算和那冰凉的东西贴在了一处,被子陡然一紧,琉璃觉得舒适许多,轻轻哼了两声,没了意识。

想她初入江湖,道行实在太浅,她误认为家丁给的是跌打损伤药,却不知无雅子既堕-落误入歧途,自然内服外用都全套,外用自是看得见的书,内服就是配套的药,不过内服成本低,隔壁医馆老头和他吹牛喝酒十分大方,免费赠给他的,用的好的话,顺便让无雅子帮忙宣传宣传,就当活跃陈国经济。

第二天大早,京城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两个老头被抓了。一个敢在天子脚下堂而皇之传播流毒污-秽,一个狼狈为奸帮忙暗中制药,年过半百却被丢入刑部牢房,实在令人扼腕。

二人本想用罚款免受刑律处罚,可刑部也不是省油的灯,把他二人榨干之后,免不了又受了皮肉之苦,被打二十大板,撵出了京城。据传二人离京时,衣衫破烂,老泪纵-横,那装扮怎么看都像丐帮弟子,可一开口却能听出很地道的书生气,顺便感慨一声皇恩浩荡,毕竟罚的还算道义,最起码一个手还能写,一个药方还在,大不了从头再来。

琉璃醒过来时,一阵清风吹动轻垂的帐幔,她恍一抬头,正好对上一张慵懒俊美的侧脸,有那么瞬间,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可头顶突然传来一个不紧不慢不冷不淡的声音,“睡得可好?”

琉璃迷茫的脑中倏地闪过一道灵光,她惊愕地掀开被子一看,顿时惊掉了下巴,她身上原本穿的裙衫跑哪儿去了,而且她如今分明枕在这人的臂弯里,还紧紧地抱着他,而他身上……似乎也只着了件睡觉时才穿的轻盈丝袍,他的衣襟敞开大半,面无愧色地望着她,“昨晚一夜春宵,你现在还累吧?”

琉璃的脸顿时如煮熟的虾一般火红,她开口第一句却是,“我的衣服哪儿去了?”

慕容弦撑着头半躺着,随手一指榻边的小几,“昨晚你太激动,不小心把衣服都扯破了,本王一早让人给你备了新的,你试试?”

说的一派自然,毫无破绽,琉璃搂着被子拦住胸前,磨牙瞪住他,答非所问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慕容弦探手替她把衣衫拿到面前,琉璃脑中卡了卡,不得不说,阳光透过青色纱幔照进柔润的光,恰衬得裕王殿下肌肤白皙如丝般柔滑,身材也是不要太好,再配上这张勾魂摄魄的脸,当真让她瞧着想抹一把鼻血。

琉璃一张脸顿时又红到耳根,慕容弦垂眸凝视她,眼中掠过一抹笑意,可开口却是一声长叹:“昨晚你主动投怀送抱,本王向来心软仁德,怎能拒你于千里之外,落你埋怨呢?”

一句话顿时把琉璃从太虚拉回现实,她脱口而出道,“你何时心软仁德?”

慕容弦抚了抚她额前的碎发,耐心地同她周旋:“昨晚本王实在仁德,你吃了媚-药,本王都没戳穿,还心软同你一夜春宵,你如今不感激本王就罢了,怎么还要责怪本王?”

琉璃本想唤醒他的羞耻心,被他一开口,顿时如五雷轰顶,厚颜地指着自己:“你说我吃了那什么……药?”

眼前突然闪过小家丁谄媚的嘴脸,她一个趔趄,刚要拢着被子坐起身,生生都趴在慕容弦身上,睡意全无。

慕容弦伸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动作极自然,语气极温柔,“若有了喜脉再欢喜,如今别太激动了。”

他的厚颜让琉璃瞬间接不上话,她心中悲愤地骂他两句,垂眸却无意间瞥见他挑起她下巴的食指指腹有一道血印,她表情茫然了片刻,“哇,你的手竟然受伤了?”

作为传说中的高手,琉璃亲眼见过慕容弦几次出手,就连代王身边的绝顶高手,在慕容弦面前都过不了两招,而且裕王殿下身上还一滴血珠不带,如今她偶遇裕王殿下受点儿小伤,却也十分欢喜,“不知王爷怎么受的伤,难道是被哪位武林高手深夜偷袭?”

慕容弦瞧着她略微怔了怔,没想到她竟发现他的手指受伤,他收回手坐起身来,不紧不慢地整理衣襟,“你不说本王都忘了,昨晚你和本王在一起太过兴奋,咬了本王一口。”

琉璃心尖猛地一颤,她扶了扶额头,猛然反应过来额头还有淤青,她讪讪一笑,抱着被子微不可查地往床角缩,慕容弦已顺势披了件外衫,待看到她方才躺着的位置有一抹血痕时,她不过脑的脱口而出,“我癸水来了?不应该呀。”

慕容弦唇边漾起一抹笑,心安理得道,“哦,那叫落红,不是癸水。”

琉璃一个激灵,额头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而慕容弦却从头到尾面无愧色,她气急败坏地磨牙,刚要开口,外面应景的传来两声叩门声,声音极是谄媚,“姑娘可醒了吗,醒的话我家主人前厅找您。”

慕容弦正要开口,却被琉璃猛然一个扑倒,她扑的猛了点儿,冷不防用嘴封住他的喉咙,慕容弦的眸中闪过一丝暖笑,琉璃猝然抬头,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这是我的房间,你别出声,当心被人发现。”

慕容弦反手搂着她抱着被子坐起,唇靠近她的脖颈处,缓缓地从容地道,“没问题,可你又欠了本王一个人情……”

话语间颇为惋惜,眼神却十分得意。

琉璃气急败坏地让他闭眼,她要穿衣,慕容弦慢条斯理地上下瞧她一眼,才涵养十足地闭上眼。

整理完毕后,琉璃掀开帐幔急忙跳下床榻,她深吸口气平缓下情绪,慕容弦已不知从哪儿摸了本书在看,慢悠悠道,“你为何如此紧张?”

琉璃刚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脚步,颇有一番老练地开口,“我已错过很多人,不希望别人也和我一样,我也知道,王爷心有所属的不是我,既然如此,就该好好珍惜那个人,不要因为你是特权阶层,就错过一段天赐良缘,缘分可遇不可求,我瞧得出,子曦姑娘也是真的爱你,你放心,我不会成为你们中间的绊脚石。”

她在心里悲壮一叹,遑论子曦会不会和她撕破脸,若是裕王妃知道这件事,把她大卸八块都是额外开恩了。

慕容弦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对本王和子曦,是否误会太深了些?”

琉璃坚定地摇了摇头,突然灵台一阵清明,她心中没来由一抽,这一抽,竟愕然发现,她当真是对慕容弦动情了,难道是因为昨晚的事,她顿时在心里暗骂自己千百遍,那她对银烨呢,银烨对她那样好,可如今竟蓦然发现,她和银烨之间,似乎缺了点儿什么,嫉妒……

如今提起子曦,她竟会没来由的嫉妒,从前竟是完全没有过的。可如今经过昨晚的事,她似乎瞬间悟了,悟了之后又有些颓然。

外面婢女仍在谄媚的催促,她只能先将这件事暂且搁置,可忽然想到要紧的什么,她心中一紧,茫然回头,“你究竟是不是残障?”

慕容弦挑眉望着她,平静地一笑,声音极轻道,“本王一时不察,低估了你。”

守在门外的婢女听里面没多大动静,好奇心终于战胜了道德感,砰地一声推开房门,瞧见慕容弦气定神闲地坐在琉璃的榻上看书,衣襟微微敞开,而琉璃则刚起床的模样,婢女瞬间五雷轰顶,嘴张得像蚌壳,而琉璃节骨眼上,腿脚竟十分灵便,直直地奔出房间。

婢女目瞪口呆地跟着她出门时,听到裕王殿下似乎翻了一页书,声音淡淡道,“跟上她仔细照顾着。”

耳听得婢女结结巴巴说了声是,而后激动地路都走不稳,欢喜地一颗心要破喉而出。天啊,大家料想的果然没错,殿下果真对他的婢女动情了,而且两人还同榻而眠了,今天我是走了什么运了,太兴奋了。

…………

手脚麻利地梳洗装扮一番,琉璃提心吊胆往前厅走,在回廊时碰到了明玉,明玉跟她简单道了歉,说昨天实不该没等她就回府,琉璃早把昨天的事忘到九霄云外,幸亏她提醒才想起,很大度地一挥手,说了句无妨。明玉欲言又止地给她让道,让她慢走。

她当真走得没那么快,毕竟林府的人瞅见她都要打个招呼,她只能端着架子装深沉,毕竟不能折了裕王府的颜面。

可后半段路她几乎一阵风似的奔向前厅,毕竟一脚刚踏进前院,她就听到两个婢女在说个惊天秘密。

“我亲眼瞧见的,王爷身边那个婢女和王爷交颈而卧,她当真好手段,把勾栏里的花魁都给比下去了。”

甫一进前厅,林翔瞧见琉璃,就十分亲切地让她落座,“姑娘瞧这裙衫还满意吗?若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尽管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