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笑看沧海欲成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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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城隍和土地

城隍,又称城隍爷。他是冥界派来的地方官,主管考察当地人的善恶,并记录在案。城隍庙似乎是阴间设置在阳间的派出所。城隍庙里一般正殿塑着威严的城隍大神,两旁分列八大将、判官、牛头、马面、黑白无常、钟鼓神,后殿则有十殿阎王、各种地狱受苦鬼魂的塑像,专门吓唬像祥林嫂那样的人。不过毕竟在旧时能起到一定的教化和威慑作用。

城隍庙里常有这样的对联:“作事奸邪任尔焚香无益,居心正直见吾不拜何妨”“善恶到头终有报,是非结底自分明”“善行到此心无愧,恶过吾门胆自寒”。说得很好:你老是干坏事,再烧香也没用,如果你是一有德之人,不拜我也没关系——很有神灵的涵养。比现在好多庙里一进就让捐钱,买香,买高香,钱越多越灵,“为了你们家人的平安”,起码烧个三百块钱的“高香”吧?听起来不像慈悲为怀、渡人济世的善地,倒像是绑票的。

现在的人们大多数都和《红楼梦》中的凤姐一样,不信什么阴司地狱报应的,所以城隍庙的香火很差——当然这也和城隍爷不懂“市场经济”有关,你摆明了叫嚷“作事奸邪任尔焚香无益”,人家谁来烧钱啊?所以现在好多地方的城隍庙,都改小吃街或者杂货市场了。

土地爷,又称土地公公,《西游记》里常被孙悟空呼唤出来问一下当地的情况,似乎是神界的一位“乡镇干部”。土地爷的形象,是一位白须、白发、笑容可掬、福态吉祥的老人,而且身材非常矮小,好似武大郎一般。土地爷因为地位不高,所以他的庙一般也非常简陋。阿Q住的土谷祠,就是土地庙。现在乡村中有人供奉土地爷,只有四片石片,一片做顶,三片做墙,也可作为土地庙。甚至据说有工厂制作了模具,以水泥灌制出来很多整体不足2米高的微型“土地庙”,批量销售。

说来有趣,其他的神很少有“夫人”陪同的,但土地庙里却常塑有“土地奶奶”。而且有的“土地奶奶”的形象并非老太婆,而是艳美无比的青春少妇形象。《阅微草堂笔记》中写有个叫默庵先生的在某地当官,当地有土地庙和马王爷的庙两处,他的小儿子年轻气盛,游玩时看到白胡子老头土地爷的身边,塑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当夫人,而血气方刚的马王爷却是孤身一人。他就打抱不平,心想:土地爷一个老家伙,“一树梨花压海棠”,太委屈其夫人了,不如让给马王爷。于是,他就命人把土地夫人的像移到马王爷庙里去了。土地爷当了武大郎,岂能罢休,马上就作法报复。这个公子不久就突然摔倒,之后一直昏迷不醒,其父听说了此事,慌忙派人把土地夫人的像又搬回原处,公子的病才好了。看来土地爷虽小,也是不好惹的。

本来还有十殿冥王、日游神、夜游神、黑白无常等,但这些人物十分慎人,一个也招惹不起,所以这里“敬而远之”,不提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