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垂泪,我见犹怜。
秦明月会意,淡淡的笑了笑:“征儿和我之间,有个很大的误会,现在误会还没有解释清楚,我知道他也并没有原谅我。他来佛堂找我,打破了十年来的禁忌,那只是因为你。影儿,你是个好孩子,征儿娶了你,是他的福气。”
我脸微微的红了红道:“娘亲,其实夫君对影儿也一直很好,只是影儿笨笨的不知道罢了。”
秦明月笑道:“你现在知道都不算晚啊,哪里像我当年,一直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欢的是哪个,才会造成不可避免的错误,让征儿恨了我这么多年。”
我微微一怔,不太明白她的意思,难道她除了老王爷还曾有过喜欢的人?
秦明白看我的模样,轻道:“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总是心绪不宁,我真想再见见他,影儿,你陪我去可好?”
他们的故事,我早就想知道,只是他们都不愿意讲。我的心奇心一向很重,当然愿意陪她去了,当下点了点头。
此时已是傍晚,秦明月带着我直接出了王府,也不叫马车,施展轻功便往东南方向而去。我大病初愈,气力有些不济,免力才能跟上秦明月。秦明月见我吃力,便轻拉我的手,放慢速度带我一起走。
我心里实在是好奇,她这是要去哪里?便问道:“娘亲,我们去哪里,你要去见谁?”
秦明月幽幽的道:“到了你便知道了。”便不再说话,只是满脸的焦急。我不明白她急的是什么,也只得跟上她看个究竟。却发现她一路是向皇宫而去,心中疑云顿起,她去皇宫是去做什么?
却见她仿似对皇宫很是熟悉,翻墙躲侍卫的眼睛,很是灵敏。一路向前,终在一个叫龙潜宫的地方停了下来。踌躇了好一会,最后似下定决心一般,轻轻的隐了进去。
我赶紧随她进去,因为不远处已能听到侍卫的脚步声。
我与她轻轻的跃上了房梁,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宫殿里连一个侍卫和宫女都未瞧见。却听得里间传来说话话的声音,一个声音很是苍老,一个却是柳征的声音。
那苍老的声音听起来很像西楚皇帝,这里不会是皇帝的寝宫吧,秦明月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好些天没见柳征了,柳征在里面又是做什么?
秦明月的神情看起来很是古怪,脸上的表情似悲又是喜。我朝她看了几眼,心里有几分怪异。她的悲和喜是为了什么?
秦明月紧紧的拉着我的手,下力有些重,我有些吃痛,却也不好意思去扯开。叹了口气,只得竖起耳朵静静的听着里面的人说话。
只听得老皇帝道:“征儿,你可知我为何要将你独自留下来?”声音中气不足,一听便知是重病垂危。话语中没有朕也没有孤,完全不像是君臣的对话,倒像极了朋友间的谈话,或者更像是一个老者对自己子孙的交待……
柳征的声音依旧冰冷:“圣上是否在劝我不要杀害同宗的兄弟?”
杀害同宗的兄弟?柳征要做什么?我心里甚是紧张,我不想我的夫君是一个满手杀戮的人。以前的他是什么样子,我不再关心,但我希望从我们相爱后他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
西楚王道:“我知你的才能,远远的高于你的那些兄弟,可是你要想想,这些年来,我一直侍你不薄,你若有怨气,尽管朝我发,你若要西楚的王位,我也可以传位给你,只求你对你的那些兄弟们手下留情。”
我大惊,西楚王不将王位传给自己的儿子,而要传给柳征,这似乎不合祖宗的宗法。而且语气近乎于哀求,哪里像是一个皇帝和臣子在说话,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解不开的仇?能令西楚王如此低声下气。柳征这段时间到底在忙些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征冷哼道:“你之前加在我父亲身上的耻辱,以为就是这般就可以了结的吗?这笔帐不是这么快就算完!血债自然血偿。”
我心里暗骂,这柳征也太凉薄了,怎么可以这样对一个病重的人说话,西楚王与柳征的父亲是亲兄弟,亲兄弟间能有多大的过劫,能用血债血偿来形容吗?手心传来痛意加重,却发现秦明月的手捏我捏的死紧。她的手心里全是汗,我太是好奇,看向她时,只见她神情紧张,满眼的忧色。
心里很是奇怪,她带我到这里来莫非和西楚王还有柳征有关?
只听得西楚王道:“征儿,这些年来,我一直视你如已出,一直对你委以重任。你虽然聪明绝顶,但是你以为真凭你一人之力能得到那么多的兵权和政权吗?”
我心里一惊,柳征在西楚的权势滔天,原来是西楚王有意而为之。可是西楚王为什么要让柳征的势力一直长大而不加制止呢?
西楚王到底做错了什么,以一个帝王之尊,用得着对一个臣子这样低声下气吗?除非是现在柳征的兵权在手,政权在握。我的心里升起几分气恼,不管怎样都不能对一个病重的人如此说话啊!
柳征冷笑道:“你这样说无非是为了让我放过你的儿子,可是没那么容易!我要你的子女个个饱受人间的疾苦。”
柳征在说这句话时,言语间尽是张狂。声音冰冷而又残酷,仿似地狱里的修罗。不知为何,我很是讨厌这样的他,心里却又很是心疼。他的恨意是那么的浓烈,让我心里很是发酸。
西楚王还要说什么,却引得咳嗽连连,柳征继续道;“你和秦明月做的那些丑事,是直接害死我父亲的元凶!所以,我恨你,恨到骨髓里!什么亲哥哥,完全就是禽受不如。人前装慈悲,不过就是为了掩饰你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