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创世风雷之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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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巾帼英雄

刚刚完成任务,曹龙笙就收到了风雅颂的电报:

“伯父病重,速回上港。”

这是他俩约定好的暗语,曹龙笙知道,南方的组织肯定出事了。

而且,“速回”这个词的意思,是指他必须撤掉春阳的联络点。

曹龙笙立即行动起来,他以“去上港红十字会任职”的名义,把医院转让出去。辞别了张学良和川岛芳子,星夜兼程,赶往上港。

见到了风雅颂,他才知道,自1927年4.12反革命政变以来,南方革命陷入低潮,尤其是上港和广川。最近又接连出事,上港组织被严重破坏,各种活动都由地上转入地下。在广川,也是一片寒鸦社鼓,内部不断出现叛徒,风雅颂都不知道该相信谁。

他只好亲自到上港维持局面,因此才想到了曹龙笙。风雅颂一脸悲愤,告诉他伍兰刚刚牺牲了。

曹龙笙知道,伍兰是伍娟的同宗妹妹。她1926年入党,积极投身于农民运动,宣讲革命道理。她编的“如今世道大不公,富的富来穷的穷,富人高楼饮美酒,穷人赤膊喝北风”的歌曲,非常富有鼓动性,在根据地流传很广。

马日事变后,伍兰遭到悬赏通缉,她不惧风险,在当地坚持地下斗争,化装为村妇,联络同志。几次危急关头,都在亲友和群众的掩护下脱险。

1928年,伍兰率领耒阳农军,配合洪玉阶率领的革命军攻克耒阳县城,建立了苏维埃政府,伍兰任妇女部长兼女子联合会主席。她泼辣的工作作风,出色的组织能力,广博的知识,深受大家赞赏和喜爱。

2月底,经县委同志介绍,同洪玉阶结为夫妻,并随红军上了井冈山。参加红军后,她不仅细心照顾洪玉阶的日常生活,而且积极地协助丈夫做政治工作。

她不辞辛劳,带着宣传队深入到农村开展分田运动。塘南村封建势力根深蒂固,反动气焰嚣张,她紧紧依靠贫苦农民,很快打开了工作局面,惩处了村里作恶多端的大土豪劣绅,受到边区政府的通报表扬。

她认真钻研军事技术,常请人教她射击、投弹、刺杀等。她刻苦学习,军事技术掌握很快,能双手打枪,百发百中。她率领战士参加保卫根据地的斗争,同战士一道行军打仗,鼓舞了全军将士。

部队转移到井冈山之后,斗争如火如荼。伍兰上山后,在红军里不光是一位优秀的宣传员,还同普通战士一起参加军事练习,她能熟练地用双手打枪,有“双枪女将”的美名。

古代的女将射箭可百步穿杨,而革命的巾帼伍兰,左右手打枪能百步穿孔。她说过,我在战斗中右手被打伤,左手能照样杀敌,这就是我苦练左右手射击的原因。

她身为军部的宣传干部,又是军长妻子,对革命工作,凡事都带头干,为人处世十分谦虚,从不居功自傲,更不摆任何架子。她行军有马不骑,总是把马让给病号和体弱的同志,自己穿着草鞋同战士一道步行。深入群众谈心,了解情况,做细致的思想工作。

6月,她随部队参加了七溪岭战斗,抗击“会剿”井冈山的敌人。战斗中,敌军用七八挺机枪作掩护,占领了笠月亭下面的风车口,严重地威胁到了红军指挥所的安全。在紧急关头,伍兰手持双枪,跃出战壕,带领战士反冲锋,夺回了风车口。黄洋界保卫战中,也有她洪亮的杀声。

1929年1月,红军主力向赣南转移。林海怒吼,风雪严寒,到处是银装素裹。密林深处的圳下村,是红军主力转移休整的临时驻地。

2月的一天,天还未亮,敌军乘我军人困马乏之机,突然偷袭,形势非常危急,各部队立即投入战斗。伍兰从睡梦中惊醒,她冲出屋子,手持双枪,左右开弓向敌人射击,和警卫连的战士一道,拼死掩护领导同志。

陈世俊同志在转移时被敌人抓住,他用拳头打倒两个敌兵,才摆脱了危险。这时伍兰十分着急,她急中生智,为保护首长安全,率一部分战士从敌人侧翼进行突击,将火力引向自己。天亮后,军部领导冲出包围圈,脱离了危险,而她却陷入敌军重围。掩护撤退时,她腿部中弹,趴在地上还在狙击敌人,终因寡不敌众而被俘。

敌人把她押解到赣州,开始邀功请赏,并想从她的口中得到红军的机密。敌人问:

“洪玉阶和叶济民在哪里?”

伍兰回答:“在红军里,在人民心里!”

又问:“你为什么当土匪?”

伍兰怒斥:“真正的土匪是你们!我是共产党,是革命者,要消灭你们这些反动派!”

敌人用绳子吊她,用杠子压,灌辣椒水等种种酷刑,都未能动摇伍兰的革命信念。她说:

“革命一定会成功,你们一定要灭亡!想从我嘴里得到你们需要的东西,除非日从西方出!”

敌人诱其同洪玉阶脱离关系,自首投降,她威武不屈,怒斥敌人:

“要我同洪玉阶脱离,除非赣江水倒流!”

铮铮话语,气壮山河,惊得敌人目瞪口呆。

1929年2月12日,年仅23岁的一代妇女英豪,被惨杀于赣州卫府。更令人发指的是,敌人还将她的头颅割下,挂在赣州城门上示众。

她牺牲后,洪玉阶深感悲痛,并长久地怀念她,曾说:

“她是一个坚韧不拔的农民组织者,是一个又会搞宣传,又会打仗,能文能武,智勇双全的难得女子。”

美国作家史沫特莱后来在《伟大的道路》一书中记述道:

“她在农民里无人不知,是不怕死的农民组织者。”

伍兰工作大胆又耐心,有条又有理,能说会写,讲起话来声音很宏亮,行书字写得很流利,洪玉阶夸她是个“作家”。

“说起来全是泪呀!”风雅颂对曹龙笙说。

“伍兰和洪玉阶刚结婚时,玉阶曾诙谐地说:‘你是个辣不怕,我是不怕辣,咱们俩辣到一块了!’

两人结合后,共同投入了火辣辣的革命斗争。伍兰怀的第一个胎儿,也在行军途中流产了。”

风雅颂说完,禁不住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