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都是他!她没脸见人了!她气愤地伸手掐他,正掐在他腰上的敏感部位。他嘶了一声,将她手抓住。
一道人影出现在门外,高人抬头,起君一僵。
门口的人完全呆住,傻傻地喊:“大师兄……”
“你回来了。”高人淡淡地应了一声。
起君听这声音陌生,想偷看一眼。高人将她按在怀里,瞪着门口那人。
那人突然悟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急忙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见这里突然出现一座像房子的东西,觉得很奇怪,所以过来看看……你们继续。”说完人已消失不见。
起君僵了片刻抬起头:“谁啊?”
“二师弟。”
“你不是说有人来你会听见吗?”
“我听见了啊。所以他只看到你几根头发。”
起君想打他,一动便发现自己春光外泄,马上裹紧:“我不管!都怪你!我以后没脸见人了!”
“他会忘了这一切的。”高人肯定地说,“他只是师弟,你不用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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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夜未归,起君很怕被人问起。惴惴不安地回到竹屋,一个人也没有。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却无比煎熬:她都准备好一回来就被拷问了,结果他们不在,这又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萧寨主今天要换药,大约都去对面了。”高人说,“我们钓鱼吧,中午好加菜。”
“天天吃鱼!”起君像是不满地咕哝,转身却去找鱼竿了。
高人一叹:“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他们这里人迹罕至,拿着钱也买不到东西。
她在屋外整理鱼竿,他走过去,她突然举起鱼竿打他,打了几下后又把鱼竿扔给他:“自己钓!”
“你怎么了?”高人急问。
她顿了一下,恨恨地道:“我身上疼,去睡觉!”
高人愣了一下,追上去:“我伤了你了?”
起君脸红地跺脚:“床太硬了啦!”说毕逃也似地进了屋。
高人在门口愣了一会儿,突然笑出声来。起君听见,大吼一声:“宁丹青!”
他马上说:“我去钓鱼!”
举着鱼竿站了一刻钟,没有鱼儿上钩,他突然想到:她不在,他玩什么情调?
收了鱼竿,几招蜻蜓点水,直接抓了几条上来。刚把鱼放进厨房,红衣他们回来了。大家都怕他,没人问他昨夜去了哪里。
也是凡人不在,不然凡人那不正经的家伙肯定要问。红衣想到那种情况,身子抖了抖。幸亏不在,不然问来问去肯定血溅当场!
高人见蓝草提着药包,突然想起一事,午饭后像鬼上身一样,非要带起君去找圣人。
昨夜那床实在有够硬,起君早起时没多少感觉,现在越来越觉得像被人暴打过。这么难受,还不都是因为他?她一路上都没好脸色,只顾趴在船舷玩水。
他也不恼,船靠岸后直接将她抱起,一路走进圣人屋里。
坐在地上后,她四处张望:“素素呢?”
圣人抓住她手把脉:“在睡觉。”
起君见他不欲多说,安静下来。片刻后,他开始写药方,她问高人:“我生病了吗?”
高人握住她手:“开了药吃就是。”
她瞪他一眼,心道那是零嘴啊?吃、就、是!
药方写好后,高人看了看,果然是些滋阴补血的药。起君也瞟了一眼,脸一下子红了。治病的药她不懂,但补身的药偶尔会吃一吃,倒懂一些。这药莫名让她想起昨夜,忍不住掐了高人一把。
高人捉住她手:“我只怕你哪里不舒服。”
她轻轻咬唇,心里是欢喜的。总觉得不是每个男人都会这么做,有些可能连想都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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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二师弟回谷了,人也就到齐了。大家一边收拾房子,一边准备婚事,等房子一妥当,片刻不耽误,马上成亲。
圣人本来不过来,大家轮番去请,后来起君又去求素素。二人一边整理草药,一边说话。圣人突然出现,不知为何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们片刻,然后就同意了。
拜堂时,起君听见他低喃:“真像楚楚……”
她一震,恍然大悟,那一刻,他一定想起了母亲和姨妈。她们在家时,必然常待在一起,就像她那时和素素在一起一样。她冲动地想掀开盖头告诉他,内心深处又觉得不妥。这一犹豫,人已随高人进了房。
师父和师弟都想大闹洞房,但碍于高人不讲情面,大家意思了一下了事,不片刻屋中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高人捧着她脸狠狠地吻了一下:“咱们是夫妻了!”
起君听出他语气里的大松一口气,心道:至于么?但她自己也松了口气,靠在他怀里道:“嗯,是夫妻了。”
高人捧着她脸吻了吻,一下一下、密密麻麻,细碎得不舍停下。
起君抱着他头,手不经意移到他脸上,碰到了面具。她身子一僵:“高人……”
“嗯?”他抬起头,眼里已盛着****。
“我想看你……”
高人一震,似有些抗拒。但片刻后,还是缓缓抬手,将面具摘下。容貌渐渐呈现,起君屏住呼吸,不敢眨眼。
这一瞬,他们心中都是煎熬。她知道他怕自己见到他,她从前不在意,但因为他的怕,她也跟着怕起来……
终于,她看到了他的脸,瞳孔猛地放大,满脸惊骇。
他定定地看着她,不为所动。
突然,她回过神来,放声尖叫:“啊——!”
屋外听房的众人吓了一跳,发生了什么事?
蓝草一马当先:“小姐有事!”
大家拉住她,凡人说:“洞房嘛,叫来叫去难免的……”然后看着她肚子,“你应该很明白吧?”
蓝草涨红了脸,嘀咕道:“姑爷怎么不温柔些?”
非人想到回谷那天撞见的一幕,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应该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他们那时候可不像盖着棉被纯聊天,需要放声尖叫的情况已经过了。
“没声音了……”凡人伸长脖子,“哭了……嫂子在哭!”
非人疑惑:“难不成大师兄做这种事时会很野蛮?”
“你什么意思?”红衣瞪他。她常在妓院隐瞒身份,男女之间那点事懂得不少。有些男人,在床上野蛮得变态,以折磨女人为乐……难不成大师兄——
“只是在哭嘛!”神人也插一脚,“没动作,床板都没摇一下……”
“那地板呢?!”凡人问。到底师父厉害,连这也听得见!
“床都没摇,地又怎么摇?”
“可以直接在地上嘛!”
神人捂脸,这辈子白活了!还不如徒儿有经验!居然不知道地上也可以做……
“走了走了……”萧雨寒拉着蓝草转身,一群不正经的杀手,教坏了他的蓝草!
红衣也说:“走吧。被大师兄知道了,找我们算账怎么办?”
凡人扭捏作态:“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红衣出手,一枚飞镖抵住他脖子:“那我们过过招?”
“过招就过招!”凡人也不废话,“外面去,免得吵到了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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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君嫁前告诫自己,要做一个贤妻良母!所以一大早,趁高人还没睡醒她就爬起来了。梳妆打扮,到厨房做饭。快做好时,高人突然出现在身后,一手搂住了她的腰。
她吓一跳,娇羞地问:“你起来了?”
“嗯……怎么起这么早?”
“给你做早饭呀!”
高人扳过她身子,狠狠地吻了一下。
“你干嘛?”她惊问,往外看了看,好怕人看见。
“高兴。”他一本正经地放开她,坐在灶前烧火。
起君拉住他:“好了,下顿再烧吧!”
他尴尬地起身,和她一起出去。
盛好饭,正要开动,神人笑呵呵地跑进来,毫不客气往凳子上一坐:“吃饭呢?”
高人脸黑:“师父你干嘛?”
“吃早饭。”
高人瞪他。
他无辜地道:“红衣昨晚和凡人打架,天亮了才去睡觉;萧家那丫头越来越嗜睡,现在还没醒……大徒儿,师父只能指望你了。”
“没你的份!”
神人不理他,看着起君,起君只得把自己那份交出去。他开心地接过,狼吞虎咽。高人深吸一口气,将自己那碗也给他,对起君道:“我们重新做。”
新婚燕尔,除了偶尔像这样被人打扰,但总的来说十分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