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飞走了,白芯蕊的心也安了,同时心也很痛,它没有背叛自己,它反而是在帮自己,这下子,惠妃盛怒,阑雪莺不死也得脱层皮。
果然,在外边追了一会儿没追到的惠妃气呼呼的走进大殿,冷然坐在殿上后,朝早已脆在地上、衣衫不整的阑雪莺看去,沉声道:“恬不知耻!你是哪家姑娘,养的这是什么鸟,想要本宫的命、啄本宫的眼吗?”
阑雪莺心里怨毒的看向惠妃,表面则惊慌的道:“不是的,请太后息怒,臣女不是有心的,那鸟它是神物,是臣女有一次在集市上花高价买来的,臣女也不知道它怎么会发疯,估计它是……想家了。”
“神物?”惠妃冷笑的咧开嘴角,啪的一掌拍在凤椅上,大声道:“你把本宫当傻子?你的意思是本宫是妖孽,这神物还要来啄本宫?我看你是活腻了,把这种东西带上来,你这皇后是定不能当了,本宫取消你的选后资格,本宫还会给你应有的惩罚。”
一听没了选后资格,阑雪莺当场慌了,急忙朝惠妃磕了一个头,凄苦的道:“求太后息怒,臣女真是无心的,那鸟它不听使唤,害了臣女,求太后饶命啊。”
不止是没了选后资格,还要受惩罚,阑雪莺这下身子都差点跪不稳了,谋害太后,那是诛九族的罪名啊。
这肯定是白芯蕊搞的,她肯定猜到自己会偷她灵鸟,故意和灵鸟合作来害自己,都是那个贱女人害的。
可是,她现在自身难保,还怎么去报仇。
裔玄霆冷蹙眉头,连看都不屑多看阑雪莺一眼,一张俊颜冷如寒冰,浑身罩着帝王的威严气势,而下方原本徐莺家那派的大臣,全都跪下来给阑雪莺求情,他们还不知道这场上蒙着面的雪莺,早不是他们家的徐莺了,真正的徐莺早被害死了。
惠妃纤长的五指狠狠抓住凤椅柄,她现在真是气疯了,一张娇艳不老的脸狠狠拧在一起,沉声道:“呵,原来是徐家的女儿,这么没家教,谋害本宫是抄家之罪,本宫念在你初犯,就饶你家人一次。但家人可饶,你不行,来人,把这野丫头拖下去杖毙!”
这下子,所有人都胆寒起来,这太后凶起来,那可不是盖的,这下子,徐家那一脉自然被削弱,说不定太后巴不得这样。
白芯蕊就料到,依惠妃的性格,这灵鸟都去啄她眼睛了,她不可能不发火,她是如此之狠的人,连丈夫都敢害,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就在这时,只听扑通一声,众人往大殿中央看去,只见中间的女子一头磕在坚硬的石板上,一边磕一边泪流满面的道:“雪莺错了,求太后饶命,太后是大慈大悲之人,一心向佛,一定不会怪雪莺的,太后饶命。”
哼,用激将法,还敢激她?
惠妃此时更是盛怒,这丫头倒是聪明,用她和佛不嗜杀的性格来诓她,可她们不知道,她从不礼佛。
“求太后饶命,求皇上饶命,臣女错了,真的错了,臣女再也不敢了,臣女愿自贬为奴婢终生伺侯太后皇上。”阑雪莺说完,一咬牙,又扑通一声磕在地上,接着,她不要命的在地上磕了起来,一个、二个、三个、四个……
看着那触目惊心的场景,白芯蕊都震住了,难道是被那帮将士强暴过,阑雪莺的性子才变了,变得这么能隐忍,她竟然不怕死的连个是个的在地上磕头求饶,这下子要是太后不放过她,令她磕头惨死在大殿中央的话,全天下人都会在暗地里骂太后是最狠心的老巫婆。
阑雪莺这招可真绝,她竟然忍下来了。
又是几个大头磕下去,白芯蕊看见阑雪莺额头上全是血,地板上也全是血,她嘴角是血,全身褴褛不堪,看得人心惊肉跳,她这性子也太烈了,她竟然不怕死的磕。
“求太后饶命,求太后饶命啊。”阑雪莺越磕得凶,底下徐家的人脸上就越心痛,心痛之外便是愤怒,这种愤怒,惠妃也看在眼里。
不一会儿,终于在阑雪莺磕得没力气却仍想磕之时,惠妃挥了挥手,双眼朝底下望去,这徐家的人在朝中势力庞大,根基扎实,想拔掉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光是这个小丫头就想拔掉他们,那太幼稚。
而且,这样只会令他们更恨自己,她今天这么做,只是想给徐家一个下马威,想给他们敲个警钟,就算是他徐家的人,皇帝的妃子,也不能为所欲为,再说,那灵鸟刚才的确想啄掉她的双眼。
她惩罚徐莺是应该的,只是这丫头太狠,竟然将自己磕成自己,她要是不放,哪说得过去。
这人是杀不得的,也算是给徐家一个暗示,她惠妃不好惹,别欺负她们孤儿寡母。
想到这里,惠妃脸色稍稍缓了下来,朝大殿中央正在发抖的女子道:“看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本宫就相信你无刺杀本宫之意,刚才要不是本宫反应快,双眼早就飞了,恐怕死的会是本宫。看你这么忠心的份上,本宫这次就算了,念在你徐家守护裔国有功,本宫封你为莺嫔,位列三宫之末。”
阑雪莺一听有救,当即抬起头来,那额头上的血滴到脸上的面纱上,将她一张脸涨成了红色,她忙含糊的道:“多谢太后饶命,多谢太后。”
李公公当即以打圆场的身份走到阑雪莺身边,朝她道:“谢恩后,快回宫去,这样子如何见人。”
“是,公公。”阑雪莺答完,又给惠妃和裔玄霆磕了几个头,才在宫女的搀扶下退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