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守在这里的侍卫呢?”
“回大人,全都……死了。”
赫千夕深呼吸一下,勉强调节了过来,开始观察周围起来,墙上没有血迹,只是从门口到床上有,这说明打斗是在外面的,卿若寒那时已经受了重伤,为何还要用尽力气爬进屋子里?
她忽然蹲了下来,仔细研究起地上的每一寸地方,只见在血迹斑斓的入口处,隐约看得见一些字。
字?
因为他流的血实在是太多了,周围的字都已经模糊不清,只有一个“梦”字可以稍微看得到。
梦。
梦什么呢?
“不……”
“怎么了?”玉情的一声吼打断了她的思绪,只见他哭着趴在卿若寒的身上,十分凄惨的模样,她急忙走过去,问道,“他到底怎么样?”
“他中毒了!”
“什么毒?”
玉情忽然转头看了她一眼,两只桃花眼红通通的,勉强挤出三个字,“千日沉。”
千日沉是一种慢性毒药,按名字来解释,就是中毒者会沉睡千日之久,如果没有解药,将会一直一直睡下去,直到死。这种毒药并不是最棘手的,因为对中毒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害之处,只是不能醒过来罢了。玉情之所以会哭,是因为千日沉的另外一个作用。
中了千日沉的人,拿到了解药便可以及时苏醒,可是代价就是要忘记一切过往,也就是会失忆,因此,有时候这种毒药,会被人们用来治愈情伤或是抹去往日的恩仇,而卿若寒若是能够醒来的话,想必连她都会忘记了。
可是,她还是要救他啊。
“怎么救?”
玉情一直看着床上的人,连眼神都没给她,淡淡说道,“千日沉是邪涯下的神医研制出来的,自然也只有他有解药,如果要救寒,就必须去邪涯下拿,只是听说那里瘴气很重,又是悬崖峭壁,一般人是下不去的。”
“下不去也要去,你看着寒儿,我要见一见女皇。”赫千夕说道,转身就要走,听到后面传来玉情的声音,“你要去做什么?”
“请辞。”
赫千夕第一次发现玉孤兰这么好说话,她刚一开口说要离开为卿若寒拿解药,玉孤兰立马就答应了,还说送她几百侍卫以作为对卿若寒的补偿。赫千夕拒绝了那几百侍卫,不过接受了她的银子,这次出去也不知道要多久,就当作是公费报销了,不过她唯一的担心,是卿若寒在皇宫中会再次被袭。
“卿家不必担心,这次是朕的疏忽才让寒儿受了重伤,朕会安排皇宫中最好的侍卫来守着他,至于卿家说的要祥凤的统领守在宫里,朕也允了,毕竟寒儿如此模样,朕看着也心疼,这婚事也要推后了。”说完还一副惋惜的模样,看得赫千夕的嘴角一阵阵抽搐。
什么女人啊!人都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了,她还记着成亲那档子事!不过这样也好,她还不至于去碰一个没有感觉的男人吧。
不过,卿若寒最后写下的那一个“梦”字,实在让她很介怀,据她知道的,就只有易梦,难不成是易梦的主意?可是,她没有必要杀害他吧。
为求小心,赫千夕找来了祥凤的刘劭,告诉她要寸步不离地保护着卿若寒,切不可让他再受到一丝伤害,尤其叮嘱她小心易梦,而玉芷容也说会帮忙照看,毕竟这女人是流云里她唯一觉得值得托付的。
打点好一切,她便准备启程了,只是还没踏出皇宫,她的麻烦又来了。
“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赫千夕看着眼前背着小包袱一脸坚定的男人,心里有种极其不好的预兆涌起,该不会想要和她一起……那就糟糕了!
“本殿下也要去!”
果不其然,他嘴里吐出的话已经能够让她晕个几天了,早知道会这样,她应该更早离开的。
“不行,路途遥远,而殿下你身娇肉贵,经不起折腾,还是留在宫中看着大皇子比较好。”她说完,直接跳上骏马,身后跟着几名武功极好的侍卫。
玉情这下真的急了,眼看那人就要离开,自己也顾不上那么多,索性也跳上了马,死缠白赖就是不肯下来,双手紧紧钳住她的腰,耍着赖。
“放手!”
“不放!”
“快放开!”
“不放不放!”
“下去!”
“不要!”
“你……”赫千夕正想发火,转头看到他一脸哀求的表情,想必他也是在担心卿若寒,所以才会急成这个模样吧,很奇怪的,这样一想,气就消了,无奈一叹,说道,“你该不会想和我共骑一匹吧?连马都不会骑,怎么去?”
玉情一听,惊喜地跳了下去,说道,“我当然会骑马了!来人!”话语一落,就有宫奴将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拉了出来,赫千夕一看,双眼一瞪,敢情这家伙早就料想到自己会答应,连马都准备好了!
可是那人已经迫不及待要走了,骑在马上,火红的衣衫衬着雪白的马匹,赏心悦目,“可以走了,你还愣着做什么?”
赫千夕深呼吸一口气,暗自说道:忍!
邪涯处于流云和祥凤中的边界处,按照现代的领土观念来看,这个地方是两个国家都管不着的,因此,很多人在这里丧命,官府却不能过问,而假若涯底下的那位神医大人打伤了人,或是治死了人,也是没人能够过问的。更何况,前去邪涯的人都是有求于神医,丢了性命,就是他们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