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逝
一双温暖的大手，将她扶起；一温暖的怀抱，将她轻拥在怀；一俊美的外表，痞美的坏笑，使她倍感熟悉。
她脑海中闪现出一个无比熟悉的痞笑，和那无比恶意的吻。
“啪！”
“痞子，你还我初吻！”
她毫不犹豫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煽打在他的俊容之上；而他并没有愤怒，略惊过后，他俯身深情的吻住了她。
她脑海中白茫茫一片，身上的疼痛感不在，像木偶一样，定力在原地。
他离开她的吻，近在咫尺，笑容很坏：“竟然有这样无理的请求？本王还给你吻了！”
千雅抬起胳膊，轻擦拭着唇，不满低悔道：“娘的！潮水淹了俺，俺都不怕！刀架在俺脖子上，那是一笑而过。怎么今天又碰上这痞子，怎么会这样掉架子啊？”
程柯的笑容中多了些疑惑：他为何会感觉刚才的对话和那吻都如此熟悉？难道他们曾经真的发生过什么？
雨，骤然停下，空气中随弥散着湿润的潮气，风变的如此平静，仿佛这一切都如此的祥和，为他们两个人精心设计的一场邂逅。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程柯笑问。
千雅却愣了一会儿：说她叫千雅？小莲？还是……
“叫小鱼！”曾经她还是小红鲤鱼时，他就这样唤她。
“那和本王回玉渊府如何？”
“哦？”玉渊府？是哪里啊？还是保住命要紧，她乖乖点头：“恩！好的！”
程柯横抱起千雅，转身欲走，不料门口的侍卫将他阻拦：“玉渊王，这女奴是景渊王的人，你不得将她带走！”
“我是玉渊王，是他的皇哥，你们谁要阻拦，本王定不饶你们！”程柯怒斥。
他用力推开挡在前面的几人，不料又几个侍卫揽在了身前。
“你们让开，是不是想死啊？”他挑眉怒吼。
“这不是二皇哥吗？是什么风将您吹来了？”当程袁谨听说程柯来救她时，将手中的茶杯捏碎，气愤的奔了过来。但在程柯面前，他带着阴险的笑意，让旁人看了也会发寒。
程柯迎笑：“三弟，没想到你景渊府内有这等美人？留在这里被折磨，还不如送给你二皇哥当人情，怎么样？”他话语中充满了难以拒绝的请求。
“她只不过是景渊府内衣低贱的女奴，怎能得到二皇哥的恩宠啊？如果你想要美人，我另送佳人，你说怎样？”程袁谨的伸出双手揽住了她的腰，与程袁谨对立而视。
“景渊王不会连这样下贱的婢女，都不舍得给本王吧？本王只要她！”
“玉渊王，你跑到我景渊府里来要下贱的婢女，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啊？
两双大手，同时环在她的腰间，一左一右相持不下，让早已浑身疼痛的千雅，呲牙尖叫：“喂！都给我住手！我是人不是东西！别在撕扯我了！”
两人粗鲁的动作停止，都低头望向了她。
程袁谨趁程柯双手渐松，一把抢过千雅，紧紧拥进怀中，冷笑：“玉渊王，你还是回你的玉渊府吧！这是景渊府，不是你的天下！”
“景渊王，你宁肯看到她被杖打，也不愿将她送给本王，看来，你是存心和本王过不去！”程柯半眯着眼。
程袁谨将千雅扔到一侍卫怀中，阴险一笑：“我们各有王府，各有自己天下，告诉你，别拿你的王爷身份来压我！”说完，他伸出了右手：“玉渊王，不送了！”
程柯望了眼千雅，星辰般的眸子蕴上了温泽的光泽，转身走向了马车。
“带她走！”程袁谨抬起手，冷眼望了下千雅，另侍卫将她带走。
夜晚，秋风冷瑟，千雅浑身疼痛，累累伤痕的躺在了马棚的稻草之上。她蜷缩程一团，使自己尽量温暖些，可是她没吃过一顿饱饭，在雨中淋湿全身，此刻她的唇发紫，牙齿打颤，她好想能温暖的睡上一觉。
“喂！你醒醒！我来救你了！”低沉带有磁性的声音，在千雅耳边响起，她最初以为是幻觉，直到那温热的手触在她的脸上时，她猛地睁开了眼。
他星辰般的眼眸，在微弱的月光之下，辉光烁烁；英俊的脸庞，痞美的坏笑，可谓颠倒众生；千雅呆呆一笑，纤细的手情不自禁地伸到半空。
娘的？没吃到豆腐？
半响，她反应过来，低声问：“痞子，你是来救我的吗？”
程柯点头，伸出猿臂，欲将她扶起；突然听到某女一声狐叫，他惊吓地松开了手。
“哎呦！你敢吃姑奶奶我豆腐？”千雅双手环胸，怒目瞪着他。
程柯一脸无辜，仔细地盯着她胸前瞅：“你到底是男是女啊？本王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到！”
千雅咬牙，挥手就要赏他一巴掌，不料被他的大手揽住。
“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和本王缠绵？快离开这里吧，傻小鱼！”程柯扶住了小鱼的胳膊，欲逃出马棚。
“痞子，本外守卫森严，你怎么进来救我的啊？”她欲停住脚步，心中满是不解。
“自然是有高手相助！况且他景渊府内有本王的细作，想进玉渊府还不容易啊？”他边低声说着，边扶着她离开了马棚。
马棚之外，横七竖八，悄然躺倒一地；一身穿黑色衣袍，满头银白之发的英俊男子，伫立在他们面前，当见到她时，他那淡然如云的眼眸闪过一丝喜悦之情。
“你是谁啊？”她问。
“我们走吧！”虽有疑惑，不知她为何会忘记他，但他并未回答。
千雅略有怀疑：“我们认识吗？你干吗要救我啊？”
“要想活命，就赶紧闭嘴！”程柯轻敲了下她的脑门，接着望向云：“事不宜迟，我们赶快离开吧！”
云淡然点头。
他快走到她身边，伸手扶住了她的另一只臂膀，三个人没有多语，绕过了马棚，向后院快步走去。
景渊府中，有一荒废之园，名为非慕园；此园曾是先帝常来赏花时，特设的一花园。本以为先帝喜欢三皇子，会将皇位继承给程袁谨，没想到驾崩之时，将皇位传给了大太子。程袁谨一气之下，将此园用火焚烧成废园，并下令如有人擅闯此园，杀无赦！
而程柯想到这点，于是和云商量好了，从此园入手，救走小鱼，逃出景渊府。
“这个……是什么啊？老鼠洞还是狗洞啊？”千雅趴在地上，仔细端详了起来。
程柯蹲下身，轻拍了下她的肩：“这是猫洞！”
“哇靠！加菲猫也没这么大个啊？我都能钻过去了！”千雅瞪着明眸，贼笑了两声。
程柯和云对视了下，无奈一笑：“就是让你从这里钻过去！”
千雅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蹦高正欲尖叫，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口：“嘘！安静点！小心我们被发现了！”
千雅将怒气，咽进口中，将那双大手拽开，气冲冲地趴到了地上：“不就是钻猫洞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切！能活命，别什么都好！”她慢慢地挪动着双手，双膝，一点点向前爬着。
心里默哀道：鱼姨娘，冰山酷龙，他们还在西湖撒欢吗？可怜的她，种类一边在变，由鱼到猫，今天受猫洞之辱啊！
“不好，有人过来了！”
千雅一听到程柯惊叫，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四肢都用上了，从猫洞中穿了过去。
程柯耸耸肩膀，低笑了声，用了上层轻功，飞上了高墙；他望向云，云一转身，借助了墙壁支持，飞爬到高墙之上。
“哎呦！这猫洞里怎么那么多碎石子啊？硌死老娘了！”她从猫洞爬出，随手拽住了一黑色的袍子，扶着那黑袍的男子站了起身，冷吼一声：“你个痞子，就知道在那乱叫吓我，你当我胆子那么小啊？”
当她抬头时，一双暗黑阴深的眼眸对上了她的眸，她禁不住打了个战栗，向身后快退几步，恰好踩到后裙摆，一个俎趔向身后倒去。
恰好一双手扶住了她。
“臣，拜见玉渊王！”他拱手道，见程柯并没有理睬他之意，他背过手：“玉渊王真是有雅兴啊！这么晚了竟然还有兴致在景渊府外散步啊？”
程柯将千雅轻推置云身旁，走上前答：“本王觉得今晚的月色很美，本来和云边走边闲聊，谁知走着走着，竟然来到了景渊府？”他转过身，向云使了个眼色，又转过身：“国师，天色已晚，本王要赶回玉渊府了！”
见云将千雅搭在身后离开，程柯转身欲走。
“玉渊王，如果王爷想将景渊府内的婢女带走，是不是应该和景渊王打声招呼啊？”黑煞罗阴恻问道。
程柯并未回头，用命令的口吻：“本王是玉渊王，还用不着国师你管！”
既然用不着他管，那他大可不管！这天高风黑，四下无人，如果除掉固执的玉渊王，在将鲤鱼精抓回，这岂不是一举两得？
“王爷，臣不送了！”他背后的双手，早已展出了黑色的火焰，他半眯着眼，准备推手送出能量。
一个红色的影子，出现在他的面前，那妖媚的眼眸，窈窕的身姿，在若隐若现的幻化中，蛊惑众生。
黑煞罗冷哼一声：“小小狐狸精，竟然敢三番两次阻挠我杀人，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落离设下了结界之术，使黑煞罗无法走出结界，谋杀程柯。
黑煞罗将手中的黑色能量推出，巨大的冲击力将落离虚幻的身影击散，他突然一惊：“九尾妖狐？”
落离妖笑着：“我有九条命，所以你不会轻易的将我杀死的！”她穿过了如薄冰般通明，却又能阻拦妖法攻击的结界，摆手：“黑魔王，你的仇人太多了，你早晚都会死的！”
说完，她那红色妖媚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黑煞罗握紧拳头，一声咆哮，将结界震成碎片：想和他斗？自找死路！
青色的山洞之内，青藤缠绕，绿草萋萋，清水潺潺，与洞外的枯黄秋景相比，可堪天上人间，世外桃源。
青色的洞壁上，有一圆形石孔，自孔中倾泻出细长的清水，散落在洞正中的一圆形的池泊之中。
溅起的水花，在柔和的月光之下，折射出炫丽的光彩。
“落离拜见主子！”落离站在池边，跪拜着。
池泊之中，有白色的水花翻滚着，不一会儿从中钻出一位身穿蓝衣的女妖。
她有着蓝色如触须般的发，绿色的眼眸，和深蓝色的肌肤。待她慢慢走出池泊，来到岸边时，她幻化成了一位雍容的妇人，轻笑如花。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抓到鲤鱼精了吗？”
落离低头：“主子，我还没有动手！”
“啪！”
水妖异挥手，狠狠地煽了落离一巴掌。
“废物！我训练你也有几百年了，你竟然连我交代的事情也办不好？是不是连剩下的八条命也不要了？”
“主子！我不敢了！我一定会将事情办好的！”落离匍匐在地，惊恐道。
水妖大笑：“这才是一个好杀手，我的好落离！”她将她扶起，挑眉：“知道你已经抓到了西湖龙王，敖子航了；今天你就将他和鲤鱼精一起带过来吧！”
落离身体微颤：“主子，您……都知道了？”
“别忘了！我是千年水妖，我是你的主子，我能不知道？”她用力一推开落离，命令道：“知道你那玉渊王动了情根！但是我警告你，你是一个冷血妖孽杀手，你不能动情！”她冷眼看着洛离：“今晚，将他给我杀了！听到没有？”
落离一听，忙哀求：“主子，求你了！放过柯吧！只要放过他，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你不杀他？难道你不怕死吗？别忘了，你的心还在我这里！”
“主子，心我可以不要了！但是求你放过他！”
“好！让就让我将他抓回，在你面前天天折磨他，让他身不如死，让你痛不欲生？”水妖阴狠一笑，青色的石洞暗了下来，如地狱般阴深，寒气逼人。
落离从青石洞中走出，遥望那被乌云遮盖的弯月，她的明眸沁上了薄雾：难道这次她必须要将他亲手杀死吗？她多少次为了挽救他，不顾一切，到头来还是要亲手将他断送黄泉？
她咬咬牙，明眸弥上黑暗的影子，身形消失在黑夜之中。
黑夜，两匹马驰骋在林间小路之上，交替的马蹄声，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之中。
突然某女惊叫一声，两匹马也吓的嘶鸣两声，停在了原地。
程柯不耐烦的问：“小鱼，你又怎么了？”
“把你的手给我拿开！还有……”她用手擢了卓他的胸膛，将身体远离我，不然你会有危险的！“她半眯着眼，警告道。
他眨着无辜的眼眸，痞美一笑：“是你占本王的便宜，竟然还警告本王？是谁说马跑的太快，非得转身紧紧贴在本王怀里，才能坐稳马啊？”
千雅蹙了下眉，一脸理所当然道：“你是不是男人啊？还跟女生斤斤计较！快走吧！我都困了！”
云禁不住淡淡一笑，先抖动了下马缰绳，快马而驰，程柯无奈耸耸肩，接着程马赶了过去。
“嘶！”
两匹马同时发出了嘶鸣，跃起了半身，受到惊吓。
程柯和云勒紧了马缰绳，好点止住了惊马之跳。
“王爷，此处危险，不宜久留！”云提放地环顾四周。
程柯点头：“恩！”
“你还不快走？心思个嘛啊？”千雅揪起程柯的前衣襟，理智的开口。
他们正欲离去，不料一个穿着红色霞披的女子站在小路正中。秋风卷来，簌簌的黄叶从空中纷落，那抹红色如陀螺般妖娆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