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离别
“姨娘？”虽然他们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他却谨记着她的容颜。
鱼姨娘淡然点头，微张口：“小莲已经遇到麻烦了！”
“小莲……你是说小鱼有危险了？”他恍然大悟，欲走下床。
敖子航拦住了他，冷冷道：“你现在都已经生命不保了，还怎么去救她啊？”
程柯一愣，问：“你所指何意啊？”
敖子航想了想，决定告诉他：“你体内的阳气虚弱，妖气太重，只恐怕……危在旦夕！”
他身体僵直了片刻，随即苦笑道：“我知道你所指何意了！今生能和小鱼结为夫妻，已经是我最大的满足了！”他星辰般的美眸闪动着，紧抓住鱼姨娘的胳膊，恳求：“我知道当初你阻止小鱼和我在一起，是为了我俩好！但是请你不要在因此事生气，她很想念您也对您感到愧疚！”
两滴晶莹的泪划过了他那绝美的脸颊，轻扬唇释放着粲然的微笑：“所以我恳求你……去救救她吧！”他见鱼姨娘毫无声色，依旧淡然，他慢慢下滑，跪拜在地上，扬面认真道：“我知道这次你们能来玉渊府……一定是因为小鱼遇到了性命攸关之大事，所以……我也只好这样恳求您……救救她吧！”
“王爷，起来吧！”
“王爷，您不能这样啊？”
“王爷，王爷您身份高贵，怎么能这样啊？”
所有的仆人们先是差异，接着陆续地跪在了地上恳求程柯起身，可程柯一动不动“你们都给我出去……出去！”他怒吼着，将房内的下人们都命令了出去。
“姨娘……是不是可以答应他了？”敖子航皱眉问道。
鱼姨娘望向他：王爷，小莲能嫁给你为妻也是一种福分啊！要不是人妖殊途，你体内的妖气积累过多，经不住妖法，她才不会想去拆散鸳鸯，伤害到小莲。
她点头“恩！放心，我会去救小莲的！”拉他起身。
“这次我们遇到了打麻烦，那个黑煞罗是黑龙魔王的化身，要想打败他将小莲救出，还需一人之力！”她沉思片刻，顾不上前世的纠缠之扰。
“此人是谁？”
“你的师父，张天师！”
程柯惊醒，忙点头答应，用上了蜀山的“通心术”呼叫张天师前来救援。
金色的月泛着皎洁的光芒，忽被一团乌云遮住，给大地罩上了暗冷之色；喜庆的厢房此刻充斥着诡异的寒，像一场噩梦深映在脑海深处。
千雅紧抿薄唇，愤然地望着他们：“要杀快杀！少在这里威胁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求饶的！”
程袁谨将手中的剪刀扔到地上，凑近了她，手滑在了她艳美的面容之上，暧昧道：“这么个美人，我怎么会忍心杀啊！”
“她是鲤鱼精！景渊王……还是另寻她欢吧！”黑煞罗无奈冷笑。
程袁谨拍拍脑门：“你说……我怎么忘了，她是个鲤鱼精啊？不过……玩一玩，我觉得也无妨啊？”他的手不安分的自她的颈处滑落。
千雅厌恶的扭动了下身，躲过了他那卑劣的动作，却妩媚一笑：“你不是要玩我吗？那就放了我，我保证让你很爽！”
“你当本王很傻啊？敢跟我玩把戏？”他半眯着眼，阴险地瞪着她，扬起手。
“啪！”
她晶莹的脸庞，烙上了火红的五指痕，她蔑笑：“怎么？不敢啊？既然不敢放了我，害怕我，就杀了我啊？”
“你以为本王不敢吗？”他双手掐住了她的颈，咬牙切齿道。
千雅感觉呼吸困难，脖颈处剧痛，虽想坚挺地站在原地，却渐渐感觉浑身无力，向下瘫软。
“住手三王爷！”
黑煞罗一挥衣袖，将程袁谨被推开很远。
“她如果死了，我们怎么能将玉渊王引出？又怎么能将那千年鲤鱼精除去？三王爷，您是不是应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啊？”
程袁谨稍稍平息，奸笑了两声，坐到了凳子上。
千雅无畏道：“告诉你们，别想在我身上得到好处！我就是自杀也不会让你们伤害柯和姨娘的！”
黑煞罗突然将目光锁向了千雅，冷笑着伸出掌心，从中变出了一团黑色的能量，欲投向千雅。
千雅微笑，并没有惧怕到合眼：这样死去了，也许是种解脱，至少不会伤害到柯和姨娘，只是……她放不下他。
“国师，不要啊！你这是干吗？”程袁谨本想阻止，却还是已经晚了。
突然一道金色的光袭来，将那黑色的能量团打散，一金衣女人衣袂飘然，站在千雅面前伸手抚摸着她如云的秀发，温柔道：“小莲，姨娘不会让他伤害到你的！”
千雅的坚强在此刻软榻下来，泪水如雨花般洒落，哽咽着点头：“姨娘……真好！”
一团白色的光芒自黑煞罗的身后袭去，他微微挑眉，一闪身便躲了过去。
敖子航飞到了千雅的面前，冷道：“你个笨女人，为了帮助别人，连命都不要了？”
他的心隐痛：她为什么就不知道保护好自己呢！
黑煞罗阴险一笑：“真好！看来今天可以除掉三个祸根了！”
说完转身一变，数十个黑色的影子，发着幽蓝的光，手中拿着黑色的长剑，朝着他们狂笑。
“妖孽，看你还能猖狂到何时？”一个罗盘自明镜中散发着白光，照在了那黑影之上，将一个个影子消散，只剩下黑煞罗的真身。
张天师来到千雅身边，盯了她一眼不悦道：“今日救你，也是为了救我徒弟的性命！”接着他冷视了下鱼姨娘和敖子航：“我们今天虽是合作，但日后我在见到你们，一定会收了你们这些妖精！”
说完他手拿着桃木剑和灵符，口中念着咒语劈向了黑煞罗，鱼姨娘和敖子航相视一下，也都跟着张天师朝黑煞罗攻击。
整个厢房中，火光四射，震耳轰隆，四股力量在房间对击，相攻相守，不分上下，却也难逃受伤之苦。
“他们战斗着，我们是不是也要决绝下恩怨啊？”程袁谨阴恻笑着，手拿着落到地上的剪子，向她那晶莹的脖颈划来。
空气仿佛在此刻凝结了，鱼姨娘打出的掌停在半空，敖子航紧张地回头，张天师的桃木剑也顿在空中，就连黑煞罗也忘记的还击，注望着眼前惊人的一幕。
“不许伤害小鱼！”雄厚而又熟悉的声音自千雅身旁传来，一身穿黄色锦袍的男子快速飞来，手拿一把银色的长剑，将那致命的剪刀击落。
他手拿着长剑，眼神阴厉地望向程袁谨，将剑刃指在了他的胸前：“如果在让我看到你伤害她，我一定杀了你！”
千雅激动的张口，从那干涩的嗓子中挤出一句话：“柯……”
程柯回眸，身体微颤，柔声道：“小鱼，有我在不要怕！”
她点头，喜悦的泪涌出了眼眶：这次又是他救了她！难道这就是上天的安排？
程柯转身，将程袁谨揪起，长剑架在他的脖颈处，凌厉道：“黑煞罗，如果我把你的同谋杀了！你会怎么样？是不是会感觉手中的棋子没了，无从走下一步啊？
“二哥，我们都是兄弟，你又何必这样生气啊？快放开我啊？”他一脸狡诈，哀求着。
程柯握剑柄的手一紧，冷哼：“从你想暗杀我，伤害小鱼那天起，我早已不当你这个恶魔是兄弟！”
黑煞罗的脸阴深起来，他万万没有想到会被程柯把他的计划给搅和了，如果没了三王爷当棋子，他确实很难走下一步啊！
他阴阴一笑，一挥手，小鱼身上的‘锁妖绳’便松开了，他开口：“玉渊王，你的确是个聪明的人！既然这样，大家都退一步……你们可以走了！”他环顾四周，冷冷开口。
鱼姨娘，敖子航和张天师相视点头，走到了程柯和千雅的身边，勒住了程袁谨以做人质，逃离开了景渊府。
直到感觉到完全安全，他们将程袁谨一掌击昏，准备撤离更远。
当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时，鱼姨娘拉住了千雅，张天师也拽住了程柯的胳膊；而千雅和程柯感觉差异，然而另一只手紧牵着对方的手，不肯松开，不想分离。
“姨娘，你在干吗啊？”
“师父，您这是做什么啊？”
他俩同时质疑，抗议着。
“你们必须分开！”
这是鱼姨娘和张天师的不谋而合的厉吼。
千雅和程柯忽转过脸，对视着，毅然的表情，似在发誓着无声的山盟之诺。
“姨娘，我和柯是不会分开的！”
“师父，我爱小鱼，我不会离开她的！”
他俩倔强的向回拉着胳膊，两个人的手紧牵着不肯松开，敖子航重声叹息了下，消失在黑夜之中。
他额头上渗出了缜密的汗珠，嘴唇干裂着带有失去血色的白，手渐渐松开，无论她怎样去迎着他的手，紧握着，他的手还是从她的手中滑落出。
“小鱼……我们不会分开！”他皱眉，暗自承诺。
千雅点头，笃定道：“放开我姨娘，我们不会分不开的柯！”
突然程柯身体瘫软，被张天师用力一拽，竟然倒落在地上。
“柯！”千雅从鱼姨娘的手中挣扎出来，跌跪在程柯身边，将他的头扶上在了她的腿壁上，泪如花瓣纷落。
“小鱼，我感觉好累啊！你不要哭啊！我们不会分开的！”他用尽身上的力气，抬起微颤的手，为她擦拭着她脸上晶莹的泪水。
“恩！我们是不会……分开的！”千雅连连点头，哽咽着。
“我好累啊！想睡一会儿！”
他轻扯了唇角，痞痞一笑，慢慢合上了眼：小鱼，如果他真就这样逝去，请她不要为他难过，因为他即使会化成一缕孤魂，仍会陪在她的身边，相守相依。
“柯……柯？你醒醒啊？不许睡啊！我不让你睡，快起来啊！”
蒙亮的天，低沉的雾，秋季的清晨总是湿冷，伴随着凛冽的寒。玉渊府中分外的寂静，玉锦阁中一女子悲伤而泣，双手抚摸着男子英俊的脸庞，粉嫩的薄唇不停地颤抖。
半响千雅从吼中发出了干涩的声音：“姨娘，求你救救柯吧！”
她回眸，莹着泪花恳求着。
鱼姨娘默然点头，拂过千雅的秀发：“小莲，放心吧！他虽然气脉虚弱，妖气沁心，但是你可以救他！”
千雅忙擦了擦脸上泪珠，激动地握住她的胳膊问：“姨娘你说我可以救他？快告诉我怎么救他！快点告诉我啊！”
鱼姨娘蹙眉，认真道：“一，你曾经食下冰珠仙丹，你的血就救他起死回生的良药；二……”她犹豫了下，坚决道：“你和他都要喝下忘情水，要断情忘记****，避免惹祸之患！”
“什么……让我和柯分开？”她的手松开了，转身趴在了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之上，将耳朵贴近他心口：“柯，我时常这样听你的心跳，因为我想知道……你爱我会不会像心跳一样热烈！”她的泪自眼角滑落，沁湿了他的胸口处的衣袍：“如果连你的心跳我也听不到了，那……我的爱情何处寻找啊？”
片刻，她起身用手指用力的划过左手腕，一道鲜红的血痕从莹玉的手腕蔓延，她用右手指轻轻地点在他的喉结出，他的嘴微张；于是她将手腕贴近他的唇，让鲜红的血滴进他的口中。
看到他的喉结蠕动了几下，他的唇吮吸着，她放心微笑，静望着他那渐渐换上血色的俊美面容。
鱼姨娘和张天师不忍的转过身去，在心里暗自叹惜。
“好了，小莲……快把手拿开！他得救了！”鱼姨娘看到她脸色苍白，忙伸手拉开了她那倔强的手臂。
“姨娘，他还没醒呢！让他多吸点我的血吧！他需要我！”千雅又将手腕递去，却被鱼姨娘用手封住了她手腕的伤口。
鱼姨娘在程柯的面上挥动下衣袖后，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劝道：“小莲，他马上就醒了……”抿下唇，决定开口：“记住你俩必须喝下忘情水，这样才能保住他的生命！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她松开了手，走到了张天师身边。
“忘情水，在哪里？”千雅苦涩一笑。
张天师皱眉，自腰间拿出了一白瓷药瓶，递到了她面前：“忘情水是我们蜀山上的圣水，在来之前我已经准备好了，只是……你真的决定要……”他顿住了话，没有在说下去。
“小鱼，是你吗？”一只手轻拉住了她的手臂。
她忙将那白瓷药瓶接过，藏在了袍口中，转身微笑，用纤纤玉指拂过了他那俊美的脸颊：“是我，柯！你终于醒了！”
程柯伸出双臂，将千雅锁在怀中，轻扬唇角：“小鱼，我们是不会分开的！因为上天也知道我们相爱，不舍得将我们分离！”
千雅愣了片刻，将苦涩的泪吞进口中，默然点头。
两个人相拥在一起，此刻的幸福充溢在整个玉锦阁中。
鱼姨娘和张天师别过了脸，内心波动着。
半响，她轻弹开程柯，将袖口中的药瓶拿出，用抖颤的手打开，看见里面那清澈的水，她抿了抿唇，深情地望着程柯，柔声道：“柯，喝下这瓶药你就会完全康复了！”
程柯轻扬唇，星辰般的眸子亮了起来：“恩！”
鱼姨娘和张天师转过身，静望无语，却在心中为他俩伤然而泣。
她慢慢地将药瓶递进，泪光闪转在眸中，忽停顿在半空：“柯，你爱我吗？你会不会有一天喜欢上别的人，不在爱我了？”
“傻瓜，本王今生只爱你一个女人！”他身后，轻拂着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