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密报上说,当年那辆灵异马车,在度假山庄附近出现过。
度假山庄是年四爷的,诸葛夜的第一反应是,年四爷就是诸葛琰的师父!
可这仅仅是他的猜测,他还没有证据。
假设这项猜测是正确的,那么掳走楚芊芊的人便是年四爷,那么四年前的灵异案件是否只是为了给楚芊芊的突然消失营造一个具有神学色彩的说法呢?
如果楚芊芊是被鬼带走了,那么官府也不会介入调查了。
只是对方万万没料到的是,即便没有官府与朝廷的支持,他还是整整找了她四年。
一路上,他遇到过不少暗杀,暗杀他的人,与给楚芊芊放毒蛇的人,很有可能是同一人。
这个人会是谁呢?
会是度假山庄的年四爷吗?
一名青衣戴着斗篷的男子拐进了一间客栈。
“可得手了?”进厢房后,他看向另一个比他年轻一些的男人问。
“没有。”较为年轻的人回答。
“怎么会没有?”说话的人,语气波澜不惊,这种答案,分明是出于他意料的,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失望,甚至诧异,让人觉得,天地间,大概没有任何人或者任何事能够惊到他。
“她身边突然多了一个高手。”
“高手?”他慢悠悠地嗯了一声,听不出究竟何种意味,“上次她去楚家都是一个人,突然间多个高手傍身,她察觉到什么了?”
“应该不是她,那个高手,是诸葛夜的暗卫,所以应该是诸葛夜察觉到了什么。”较为年轻的人如是说,“但这……很奇怪啊。”
语气里,分明笃定了诸葛夜不该这么早有所警觉,他又道,“难道是谁给他提了醒?”
戴着斗篷的男子轻轻一笑:“我又不是真的想毒死倾儿,倾儿那么好,我如何舍得?不过是想给倾儿一点教训罢了。”
较为年轻的男人蹙了蹙眉,又道:“需要我去宫里打探打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摆手:“不。毒杀不成功,已经打草惊蛇了,还是别与后宫有所接洽,以免,把细作给暴露了。”
“她……没这么容易暴露吧?毕竟……”
话未说完,门哐啷一下,被人撞开了!
“王爷!”欧阳瑾披着酱红色披风,一脸杀气地追上了自己丈夫,自从娘亲出事后,他便不知道躲哪儿去了,害她一顿好找,索性黄天不负,终究让她找到了。
诸葛琰头发发麻,转身不想理。
欧阳瑾绕到他面前,死死地拦住了他的去路:“王爷!你为什么要躲着妾身?”
诸葛琰清了清嗓子:“本王不是躲着你,是这两天忙得很。”
“忙?”欧阳瑾狐疑地睨着他,“王爷在朝廷就挂了个闲职,平日里连朝都不上,这两日怎么会突然忙起来?”
诸葛琰沉默。
欧阳瑾急了,跺了跺脚道:“王爷!”
诸葛琰抬手,示意她打住:“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你娘的事呢,我真的管不了。”
果然是为了这个才躲她!
欧阳瑾的鼻子都快气歪了:“王爷啊!我娘是你岳母,你难道忍心让她一个人流落街头吗?”
流落街头不至于,毕竟欧阳珏不是那种赶尽杀绝之人,但欧阳瑾不放心楚芊芊啦,她生怕楚芊芊一个发疯,找人把她娘干掉了!
据她上次的观察,楚芊芊十有八九是恢复记忆了,要知道在楚家,她们母女可没少做对不起楚芊芊的事儿,楚芊芊一旦追究起来,不仅她娘,连她都很有可能王妃之位不保。
但诸葛琰又有什么办法呢?忤逆楚芊芊与四爷的事儿,他是很难做出来的。为上官灵,他任性了一回,四爷病愈后并未怪他,他已内疚得不行了,下定决心再不对不起他和楚芊芊了。
见诸葛琰迟迟不松口,欧阳瑾委屈得眼泪都出来了:“王爷!天底下,哪儿有女婿逼死岳母的啊?”
“谁逼死她了?”诸葛琰的脸色不大好看了。
欧阳瑾抽出帕子,一哭一哭地说道:“你不管她,万一她遇到什么危险,你说……你说……”
这扯的可真够远!
诸葛琰转过身,眸子里闪过了一丝不耐。
他的表情,自然没逃过欧阳瑾的眼睛。
欧阳瑾越发恼怒了,灵儿那贱丫头最常用的招式便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哭了四年也不见你烦,轮到我哭的时候,一眼你也不乐意多看!
可真是偏心啊!
但欧阳瑾没傻到跟一个逃走的丫鬟计较,欧阳瑾擦了泪水,扯着诸葛琰的袖子,语气软了下来:“相公,不论怎么说,她都是我娘,我嫁了你四年,兢兢业业地操持中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诸葛琰的脸可就完全绷不住了:“欧阳瑾,你当初是怎么嫁给我的你心里清楚!不要逼我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欧阳瑾心虚地松开了拽紧他袖子的手。
诸葛琰在被她拽过的地方掸了两下,嫌弃的意味不言而喻。
欧阳瑾的心被狠狠地刺痛了,就算她用不光明的法子骗了婚,但她对他的一颗真心是半点没掺假的呀!他哪怕是块儿石头,也该被她捂热了吧?
“相公……”
诸葛琰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阔步离开了。
欧阳瑾瞧他不是往下楼的方向走,登时一急,道:“好好好,不谈我娘的事了,但你……总不能一直住客栈啊!你搬回去吧!我保证不惹你不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