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璟皱眉,轻声低喃,“为什么哭?我会给你快乐,人间极乐。难道你是喜极而泣?”
北燕皇帝拓跋戎见到夭夭也是一怔。夭夭只能庆幸,那****入北燕宫廷时,云鹤为了护她周全,曾经给她略为易容。
“也难怪你独独走到她面前。这个丫头看上去倒像是你身边曾经那个丫头。”拓跋戎一笑,倒似未将夭夭看在眼里。他缓步走到静兰面前,垂下眸子,细细望静兰。
静兰羞窘,别过脸去。
夭夭在刹那之间,仿佛看见幽红灯光之下,静兰的眼瞳在转头的刹那,变成一条金黄细缝!
拓跋戎磔磔一笑,转头对流璟说,“就从这个丫头开始吧。如果我没看错,她是孤竹人。孤竹国的女子性子最刚烈,驾驭起来也最美妙。”
流璟一笑,“好。”
几个内侍将静兰抬起来,放入床榻之上。幽红床帐落下,流璟覆了上去……
凌乱喘息撕碎宫殿中满室红灯,夭夭咬紧嘴唇,咬住几乎要落下的眼泪。
静兰似乎一直都没有降服,一直骂着。流璟慵懒地笑,狠狠地撞击,直到将静兰送到巅峰,直到静兰那张一直叫骂不休的唇里只剩丝滑吟哦……
拓跋戎颇感有趣地望着夭夭,不知有意无意。当静兰最高的叫声传来,拓跋戎猛地转头向红帐之外望去!
红帐之外,瑨妃素心冷冷打了一个寒战!她原来,来错了时机。
正想退去,拓跋戎已经狂笑着冲出来,一把将素心拦腰抱住!
北燕瑨妃,堂堂南越国公主,竟然就被拓跋戎当着众人的面按倒在桌案之上,从后方直接穿入!
拓跋戎满意起身之时,流璟也含笑将盛了处子之血的玉盏端出。
拓跋戎打了个哈欠,“这里都交给你吧,我去歇歇。”说着传令帘外,“传朕旨意,赐瑨妃宫锦十匹,玉钗两对。”
瑨妃素心咬牙狼狈地望拓跋戎远去,泪落衣襟。他那样当着众人面羞辱了她,事后却这样赐给她锦缎和玉钗。当她是什么?青楼女子?
不过好在,她完成了自己的既定目的。她看见了秦流璟,她可以告诉弟弟秦流璟的生死了。那个大秦国的北苑郡王活着,可是他却已经死了。
此时活着的不过是秦流璟的躯壳,那人的神智已经全然迷乱了。素心不知这是不是弟弟的御魂术,她只知道或许这一幕正是弟弟所想要看到的。
弟弟说过,若有一天有人与他相争,那么那个人一定是秦流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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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已经麻木。如果流璟第一个覆上静兰的时候,她心痛欲死;当流璟第七个覆上梅霜的时候,她已经能够心平气和听着床帐内那凌乱的呼吸和肉.体冲撞的声音。
他本就是那样一个人,对他动情,便只能如此伤心。
更何况,此时十里香布满宫室,就算是她也早已身子酥软。
第八个,轮到她。他进来第一个站在她面前,却是最后一个才要带她入红帐。
今晚或许逃不过。其实,今生终究逃不过。
虽然她已经终身许给了云鹤,可是当她想象未来那个第一采撷自己的人,脑海中终究还只是流璟的身影。正如那一场桃花债,还有当年那一场死而复生,都是她欠他。
所以便这样还了给他,也罢。如果云鹤嫌弃她,她甘愿此生独自度过。
该来的终究躲不过,流璟邪气笑着将她打横抱起。
一地残红,那几个女子含恨,却终究掩不住面上胭脂桃色。看来流璟竟然给了她们每一个,人间欢愉。
流璟覆下来,只一触,夭夭便颤抖起来。两人肌.肤厮磨,这是第一次。恍如丝绸裹住身子,辗转、纠缠。
流璟的喘息也立时浊重起来,他喃喃咬着她耳珠,彷徨轻念,“你是谁?为什么你跟她们都不同?”
夭夭泪珠滑下。
眼睛上忽然被他蒙住,他喘息着低喃,“不许看我。她们眼里都藏着快乐,只有你藏着悲伤。”
“殿下,玉盏已满,小的们先将玉盏撤下。”帐外内侍通禀,“今晚采血,可以到此为止。”
夭夭一口气呼出,以为自己终能离去。谁想到流璟紧紧压住她,“你不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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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夜,夭夭一直在流泪。流璟就像个孩子、一个乍然间找到了一件理想玩具的孩子,整晚不肯放开她。她身子的每一寸肌.肤全被他抚遍,这还不够,他的唇舌也游遍她的所有……
攀上她胸尖,藏入她双股之间……
她所有的所有,全都被他尽览。
他却不肯让她看他,始终蒙着她的眼睛,压紧她的四肢。绝望的快乐如汹涌的海潮,将她抛上又掷下,她身边只有一块浮木,她只能紧紧缠住他,随他带她到哪里去……
当他颤抖着终于进.入,夭夭这才终于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不是因为她即将失去自己,而是因为今晚的迷乱!
他刚刚驾驭过七个女子啊,他甚至还带着她们的气息,他怎么能就这样……
流璟迷惑,在疯马一样不顾一切冲入最后障碍的刹那,狠狠叫停!
她在哭,可是她却并未抗拒,甚至开放了身子迎接着他。
很奇怪,她为什么是这样的?
“你是谁?我认识你么?”一种奇异的熟悉感恍如杳远飘来的桃花清香,随风暗入夜,细寻却无踪。
“你叫什么名字?”
夭夭咬住唇。他果然不认得她了……他被她造成的呆傻或许有了好转,可是北燕皇帝也定然对他动了什么手脚。只要闻到宫室里处处皆有的香气,她便已猜到。
与其杀了流璟,当然更好的办法是将他活着操控在掌心,最好还能控制了他的神智。北燕皇帝不会是个笨人。
流璟摘掉夭夭眼睛上蒙着的布条,望她的眼睛,“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夭夭笑,眨掉泪花,“我给你唱首歌儿,好么?那说的是一个女孩子要出嫁了,美丽得就像是灼灼桃花开满枝头。她跟着心爱的男子成为一家,从此为他开枝散叶,两两相伴再不分开。”
流璟愣怔,听夭夭含笑却流泪轻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流璟只觉心上狠狠一疼,恍如一把尖锥狠狠刺入心房!他身子一震,一口鲜血直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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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燕皇帝拓跋戎寝殿。幽月阑珊。
内侍张德轻轻打着孔雀翎的扇子,“皇上,您看他真能一直这样听话下去?”
拓跋戎长眉轻皱。其实这样平静时候看去,他也是个俊逸的男子。只是眉宇之间过多戾气,面容上显出贪色的纹理。
拓跋戎像是在思考,良久方说,“他不敢不听话。我知道他一直在悄悄抗拒,可惜他有魂无形,单靠这点灵力是无法抗拒得了的。只要还没找到桃花,他就无法恢复原形,那么他就只是我掌心捏住的一条虫!”
张德皱了皱眉,那一双小眼睛在灯下看起来像是个乌龟。他下意识缩缩脖子,便更像了,“皇上……我们这样做,一旦将来被发现,那岂不……”
“嘁……”拓跋戎冷冷一笑,“谁说东海的王者必须是他们鲛人!鲛人皇族里的精英,早已经跟着金乌驾日去了西蜀金沙,东海里剩下的这些,不过是条条青虫,不足为惧!”
“皇上,可是他一旦恢复了真身呢?须知,他可是……”
“他做不到的。他的劫还没渡完,他还没找到桃花,还没亲手杀死她。这天下处处桃花,谁能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那时那朵桃花?你没看他在大秦京城里蓄积了那么多桃花女,却也还是没找到那个?”
乌龟一样的张德又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可是,为什么谁都找不到那朵桃花?桃花出,真龙现;其实更是得桃花者得天下啊!”
拓跋戎烦躁地扯了扯头发,“还不都因为那桃花已经形魂俱灭!没形又没魂的东西,谁能知道她曾经是什么样子,这个轮回里又会是什么模样!”
张德一双绿豆眼又眨巴眨巴,“皇上,奴才有一个猜想:您说,是不是那一次桃花形魂皆灭,这并非全是上天的意思,反倒是——那个人自己的心愿?”
“怎么说?”
张德翘着下巴,“就因为桃花已经形魂皆灭,所以这一世才没人能找到她!真正能找到桃花的,只有那个人自己……所以那一次天降大惩,那个人才没有拼死相抗。”
“你是说——他根本能找到那桃花,可是他自己偏偏不找出来!他拼着不恢复真身,也不想暴露那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