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献宝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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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胡炮儿惹怒野猪,撵山狗无畏搏斗

原来他三年前他撵山打围,到了一片老林沟子。这林子密匝匝的,嘘嘘地只吹阴风。

里头暗无天日,他担心迷了道就想赶紧出去,这时候他发现了一拉溜大脚蹄子印,他一下就来劲了,大脚蹄子一定是大山货,赶紧就跟着这些脚蹄子印一路撵去。

这一路绕绕扯扯走了好远,终于看到脚蹄子印扭扭拉拉潜入一处拍密的荒窠草茎。

他知道这草窠子后头一定有料,赶紧压弹上膛,阴梭梭趟开雪路往前慢慢靠近。野物嗅觉视觉都倍于常人,对生人味又很敏感,不能再往前了,不然会打草惊蛇,他用脚步量了下,就在离开柴窠子十几尺远地方停了下来。

扒开草窠子一瞧,只见前头的柴窠子在激烈晃动,再往里头瞧,就瞧见两头百磅重的大野猪。只见一只黑光油滑木炭头架在一只花梨棒子身上。

胡炮儿坏笑道“狗东西”于是举枪就射,可能是因为太急躁没有准心,这一炮搂出去都造到了地上,雪地被

造了个稀巴烂,一地都是焦黑焦黄的火药渣子。黑炭头被炮声吓得从花梨棒背上滚下来,慌不择路的蹿到了林子里去了。

但是这一炮却把花梨棒子给惹怒了,乌珠暴出,拱着獠牙“呜呜噜噜”冲过来。胡炮儿完全没想到母猪狗会

这么反常,他急屁了,手上的这管破烂叉子枪只能打一发装一发的,刚打了一炮,这刻儿已来不及装填。

花梨棒子喷着气冲到跟前,用乌黑的尖嘴朝他的脚骨棒子一口咬下去“呲啦”他的小脚腿上就被它撕开了一

大口裂子,接着用白沙沙的獠牙一挑,胡炮儿的身子就飞了出去,被杵进了雪里。血水喷涌出来,把白拉拉得雪地给染得红煊煊的,当时就挞昏过去。

当被一阵疼痛弄醒时,发现这畜生居然在咬他身上的肉,想爬起来发现一只脚肚子已经被咬烂了,这畜生是

要吃了我呀,惊慌之下他抓起一旁的叉子枪朝花梨棒子打去,花梨棒皮粗毛厚,打它还不是隔靴搔痒吗?他

一打那野猪就咬得更狠,只听到骨头“咔咔”响。原来是头挂甲(野猪常在松树的树干上蹭痒,然后又到沙

滩上打滚儿,身上凝结一层层的松油和砂粒儿,称为挂甲),这种挂甲有时候子弹都没用,更何况这叉子枪

是土枪土炮,拿来当木棒那不是鸡蛋碰石头吗?果然没打两下“咔嚓”一声给打断了,吓得他摆枪乱刨夺。

这疙瘩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本以为死定了,花梨棒子突然停了下来,原来头前传来了狗叫声,只

见黑影一闪,一条大黄狗一道霹雳扑了过来,是黄黄寻来了。

花梨棒子靠庞大的身体和尖锐的獠牙抵抗,黄黄来回跳跃攻击,一会跳到背上咬住不放,被摔下来就

又跳到肥腚上来一口。花梨棒子实在是太笨重,瞻前顾后,两头不吃好。虽然黄黄搞得它疲于奔命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时间久了黄黄也不占上风。眼看着要吃亏,

胡炮儿也急眼了,他看枪杆子虽然断了但还没完全断开,木柄是断了,枪管子只是弯了点,就捡起来用力一

掰,脱下衣服一裹,再掏出一包枪药子和一把铁沙子,一把塞进枪管子里装好。

这会他反而心静了下来,一个好的炮手越是危险越要能端得住,黄黄一看胡炮儿已经瞄好,

立马掉开嘴叉子朝他跑来,花梨棒子就后面撵。到跟前才发现胡炮儿黑洞洞的枪口,想要搬腚掉头,可是胡

炮儿哪里会给他机会,当“嘣”一声炮声响起,花梨棒子的肥腚给造了稀巴烂,短蹄子一松摔入雪泥中。

见被打死了,胡炮儿赶上前恶狠狠踢了一脚叫道:“一斗豆子没喂了--半彪子货。”

还好撵山匠都会自带草药,一般这种草药市面上买不到,胡炮儿把草药捣绵了,自己包扎好后已虚得连拉泡尿的力气都没了,躺在雪地里可劲喘气,他眼珠发黑,两耳鼓鸣,任雪把自己覆盖了。

黄黄就挨着给他取暖。缓过来后,胡炮儿就拔出精钢匕首准备把花梨木开膛破肚,他一边

想奖赏下黄黄,一边祭下自己的五脏府,因为失血过多,急需补充营养,况且全身还被咬去了好几块肉,天气寒冷急需要增加热量。

当他勾着眉咬着痛划开花梨棒子肚皮,发现花梨棒原来是个四眼,顿时愣住了,心说坏菜了,这一炮坏了老令子了,那百年前老把头就留下的话“不打绝户围”--不能射杀怀揣有孕的山牲口,不捉抱窝的鸟儿的山规。

胡炮儿惴惴地想我打围的光阴肯怕要到了头喽。但转而一想,操,都快没命了还管什么老令子?这冰天雪

地,不杀了它吃肉,自己就会冻死在这里。

剖开花梨木的肚子后,翻出猪下水给黄黄,黄黄摇着尾巴狼吞虎咽吃起来,等烤熟了肉吃饱喝足,他让黄黄带路找到一个围房子,钻进茅草破堆里,发现没有撵山的老把头,稍作收拾,就睡过去了,等他醒来发现黄黄不见了。

胡炮儿就靠着花梨棒的肉支撑了几天,也没等到黄黄,心想难道自己现在这情况连狗都嫌弃?这时候他伤口虽然初步愈合,但肉也吃光了。想要活着走出长白山,得抄近道,但是最近一道也得一两日才能下山,不过要翻过一个叫喇嘛崖的地方。喇嘛崖悬崖高岩立,这边望着白洋洋的,那边望着洋洋白,只有一些采药的药农会走,都说这地方走上一遭魂都会掉一半。

但是现在也没办法了,若按原路最起码走十天半个月,以他目前的体力是绝无可能的,只能赌上一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