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献宝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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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撵山狗被挑死,白贼七遭怒怼

长白山的老林子里,这荒郊野外连个人芽儿也没有,我和我师兄白贼七正猫悄儿伏在一蓬溜腰深的荆棘丛下。

脸上被风刀子割出了几道血印子,痛得我只打牙。此时心里十五个掉桶打水,七上八下。

老爷儿光线猛烈,打到雪上成了一面镜子,晃得眼花缭乱,脑瓤子跟着生痛。

我的视线挣扎着极力地撕开光线,看到了三十米开外,撵山狗--黄黄,它摔在雪地里,全身抽搐着,发出低沉的悲鸣声,昂…。

就在刚才,我们在丛林里行进时,黄黄还在和我们撒欢泼辣地蹦前跃后呢。

不想一头大野猪呼呼啦啦地冲出来,这畜牲黑不溜秋,光身子就有一掏长,我还以为是头大黑熊。野猪都凶残好斗,它们喜欢成群结队地在森林里奔跑觅食,可是眼下这头野猪却是个独行侠。

黄黄见有猎物出现,便一溜风扑了过去,相互就咬到了一起,不想一不小心被这野猪牯给当空顶了个西瓜炮,挑出两米开外。

它浑身血赤呼拉的,躺在雪地里捯气,白苍苍的雪泥里见着一拉溜的血码子。

胡炮儿大叫一声“我干你娘”冲了出去,边冲他就边开火,“轰隆”一声炮响,枪管子里一串溜的铁砂子打出。黑毛驴被当头搂了一火,铁砂子给它老皮造得麻麻坑坑,它没哀嚎一声就倒下了。

长白山里炮声隆隆回环,胡炮儿扑过去,捞起黄黄抱在怀里。

我们从雪里跳起跑过去一看,发现黄黄被折断三根肋骨,不缝个十七八针那身上的洞都补不起来。

再看那野猪,发现雪地被这畜牲摔成了一个大坑,它疵着一身油光黑亮的鬃毛。

看撵山狗被它咬成这样,我抬起就是一脚。没想到它四蹄一划,胖墩子一滚,突然活了过来,跳起就朝我咬来。我忙往一边跳,可是被它轻轻带了一下,整个人翻了出去。

我捞起枪想要找它,它就一头麻溜拱进密矮的灌木林里,很快没入深处,只听到远处一阵稀里哗啦声,红松树上的雪被掰成粉末,夹杂着丝丝松针纷纷扬扬漫舞下来。嘿,这畜牲还能装死,真是贼了。

白贼七见我吃了一嘴的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瞪了他一眼。

扒开灌木时只发现了几块巴巴,还有点余温,冒着丝丝白气。但是一点血痕都没发现,真是奇了怪了,刚才这一炮难道没打着?

白贼七说里头刺荆子太密,我们要是进去了皮肉会割成沟沟,而且也撵不上它,还是不要撵了。他说的没错,这雪里本是一脚深一脚浅的,我们也不知道哪里有雪窝子,要是一不小心踩着了就完蛋了。

这会儿白毛风呜咽着越吹越大,雪沙子也越来越猛,他紧绷着脸“丝丝哈哈”呼着气。

“只是真他娘的窝气,差点就栽在这了”他抱怨道,眼睛直视前方,用力抹拉了下额头上亮晶晶的冷汗,拽正那肥大的狗皮帽。

我也一肚子火“狗日的,这畜生真是狗胆包天,肯定是他娘的饿疯了”。

这时听到一阵哽咽声,原来是胡炮儿,黄黄这会儿刚翘蹄子,他眼泪巴擦的。

我走过去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它跑不掉,咱后头找机会收拾它”

白贼七湊过来说:“要不这样,这损失我们来赔?”。

胡炮儿用血红的灯笼眼白了我们一下:“有钱来摆臭格来了?我告诉你我不稀罕你们的钱”.

白贼七被喷得脸都红到脖子根,狼狈不堪。

看他火从八面出,我忙把白贼七拉到一边:“师兄,你别在这呲着白牙胡咧咧,俗话说,好话解人金腰带,坏话害人烂肚肠。别提钱,他可不稀罕。这胡炮儿是个单棍,篷飘萍寄,就只有这黄黄相随相伴,就差走路连裤裆,一个虱婆分了吃,你这么说不是撕他口子吗?”

白贼七听我这么一说就有点后悔:“唉,,都怪我这臭嘴”。

我走过去对胡炮儿说:“老胡,都怪我这兄弟憨大,他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过他就是嘴码子快些,没有恶意。你要不嫌弃以后我们就是你兄弟了,我们有盐同咸,无盐同淡”.

胡炮儿黑着歌脸一声不吭,我现在开始担心他不会带我们去棺材岭了。白贼七急得猴子吃辣椒一样,站不稳坐不安。

就在不知道怎么办时,胡炮儿开口道“你们放心,我说话不是放屁,说带你们去棺材岭就一定去”。

有他这句话我乱乱杂杂的心情柔顺了一半“满族人真是一口唾沫一口钉,砸在地上当当响”。

然后到了后半晌,我们就帮他挖坑子把黄黄埋了,埋了后,他直橛橛守到老爷儿掉山沟里,冻得我们只跳脚。眼看着天瞎了,谁不敢开口和他说话,白贼七嘴里一个劲的抱怨野猪,口水费了几箩筐,骂到最后也没力气了。

看着天也暗了,我就准备打锅子造饭,这时听到胡炮儿说道:“这畜生我之前遇见过,就在二道梁子”他的声音闷沉发涩,嘴皮柴干。

我一时没转过闷儿来“哦”了一声。白贼七却来了劲头:“你说啥?你说你们有遭面?”

他声音很大,我被惊了下回过神来。

白贼七“哦,哦,,这么说还真是不打不相识哦,这可真是冤家路窄了”

“这畜生就是这棺材岭的主,看它那型我毛估估有五百多斤沉,你们不知道连大猫子都惧它三分,在这地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算是远近闻名了,很多赶山的老把头都栽它手里了。”

我:“栽它手里是啥意思?”

白贼七:“唉,就是被他祸害了”。

“这么重,是大象吧?”

他继续低沉说道。“我们这的人都叫它“黑毛驴”,它神出鬼没,突然就从山阴处冲出

来就咬。下口狠,逮着就往死了咬,所以把头们都说他是山神。

后来放山匠放山前都要对着山林子祭拜,就指着它不要出来祸害人,祭上斤把刀烧,整上鸡,唉,说也怪供过的就没事”。

“哟哟,难怪吃的膘肥体圆的,跟那五道沟的山神庙里的胖头鱼和尚有一比”。

白贼七:“这么说来,它攻击我们是因为我们没供祭它咯”。

“照这么说那还能有假?”

胡炮儿说:“我不信这个,就是真神我也不怵,我们家往上数三代都没这规矩,我只敬老把头(山神爷爷),况且这畜生和我打过交道,我知道他的底”。

我一翘拇指赞道:“嘿,是条汉子,有种,快说说你们是怎么遭遇的?”。

他清清嗓子,说:“刚喝风喝多了,喉咙很干”

我忙递给他水壶,他喝了两口说:“你们这一遭其实还不算糗的,我那次才真是九死一生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