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夏茕才舍得和林沐阳分开。当身边的温度下降，林沐阳的感觉怅然若失。
他疯狂摇头，想什么呢，明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林沐阳苦笑，说：“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此时的他能感觉到有不少人的目光正在打量着他。一个能够支配黑小虎行为的人，哪怕只是一个F等的人，他们也不敢小瞧。
那种幻术，如果套在他们身上会如何？
林沐阳休息了一下，再次用幻术遮掩了尾巴。夏茕的眼眸有些失落，毛茸茸的尾巴不见了。
不开森，哼！
怪诞餐厅遇袭很快被传到网络上去，这个时代永远不缺看热闹的人。当网友们看到一系列的术法出现，纷纷炸开了锅。
“卧槽，国产电影要崛起了！”
“楼上的，这绝对不是国产特效，因为我就是做特效的。”
“妈妈呀，这都是什么神仙！”
“我妈在问我为什么要跪着键盘看视频……”
尽管对超能力者的讨论已经是层出不穷，但是网络上这一类的视频实在太少。搜索超能力者的首页推荐是漫威和DC。如今，他们却是看到了真正的超能力者。
虽说属于被虐中，但还是很好的满足了广大群众的幻想。
当然，视频中的林沐阳还是属于比较不起眼的，因为他们没办法看到幻术。
林沐阳和夏茕离开了怪诞，遇袭的一个好消息就是：他们吃饭不需要付钱。
夏茕说：“不好意思，把你带到这么危险的地方。”
“没事，毕竟谁也没想到这些。”
林沐阳说：“而且也是要谢谢你啊，带我吃这么好吃的东西。”
天知道口腹之欲被剥夺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如今能够好好吃东西，他高兴都来不及。
夏茕眯着眼，笑：“欸，原来你喜欢啊，那以后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林沐阳的脸红了。
他觉得自己被撩了，对方还是一个大师段位的高手。
……
在人间的某一处，有宫殿节次鳞比，幽火大盛。
正中央中宫门紧闭，仅有两名侍者持戟而立。
有一人从宫门前下马，单膝叩首，高声道：“臣飞廉有要是奏大王。”
宫门打开了。
飞廉起身而进，他抬首，座上之人看不清容貌，只是约莫三米高，仅仅是肉身的形态，便给飞廉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要知道，飞廉蛮勇，可搏虎斗熊。
座上之人，正是商王帝辛。
“王。”
“讲。”
飞廉低下头，细细说道：“臣听王谕令，前往看守北冥之地的九仙山府，接触到了楚九歌。楚九歌有解开封印之愿，可助我等打开北冥，代价便是告知其天书之位置。”
他说完后，闭口不言。
那被飞廉称作王的人，淡淡开口：“明白了。”
九仙山府，多为罪仙之裔。有仙人触犯仙例天条，被贬人间，正逢人道大兴，巫族流放北冥之地，堕而成魔。于是这些罪仙被看罚北冥之土，阻止魔族霍乱人间。
帝辛沉吟一声，似缅怀，似悲呛：“三千年前，本王不尊神法，勾连魔族。九仙山府对此视而不见，可见其对天道神族身怀不岔。若是能助九仙山人扰乱天上界，倒也无妨。”
三千年前，帝辛勾连魔族，正是九仙山大开方便之门。当然后来，九仙山也付出许多代价，不仅仅是诸多弟子在牧野一战中身死道消，而且还让许多道统都失去了传承。
飞廉有些迷惘：“王，那九仙山还会助我们么？”
“那一群人从来都是不甘寂寞。尤其是楚九歌，乃为三千年来天资最为卓绝之人。”
帝辛的嘴角噙着笑意：“天上界种下祸乱之因，该到了结果的时候。”
飞廉嗯了一声，又说道：
“大王，还有一事。”
他说：“人间华国临安城中，有一人神似妲己娘娘。”
忽然，凌厉的气息包裹整个宫殿，飞廉低着头，战战兢兢，不敢看座上的那个男人。
“苏——妲——己！”
……
是夜，灯火绚丽，霓虹映天。
林沐阳再一次跟着苏清辞来到了炼池里，这一次他学聪明了，手机不带，大衣没有，放在家里总不会出事情了吧。
苏清辞指了指炼池，示意让林沐阳主动点，自己跳下去。
他看着炼池上面还有着好几块漂浮的骸骨，脸色不由煞白。
然后，他又被踹了。
苏清辞看着不断挣扎的林沐阳，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忽然心有所感。
“你先在此修炼不要走动，我出去一会儿然后回来。”
此时的林沐阳还在炼池中挣扎，苏清辞随手设置了屏障，然后出来。
今夜的临安有些不太寻常。
苏清辞站在紫荆花街上，看着眼前由鬼魂组成的军队，不由皱着眉头。
“天子巡游，生民退避。”
甲士举起戟，摆出冲锋的姿势。
“夜天子。”
苏清辞的脸色不由难看了起来，她是认识夜天子的，曾在夏梦临处听说过。天子巡游，便是为了看守领地，一般来说百年未必会有一次。但每一次出现天子巡游，无疑会昭示天下将乱，分崩离析。
尽管这种代表简单粗暴并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然而，最近的两年，她遇见夜天子的次数已经不下于十次。
天下并未有分崩之迹，反倒是夜天子之举弄得人心惶惶。
而今夜出现的，不仅仅只是一个夜天子。
……
林沐阳看着眼前的老头，面露警惕。他万万没想到，在炼池之中，除了他和苏清辞之外还有人。
“喂，你是谁？”
“那你是谁？”
老头的声音有些怪，尖细，沙哑，似乎中气不太足。他的眼眸不似寻常老者那般浑浊，看着林沐阳，似笑非笑。
林沐阳咽了咽唾沫，第二次被踹入炼池之中，并没有遇见所谓的先祖，好不容易挣扎出来，没想到看到的是一个老头。
他说：“是我先问你的，你是怎么进来的？”
“此处乃吾之居所，我还想要问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老头忽然板着脸，颇有威势，林沐阳一呆。
“难道这位是传说中的，主角必备的白胡子老爷爷吗！”
他一下子变得无比热情，说：“这位爷爷，你会炼丹吗？”
“精华本乃天注，何以为炼，不会！”
“这位爷爷，你会炼器吗？”
“兵戈器皿乃凶危，何以为炼，不会！”
“不会炼丹，也不会炼器。”林沐阳眉头紧锁，然而还是没有放弃询问：“这位爷爷，那你会医术吗？”
“寿元生死乃命数，何以为医，不会！”
好吧，这个白胡子老爷爷和小说中的不太一样。
林沐阳有些失落，看样子我和主角还是没有缘分啊。
老头饶有兴致的问他：“小子，你这是何意？”
林沐阳心中吐槽，我能说我以为你是迟到的金手指么？
“没什么，就是问问，小子想学。”
老头哑然失笑，说：“既有好学之心，我倒是有一处宝贝可传授与你，就是不知肯还是不肯。”
“我能先问一下，是什么东西吗？”
“祭祀。”
“祭祀？”
林沐阳的脑补一个景象：他穿着怪异的衣服，口中喊着不明觉厉的话语，然后张牙舞爪的在……跳大神。
“不了不了，小子怕学不会。”
林沐阳还不想被当作是失心疯。
“这样啊。”
老头的眼眸闪过一丝失望，他说：“既无缘分，倒也罢了。”
林沐阳不由好奇，问道：“晚辈林沐阳，敢问老翁如何称呼？”
他想把老头出现在这里的情况告诉苏清辞。
“吾姓庄，名周，字子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