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队长的女人看着眼前这一大块腊肉,心里还是挺服气的,换做一般人家会给,但给不了这么多,看着还是忍不住拿着自己的秤约了一下,二斤少不了多少,估计陶家在家里也有可能称过的,但只是想,却不能把自己怎么想的换成别人也会这样的做。腊肉每个人家都有些,但腊肉的数量就有些因人而异。在银井湾里的,大队支书家里或者是那个在外面教书的人家也有腊肉放着,生产队长自己家里也有腊肉放着,但要一下子给别人这么多的腊肉,估计不多人家会这样舍得。而陶家舍得拿出这么一大块的腊肉给自己也不只是为了自己,也有大队支书的情分在里面。陶家的腊肉和其他人家的腊肉有着明显的区别,不仅是外观上比别人家里的腊肉看起来外表要金黄诱人,就是香味也不一样,闻着好香,吃起来很鲜美。同在一个村庄里,不是没有吃过陶家的腊肉,但这样多的给自己,生产队长的女人还是第一次碰到。在刚刚听到分田的时候,生产队长就对着自己的女人说过:真到了分田到户了,自己家里的情况就没有现在这样的好,自己这个生产队长也就基本上没有了太多的权力,生产队长的女人也安慰着自己的男人,自己有手有脚的,干嘛要跟别人去比,生产队长不当了,还少受气。现在想起来,也确实是这样的情况,但陶宽爷爷还是送过来这么大的一块腊肉,感激还是有些的,虽然还是大队支书的意思,但腊肉却是踏踏实实得拿来了。想了这些,生产队长的女人还是想想腊肉怎么做好吃。不能暴殄天物,的好好得露一手才是,生产队长的女人虽然感情粗糙,但还是愿意在这样的场合下给自己的男人长些脸。按照以前做工分的时候来算,这个时候做饭还是有些早的,厅堂里的大队支书和老陶在谈着什么,生产队长的女人感觉自己过去听还是有失自己的身份,男人该怎么去谈,是男人的事,男人愿意告诉自己的事,自然就会告诉自己,不愿意告诉自己的事问了也白问,同样的,你去听了反而会对自己的男人有不好的影响。本来想去给他们添茶水的,想想还是算了,自己做好自己的饭,他们吃的开心就好。坐在厅堂里的大队支书看着陶宽爷爷拿来了腊肉和酒,还是挺高兴的,最少在一定的程度上,自己说话还是有人听的,而生产队长拿着腊肉进了厨房,不一会就出来了,接着就去了菜地里去摘菜,厅堂里只剩下自己和老陶,二人都是客人,但大队支书对于生产队长家里的熟悉程度远比陶宽爷爷要高,每年的秋收后,就要开始算账,结算工分,把一年来谷类和豆类都有个基数。这个时候,大队支书都会到每个生产队里去实际看看,算好分红,就等着过年了把整个生产队的粮食分好,哪些应该是送到公社的粮站去的,哪些是分给五保户的,都得有个方案,而这个方案的制订者就是大队支书,不仅是制订,还得去落实,因此在这个环节里,大队支书是有责任的。既然要来落实分配工作,就免不了要吃饭,除了在会计家里就数在生产队长家里的机会多了。陶宽爷爷就不同了,他也没有太多的机会到谁家去吃饭,除了年轻时候去了别的生产队里帮着结账,自己生产队里,平时就算好,有时还没有到最后的时候,生产队长就不会安排陶宽爷爷去田里做事了,而是让他早早得开始帮着结账,这样结账的时候,陶宽爷爷大多是回家吃饭,因此能单独来生产队长家里来吃饭的机会不多。但也不是没有,生产队里开饭就是在生产队长家里吃的,那时候吃饭是整个生产队都来的,相比于今天自己和大队支书一起坐在生产队长家里吃饭确实不多,更让陶宽爷爷有些受宠若惊。县官不如现管,陶宽爷爷也和公社书记一起吃过饭,但和自己的大队支书坐在一起吃饭确实不多。不但机会不多,更不会去想这些,但真的坐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把大队支书觉得是个官,反倒是觉得是和自己同村的其他人没有太多的区别,无非就是大队支书多了顶帽子而已。二人坐着,看着外面的天,这个时候的天不是很热但也不是冷的时候,无非就是谈谈天气如何,但说到天气的时候免不了会谈到收成,谈到自己家里还能不能撑到那个新谷出的时候。二人都不太愿意去谈关于分田的事,陶宽爷爷所知道的压根就没有大队支书知道的多,大队支书是可以揣摩到公社里的情况,在这样的场合下去谈,大队支书也有着自己的考虑,陶宽爷爷更不会去问,这样干坐着的时候,大队支书却对陶宽爷爷问起:你家的陶磊多大了,年龄大了,去问别人家里的存了多少钱,或者是问别人家里有几个鸡,几个鸭都不是男人要问的,而最好的就是问问你家的孩子有多大了最好。大队支书也一样,问问孩子是最好的话题。在大队支书看来,陶家的二个孩子都去上学,不说在银井湾,就是在这个大队里也是为数不多的人家,不仅仅是学费问题,更多的是父母的思想观念,在一般人看来,孩子不必去读太多的书,家里放着一个大小伙去坐到学堂里去读书,放着工分不挣,也只有是陶家这样的家庭,有着一门手艺赚着一家人的吃喝,确实是不多的。大队支书毕竟还是银井湾里看到的和想到的比较多的那种人,大队支书也清楚,当时要不是陶宽爷爷把陶宽爹送去学手艺,估计这个时候家里的情况也不是太好,且不说是和一般的社员家里一样吧,但肯定好不了太多,所以在大队支书看来:陶宽爷爷还算是有头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