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宽和陶磊不同,陶磊对于家里的人有一份温情和关爱,但对于陶家的客人几乎没有太多的热情,充其量也不过是对着客人笑笑,就是最大的热情了。陶宽只要是客人都会叫对方,也比较随和,只要是家人吩咐了的,都会照着吩咐去做,陶家数陶宽最小,大家都会让陶宽去帮着自己,最多的就是陶宽妈了,陶磊去了住校,陶宽爷爷即使能帮着陶宽妈做些什么,陶宽妈也不太愿意去叫陶宽爷爷帮忙,一个是长辈,再个陶宽爷爷确实有些老了,很多事情做不了,要么让陶宽帮着自己,要么干脆自己去做,就拿舂米这样的体力活,陶宽妈还是情愿自己去做。陶宽爷爷让陶宽过来给生产队长添酒,陶宽也很乐意得过来,但生产队长有些困了,勉强坐那里,没有直接得拒绝陶宽给自己添酒只是摆摆手,看着这样的情势,陶宽望向陶宽爷爷,陶宽爷爷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示意陶宽去给生产队长去倒碗茶水来。陶宽走进厨房去拿碗,看到陶宽妈在厨房里吃饭,而这时的陶宽妈都吃得差不多了,但看到陶宽这个时候回来,心里满是开心,正想说什么,却被陶宽先给问了:队长伯伯怎么来咱家喝酒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陶宽妈摇摇头,可能是想和爷爷聊聊吧,没有太大的事,估计是要分田了,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风光,想找个人聊聊心里话吧,你吃饭吧,厨房里还有菜。陶宽对着陶宽妈说:我马上来吃,爷爷让我给队长伯伯倒碗茶水出去。陶宽妈放下了手里的碗,碗里也没有太多的饭了,也就最后的一二口饭而已,或者说陶宽妈吃饱了,或者是陶宽妈没有了胃口,不想吃了。反正陶宽妈放下了手里的碗对着陶宽说,你去吃饭,我给队长伯伯泡茶去。这就是母子俩的感情,母亲怕孩子饿着,孩子怕母亲累着,陶宽还是坚持自己去泡茶,有了陶宽的坚持,陶宽妈不在谦让,但却不愿再去端放下的碗,随后就漫不经心得去收拾厨房。陶宽找来了茶叶,也找来了白糖,糖不多,但在那个时代也算是很尊贵的待遇了,能拿出这样的茶水去招待客人,在银井湾里的人家不多。不是说别人家里没有白糖,而是很多人家舍不得拿着这样的白糖去招待一个并不是很亲密的客人,虽然生产队长在村庄的的地位不低,但还是有很多人不愿去这样得招待客人。陶家有了热水壶,泡个茶就简单很多,而且这二样东西厨房里都有,也算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吧。有了大人的吩咐,陶宽并没有把茶水倒得很满,自己端着茶水碗也比较轻松。陶宽在给生产队长泡茶水的期间,生产队长还是有些闷不做声,一直耷拉着脑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直到陶宽把茶水捧给他,生产队长这才示意陶宽把茶水放到自己的旁边。陶宽爷爷看着生产队长这个样子了,只是示意陶宽进去吃饭,这里的事情他回处理,爷孙俩只是用手势交流着,几乎是悄无声息。陶宽轻手轻脚得退出了厅堂,到厨房里去吃饭。让陶宽高兴的是,晚饭还有炒蛋,陶宽妈看着厅堂对着陶宽说,沾了队长伯伯的光了,本来就是我和你爷爷二人吃的菜,队长伯伯来了才炒蛋的。这话说的是给陶宽爷爷听的,也有意说给生产队长听,但估计生产队长确实有些醉了,能听到的机会不大。陶宽妈没有到厅堂里去看,但听着厅堂里陶宽爷爷和生产队长的谈话的声音就可以判断出生产队长有些醉了。原本高亢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到了最后几乎听不出什么声响了,估计生产队长可能是心里不痛快了,更容易醉了吧。陶宽的菜很简单,有个汤就可以,晚上又有炒蛋,还有几块豆腐干,都是陶宽喜欢吃的菜,因此陶宽的心情比平时吃饭的心情好了很多。母子俩在厨房轻声说着什么,却听到了生产队长要起身的声音,更多的是陶宽爷爷照顾生产队长的声音,也似乎听到生产队长在喝茶的声音,过了很大一会,陶宽几乎快速得填饱肚子的时候,听到了生产队长要回家的声音,也许是生产队长趴着的一会,酒也就醒了一些,意识也恢复了很多,至少可以站起身来,但陶宽爷爷还是有些担心,生产队长是否真的能自己走路回家。陶宽妈示意陶宽出去看看,陶宽的乖巧让陶宽妈有些高兴,在看到陶宽妈的示意,陶宽放下了碗,走到厅堂里,看到生产队长已经站在门口,回过头来,对着陶宽爷爷抱拳,感谢陶家的招待,也让自己心里放松了很多,更多的还是对于后面的那碗糖茶水,都说糖茶水更能醒酒,虽然放的糖不多,但还是能感觉到陶家的热情。但出了门口的生产队长,被外面的风吹了就更清醒了,脚下也不再是踩着棉花,而是坚实的土地。陶宽爷爷看着生产队长这个样子,心里也就放心多了,对着陶宽说:你吃饱了吗?陶宽点点头,但陶宽爷爷还是说出了自己的下一句话:桌子上还有炒蛋呢,蛋不能过夜,不管什么做蛋,尽量得在当天晚上都吃了去,我们俩也没吃太多的菜,你队长伯伯可能是心情不好吧,也没有喝很多酒,居然醉成了这样,让人觉得他也许是老了,也许是太累了,反正平时这点酒是不会让他醉成这样的。陶宽回过头来看到桌子上的炒蛋的碗里还有很大的一块蛋,就端着进了厨房,让陶宽妈给吃了去。陶宽妈肯定不会吃的,但陶宽有了这份心,让陶宽妈心里高兴,倒有些酒不醉人人自醉的那种感觉。陶宽妈对着陶宽说,你到饭甑里去看看,要不再盛点饭,把这点炒蛋给吃了去,我是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