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宽在田抓到鱼的事在午后时分,就传遍了整个银井湾,银井湾的村民本来就因为下雨而不能出工,在家里也待得有些烦了,听说了陶宽在田里抓到鱼,起先表示极大的不屑,可能吗?就这样平时只是没过自己小腿肚子的溪水里能有鱼,而且还是二斤的鱼,别听他们瞎说,话在自己嘴里是这样说,但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但架不住大家都在传,可谓是三人成虎,一个人说可以说是胡说,连着三四个人都一样说,就有些让人不淡定了,反正在家坐着,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到外面去看看热闹,这样想来,村庄里的男男女女都朝溪水边走去,甚至还有些看着人都往溪水边走,就有意识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唯恐落在别人后面,鱼就被别人给抓走了,似乎大家都和陶宽一样能抓到鱼,那鱼都躺在田里,任凭他们去捡。陶宽一家人坐在家里的时候,看着外面的鱼渐渐变小了,就有人来问陶宽,问得内容千奇百怪,大多是来求证的,问陶宽是不是真的是抓到鱼,陶宽妈刚开始还客客气气得去回答他们,问的人多了,陶宽妈也就有些不耐烦了,就干脆指着钵头里的鱼汤,人家看着鱼汤也就信了,他们信了的下一步就是朝着溪水边走去,也想去碰碰运气,看看是不是真有鱼。雨时下时歇,溪水边聚的人越来越多,来到溪水边的人大多都是站着,也有人已经到田里去摸鱼。人聚多了,就有人出主意了,得把陶宽叫来,让他指认一下到底是哪一丘田抓到鱼的。有人提议,就有人去实施,更多的是瞎起哄,凑个热闹罢了。陶宽换了衣服,身上暖和了,也就有些晕乎乎了,就想睡。屁股也因为静了下来,而觉得有些痛了,但屁股上的痛不影响陶宽的睡,此时的陶宽妈也清理干净桌子,桌子钵头里原本还有些鱼汤,都被那些前来求证的人给喝了,到了最后居然也有人带着自己家里的孩子过来喝鱼汤,原本陶宽留着钵头在桌子上让他们求证的,到了这个时候,钵头里的鱼汤早就被人喝光了,陶宽妈也无奈,干脆把钵头也拿进去给洗干净了,家里没有了鱼汤,也就平静了些。就在陶宽睡着没有一会儿的时候,陶宽妈就感觉外面有些闹哄哄了,走到大门口看到了却是让陶宽妈着实有些吃惊,银井湾的一大帮男人女人都朝着自己家里走来,而走得快的人都走过了田埂路,即可到了自己家门口来了,陶宽妈站着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陶宽爷爷也出来了。陶宽爷爷年龄虽然大,但耳朵还是挺灵敏的,就是巷子口有人吵架还是可以听见的。况且来的人很多,走路声说话声音走着嘈杂,陶宽爷爷听着不对劲也从房间里出来了,这是陶家从进新房子那天后,来陶家人数很多的一次。但陶宽爷爷看着没有生产队长的身影也就好了些,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得到了缓解,陶宽爷爷怕的是陶宽抓鱼的时候可能损坏了田里的禾苗,所以有人来问,要陶宽爷爷去看看,确认了损害程度,最后做个补偿。但现在陶宽爷爷却没有发现有生产队长的身影,也就没有太多的担心,普通生产队里的社员,犯不着来问,即使是问了,陶宽爷爷也不会做太多的解释。陶宽爷爷想着这些的时候,这些人已经走到了陶宽爷爷的跟前,和陶宽爷爷想象得有些不一样,这些人的脸上都走着一份喜悦的表情,这就让陶宽爷爷彻底得放下心来,也满脸笑容得对着他们问:你们这样大张旗鼓得来我家是想喝点鱼汤吗,告诉你们,你们来晚了,鱼汤被先前来的人喝完了,装鱼汤的钵头都洗干净了,唯一可以看到的还有些鱼鳞。大伙儿听着陶宽爷爷的话也都笑了起来,站在陶宽爷爷面前的人就说了:鱼汤是女人来喝的,我们肯定不是来喝鱼汤的,更不是来看你家的鱼鳞的,我们只是想让陶宽带着我们去看看,到底是哪一丘田里抓到鱼的。听着前面人说出了大家伙的心声,后面的人都大声得应和着,对!对!对!就是来找陶宽,让陶宽指引一下哪里抓到鱼的。人群里面就有人说了,不会是陶宽看到鱼,留着他自己以后去抓吧,如果那样,每天都去抓鱼来吃,你陶家都不用种菜了。大伙儿说着,笑着,把陶宽妈也给逗笑了,心想着自己孩子刚才那么的危险,现在轮到你们来说笑了,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但大家伙都在自己的家门口总不能把家里的事都说给他们听吧。于是又有人说道:陶宽抓鱼的时候,肯定不止是一条鱼吧,肯定有大的小的鱼,这样,只要陶宽带我们去指认下,我们保证也只是抓小的鱼,大的鱼给你陶宽留着,他们这样说着,似乎是满田沟里都是鱼,等着陶宽去捡,还可以挑大挑小,甚至还可以分出草鱼,鲫鱼。这就草鱼吃多了,有点上火,明天就去抓一条鲫鱼来个清凉补。人群里就有人发笑了,似乎陶宽抓鱼的不是田里,而是一个鱼塘,鱼塘的水很浅,根本不用渔网,直接用手就你抓到鱼。陶宽爷爷感觉大伙有些误解了,不就是意外抓到鱼吗?至于说成这样的阵势来吗?也真是我家的陶宽懵懂,换作是其他人家的孩子,看到鱼都未必敢去抓,陶宽妈嘴里的传说,肯定的也不止是陶宽妈在家里交代过陶磊和陶宽,其他人家的大人也肯定不止一次交代着自己家里的孩子,不管在外面玩,还是在外面做事,看到河里漂亮的鱼,千万不要随便得去抓,很危险,看到就赶快离开,最好抓紧跑到自己家里给躲起来。陶宽妈想着心里真的是有些恨自己的陶宽太懵懂了,都给银井湾说成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