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妈在说着这个传说的时候。心情是很复杂的,越是自己心爱的人,越容易想到那些不愿意看到也不愿意听到的最不好的结果,这也许都是人的共性,陶宽妈也一样,她不喜欢听到自己的陶宽有什么不好的消息,陶宽妈的怒不可遏也是这样的思想支配下才不管陶宽说的是真是假,首先想到的是,这孩子忒懵了,这么大的雨下了这么久,该满的都满了,真要是一不小心有个什么意外,自己都情愿跟着他一起去,这次不狠狠打到陶宽一顿,让他长长记性,往后的日子还真说不定会做出更让她受不了的事,等看到陶宽那一副冻得刚和泥水打架的样子,满脸的泥水,身上的衣服更是如此,都是泥巴,还有就是那裤脚,一只长一只短,要不是那张宽大的嘴,陶宽妈还真以为陶宽是从哪里逃荒过来的孩子,加上雨水的淋湿,更显得陶宽的瘦小,原本那颗暴躁的心,瞬间就软化了很多,加上陶磊在旁边劝着自己,再也没有力气冲过去打陶宽了,任由陶磊扶着自己往自己家里走去,临了还告诉陶磊,尽快让陶宽回家换洗衣服,自己前面走,陶磊拎着那条可怜的鱼,走在了后面,陶磊想着陶宽不懂事,既然回到了村子的巷子里,就不会怕陶宽再跑出去找事,让陶宽冻一会没有事的。回到了家里,陶磊先把鱼给了陶宽爷爷,陶宽爷爷看着陶磊拿回家的鱼,心里确实有些高兴,有些年了,自己家里没有吃到这么大的鱼了,不是陶家买不起,只是附近人不敢拿水田来养鱼,唯一有些的山塘水库,能抓到的鱼。基本上都轮不到陶家去享用,要说前几年吧,自己还有份活计,帮帮生产队里结个账,自己也能吃口新鲜鱼,到了这几年,随着年龄的增大,别的村庄里也有了替代自己的年轻人,自己也就慢慢得退到后面去了,即使是自己最高峰的时候,那也只是可以吃,而不能买到或者说是拿到新鲜鱼回家,更不能有这么大的鱼拿回家做着吃,但而后的事却出乎了陶宽爷爷的意料,那就是修水库了,这却是后话,等到整个社会都进入到商品经济的时代了,想啥有啥的时候,陶宽都业已参加工作了。这是陶宽爷爷却不能想到的。陶宽爷爷看着手里的鱼,心不甘,还是找来了秤,称了下鱼,和自己估计的相差无几,有个二斤余。陶宽爷爷手脚麻利得把整个鱼都打理得干干净净,就交给了陶宽妈,自己也就去找做鱼的佐料薄荷了。陶宽妈结过了陶宽爷爷洗干净了的鱼,就开锅烧油,也尽量得多放了些油,难得有这样的好事,竟然能捡到这么大的一条鱼,要搁以前,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买到这么大的鱼,想着自己刚才去打陶宽,心里还是觉得陶宽嘴宽是个福相,农村人都讲个势,也就是预示。就像陶宽今天这样,竟然能捡到这么大的鱼,说明陶宽在以后的日子里,不会太吃亏自己的嘴,是个有吃神的孩子,也应着农村里说的那句话:男人的嘴阔吃四方,走到哪里都有饭吃。暂时的高兴也似乎忘记了陶宽还在外面被自己吓着了而不敢回家里来,自己也都忘记了自己刚才那副凶狠的模样,只是一心想把鱼烧好,让自己的家里能吃上一口鲜美的鱼,喝上一口醇厚的鱼汤。直到自己吧鱼烧得差不多了,才看到陶宽爷爷不知道从哪里摘来了的薄荷,这才问起陶宽爷爷:陶宽呢。有了陶宽妈的过问,陶宽爷爷这才记起陶宽还没有回家,转身出了厨房,问坐在自己房间里的陶磊:你看到陶宽了吗?陶磊说,陶宽太懵懂了,让他在外面淋淋雨,长长记性,免得他下次有更懵懂的事做出来。然后陶磊对着陶宽爷爷说:你去叫声陶宽回家吧,我估计陶宽有些害怕了,说不定还站在巷子口呢,您没有看到我妈当时的神情,连我都觉得有些怕,打我记事起,我妈还是第一次有些这样的凶狠。她能这样对待陶宽,说明陶宽在我妈心里的位置。陶磊没有说出那句:爱之切,恨之切的话来,估计连陶磊都有些吃醋了。陶宽爷爷听着陶磊的话,心想这孩子也忒多心,陶宽都被他妈吓成这样,自己还在这里说着这样的话来,就感觉陶磊对陶宽还是有些成见的,更多的是陶磊对陶宽妈有些成见,甚至说陶磊有些见不得别人好,陶宽爷爷想着,但愿只是自己想多了,而不是陶磊的想多了。想到这里,陶宽爷爷抓紧出了门去,想着陶磊的话,陶宽爷爷也估计陶宽只是躲在巷子口在张望,陶宽爷爷也就站在门口看着陶宽是不是还在巷子口呢,而正要准备喊陶宽的时候,却看到陶宽自己已经走到了家门口来了,只是有些害怕,害怕陶宽妈正拿着扫把柄在等着自己回家而来打自己。陶宽爷爷看着陶宽这一身的泥水浸湿的衣服,虽然脸上的泥巴没有了,但还是在陶宽的耳后看到一大团泥巴,加上陶宽还是二只裤脚一只长,一只短得站在那里,陶宽爷爷有些心疼了,心里都有些责怪陶宽妈太凶狠了,害得陶宽都不敢回家,看着陶宽身子的颤抖,还是可以判断出陶宽有些冷,而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陶宽领到院子里去好好得洗干净,这样才让陶宽妈不至于接着能下狠手去打陶宽。陶宽爷爷也有意让陶宽吃点苦头,长长记性,免得下次有着更大胆去做那些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危险的事,真到了那个时候,那才叫后悔呢。孩子不能一味的宠着,得在自己的掌控的范围之内吃些苦。这个时候天气还是有些凉,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冷,但对于陶宽这样体格的孩子来说,还是可以抵御的,只不过是让陶宽吃点苦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