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人师傅的妈心里想着匠人师傅的事,眼睛出神地看着灯光,手里拿着碗一个劲地转动着碗,也没换另一个碗洗,昏暗的油灯下匠人师傅的妈就这样想着,洗着自己手上的那一个碗,也没觉察到自己的男人--匠人师傅的爹已经站在身后有一会了,匠人师傅的爹觉得自己的女人有些迷糊了,一定是为了匠人师傅的事在瞎想呢,匠人师傅的爹觉得自己的心有些隐隐不安,于是走了过去,并没有大声呵斥,而是轻轻把手搭在自己的女人的肩上。匠人师傅的妈这才发觉有人站自己身后了,也马上知道是自己的男人,有了匠人师傅的爹,把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匠人师傅的妈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了,也下意识得把碗从洗澡盘里拿出来,放到已经洗了的碗一起,转过头来,执着得看着自己的男人--匠人师傅的爹,眼里有些湿润,声音也没有了平常的爽朗而是有些哽咽:你知道咱们的孩子有事了吗,匠人师傅的爹沉重地点了点头,也没接着说什么事,而是对着自己的女人说:快点洗碗吧,洗好了碗早点睡。匠人师傅的妈听到了自己的男人说了这样的话,才放下心来,至少匠人师傅的事,自己男人人知道的,也有了一些的干预,她相信自己的男人的能力,更相信自己男人的人品,男人从自己嫁给他,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没有让自己失望过,虽然在自己还没嫁过来之前,是听到一些不太好习性,但就在自己嫁过来之后,自己的男人让她知道:男人是有能力的,也更有担当和责任感。这个家在自己男人的奋斗下,渡过多少风风雨雨,才走到今天,也有了是自己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前途。匠人师傅的妈有了匠人师傅的爹的点头,心情自然也好多了,也加快了手中的活,把碗和钵头洗干净,放进了橱柜里,匠人师傅的爹,见自己的女人洗好了碗,就端起油灯,照着自己的女人,进了自己的房间。匠人师傅的妈也不知道自己站厨房里站了多久,反正到了自己房间里,家里人除了自己和自己的男人都听到了极不协调的鼾声。就连几个还小的孩子也没有了说笑的声音。到了他们自己的房间里,匠人师傅的妈铺好被子,把自己的男人安顿好,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就是打理自己卫生,这是每天都必须要做的事。匠人师傅的爹并没有按照自己女人的安排,直接钻进被窝里,而是坐床头上,就着油灯抽起烟来。女人蹲在暗处的地上洗洗刷刷,透过油灯的亮光,把自己的男人形成一个巨大的背影,投射到斑驳的墙上,显得愈发高大了起来。经过了风风雨雨,女人看到了自己的男人--匠人师傅的鬓发上有了几根白发。但不仔细看,还是看不见的。女人有些心酸了,这个男人为了自己,为了这个家,付出了他该付出的艰辛,这其中夹杂着对自己的爱,女人的鼻子有些酸酸的,眼睛里比刚才有了更多的湿润的东西。男人抽完第四洞烟的时候,女人完成了自己的洗洗刷刷,也坐到床边上了。匠人师傅的妈,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男人的脸,这是一张曾经让自己着迷的俊脸,宽广而饱满的额头,白皙的皮肤,是附近村庄里不多的后生,而现在呢,额头也不再洁净和平滑,而是被岁月刻下了深深的皱纹,原白皙的脸庞也被太阳光的强烈射下也慢慢失去了白色,而是呈现南方人特有的古铜色。曾经的柔软的小胡须也被剃胡子的锋利的刀锋刮成了硬而短的硬茬。匠人师傅的爹的脸随着自己的抚摸,而转了过来,看着自己的女人,抬起手慢慢抓住了女人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调整好语气,眼睛看着自己的女人,缓缓对她说:咱们等大家睡了,得找自己的儿子谈谈,这孩子脾气不好,须得慢慢说明白,不能像其他的孩子一样,动不动就去打,孩子被打毛了就更不和我们说了,到时候,一头扎进了社会里,做了不该做的事,到那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女人听着自己的男人话,感觉有些惶恐,自己的男人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的次数不多,早女人的记忆里,从自己嫁过来的时候到今天也不过三次,其他二次都是家里的经济问题,但对于一个孩子的前程,自己的男人对自己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还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也可能是唯一的一次,但她很确定,自己的男人在对待自己儿子的前程是有着很深的考虑,以至于他自己都很难做出决定,而是要和自己商量,女人有些比惶恐更让她不安的情绪控制着。女人毕竟也不小了,他相信自己的男人能力,更相信自己男人的考虑事情的周密。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男人坚毅的眼神,女人有了力量,女人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一种被人重视的感觉,说明在儿子前程的问题上,自己有着男人必须要她一起扶持的力量。女人试探着:儿子到底出了什么事了,有必要这样去说吗,不是前段时间都出去帮人一起跑生意了吗,虽不能说赚太多的钱,至少也有了外出的经历了,有这样的经历的孩子在整个村庄乃至周围的几个村庄里都不多的。要很多的条件,别人才会带出去的,而这样的经历对于一个孩子的未来都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而最基本的条件就是有个很强壮的体魄,没有很好了体魄即使你有再多的条件,人家也不愿意带你出去,到了外地,一旦有个头疼脑热的是最麻烦的,不但做不了生意,还很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麻烦,那是最得不偿失的,这也确定自己的孩子--匠人师傅身体是好的,有了好的身体才有做事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