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银子的门路是酝酿好了,现在,郑西坡担心的问题是;这些捕快要在什么时候、才会放自己出去?
这个问题太重要了,直接关系到沿海黎民百姓的生死安危。
甚至,关系到大明朝的根基。
毁灭一座大堤,有时一个小小的蚁穴,就足够起到连锁反应了。
何况,他们是成千上万的倭寇鬼子。
可以这么说,这些倭寇鬼子在东南沿海一带干出来的坏事,为后来大明朝的灭亡,或多或少的埋下了一些伏笔。
最起码,耗损了大明朝不少国力。
……
就在郑西坡为了这个问题而心神不定的时候,江警花和另外一名巡捕进来了。
“大将军,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江警花学着古代人的样子,对郑西坡握拳。
“是什么好消息?”
“你被无罪释放了。”
“额……”
郑西坡愣了一下。
然后,他笑道;“多谢!”
“不敢当。”
“必须的。”
接着,郑西坡高高握着拳头,对着窗外的天空奕奕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本将军一生光明磊落,从不负人,更不负天,今天,本将军只是实在看不过眼,才去救那些生灵于苦难之中,本将军只是替天行道,并无半点私心,呜呼~哀哉!……”
“呜呼哀哉???”
什么意思?
“好了,既然真相大白,那本将军就告辞了,后会有期!~”
就在郑西坡要离开审讯室的时候,江警花赶紧叫住他;“稍等一下。”
“江捕头,请问还有什么事么?”
“大将军,你现在还不能走。”
“为何?”
“这也是为了你好。”
“请江捕头明示。”
“唉~”江警花叹道;“大将军,你今天大闹养貂场,放走了人家很多貂,这个事情还没有解决呢。”
“哦,原来是为了此事。”郑西坡恍然大悟;“这事你们不用操心,本将军一人做事一人当。”
“这不是你一人做事一人当的问题,而是我们必须要对你的安全负责。”
“此话怎讲?”
“你想想,你把人家的貂全部放走,等于是砸了人家的饭碗,人家会善罢甘休吗?”
“言之有理。”郑西坡点点头。
顿了须臾,这家伙道:“江捕头的好意,本将军心领了,你放心,江捕头,本将军不会有事的。”
“大将军……”
“对了,江捕头,本将军的那个朋友呢?”
“你说的是那个道士?”
“没错,就是跟本将军一起被抓来的那个道兄,丘处鸡。”
“丘处机?”江警花睁大眼睛。
貌似《射雕英雄传》里面、不是也有个丘处机么?
“江捕头,你怎么啦?”
“……”
“江捕头!”
“哦,这个?我不清楚。”
“喔。”郑西坡有些失望。
他决定,去问其他捕快。
反正一定要把丘处鸡的情况给弄清楚。
总而言之,他绝不能一个人一走了之。
否则,便对不起‘仁义’这二字。
更配不上‘名族英雄’这四个响当当的称号。
……
就在郑西坡要去找其他捕快把丘处鸡的情况弄清楚时,所长来了。
所长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还有两个人。
一个是让人一看就觉得与众不同的中年男子。
这个中年男子浓眉大眼、虎背熊腰,穿着一件白色衬衣和一条灰色布料裤,只见他背着手,绷着脸,虽然一言不发,但却焕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更醒目的是,所长要向他陪笑。
堂堂巡捕所所长要陪笑?
那就有点牛逼了。
因此,无论是从气势上来看,还是从实际情况来结合,这个中年男子都是很有来头。
至少级别比所长要高。
否则,人家堂堂所长大人怎么会对他陪笑?
当然,这位所长大人可能是因为有素质、有内涵、有亲民作风、是出于礼貌,所以才对人家陪笑。
可那种笑容,是这样的么?
所以,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有点来头。
事实确实如此。
这个中年男子确实是有点来头。
因为他不是别人,正是这个双泉铺乡的乡.长。
而且,这一届过后,他极有可能会成为这个乡的乡书机。
因此,堂堂所长大人向他陪笑,也就不难解释了。
在所长身旁的另外一个人也是中年男子。
这个中年男子郑西坡认识。
因为他不是别人,正是养貂场的老板。
“你!!!”
这个老板一看见郑西坡,就气得咬牙切齿,脸色发白,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碍于所长他们在面前,估计他一定会冲过来、和郑西坡厮打一起。
……
“乡.长,这个二哈就是……”
养殖场老板附在乡.长耳畔,神秘兮兮的叽里呱啦起来。
“喔~”乡.长听了一阵后,抬头冷冷看着郑西坡。
“张所长,他就是今天在养貂场闹事的那个歹徒吧?”乡.长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虽然他的级别比所长高,可毕竟在乡镇这一级,巡捕机构不归正府管理,因此,他不能像县.长或者市.长那样,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巡捕局.长们面前摆架子。
“是的。”所长笑答。
“刁民,一看就是个刁民,张所,这个刁民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为什么要在养貂场闹事?”
“乡.长,据我们所知,他是自己去闹事的。”
“自己闹事?你是说,他没有受谁的指使或者唆使?”
“没有。”
“哦……”乡.长有些意外。
然后,他大声指示;“张所长,这种刁民,一定要严肃处理,否则,我们无法向档和人民交代。”
“乡.长,他神经有问题。”
“神经有问题?”
“是的。”
“神经不正常。”
“神经不正常?不会吧?”
就在这时,江警花插了一句;“他的神经是真的不正常,我可以作证。”
“……”乡.长哑然。
顿了一下后,乡.长道;“就算是神经不正常,他也一定有家属,或者有其他亲人,这些一定要调查清楚,否则,就因为是神经病,难道就可以为所欲为?难道养貂场的损失,就白白损失了?”
“……”
“呵呵,张所,麻烦您和其他巡捕兄弟把这事查清楚,,,您放心,我心里知道的。”乡.长意味深长的看着张所长。
“好,我们巡捕所,一定会查清楚的。”
……
巡捕所所长和乡.长他们在交谈的时候,郑西坡也一直在看着。
当然,在这个神志不清的家伙眼里,这个乡.长不是乡.长,而应该是这个县的县太爷来的。
最起码也是个县丞大人的身份。
否则,凭捕头的名片,绝不会要看他的眼色行事。
不过,不管这个中年男子是知县还是县丞,郑西坡心里都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他感觉有一场巨大的风暴,将向他扑来。
然后,这场巨大的风暴,将会无情的将他撕裂、吞噬。
当然,他也不会畏惧。
他郑西坡是什么身份。
他可是被嘉靖皇帝钦封的大明护国大将军。
而且,他是一个将会‘和祖先郑成功’一样名垂青史的抗倭英雄。
所以,别说是这种小小的县官,就是知府,,,或者是巡抚,他也不怕。
就这样,郑西坡的腰杆子挺得更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