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一敷就是两个时辰,所以皇甫鹜傲一个晚上几乎都没睡,他睁着眼睛等待着两个时辰过后,才将药从君无忧的脸上拿下,然后清洗掉她脸上残留的药汁,待一切恢复与原来一样后,他才放心的离开。
而君无忧则丝毫没有感觉到皇甫鹜傲夜里所做的一切,就这样时间慢慢的过去,皇甫鹜傲依旧每夜都到君无忧的房中。
半个月后,皇甫鹜傲发现君无忧左脸的疤痕竟淡了一点,这一发现让皇甫鹜傲兴奋不已,这也让他多天的努力没有白费。
他知道君无忧都不曾照镜子,因为她房中的梳妆台一次都没有用过,如果不是每天都有丫鬟来打扫的话,或许现在梳妆台上早已积满了灰尘。
如果当她看见自己脸上的疤痕消失不见时,她会有什么表情?是惊讶?还是高兴?
他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了。
将近午时,膳房中忙成一团,大家都忙着手头上的活,渐渐的,膳房中弥漫出一股香味,午餐的膳食也在厨师的锅铲中一道道端出桌。
“王伯,娘娘的药熬好了吗?”陈瑜儿踏进膳房,她眸子往膳房中搜索了一下,发现王伯正在指挥着其他人时,她高声一叫。
王伯回过头,当他看见陈瑜儿出现在膳房,他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惊叹之色,他急忙上前,说道:“陈姑娘,你怎么来膳房了,娘娘的药已经好了,你说一声,我叫人送回去就行了。”
“反正我也闲着没事,随即就自己来端,我知道现在很忙,膳房一时半刻腾不出人来。”陈瑜儿微微一笑,她走进膳房,四处观望着,开口问道:“娘娘的药在哪里?”
王伯见陈瑜儿心底善良又乖巧懂事,他心里顿感安慰,可是一想起柔妃骄纵的样子,他不禁叹了口气,如果柔妃娘娘和陈瑜儿一样的话,或许也不会让别馆中的上上下下的人都讨厌她。
柔妃总是占着自己怀着皇上的龙种在别馆作威作福,没有人敢顶她一句,别馆的下人为了自己的安全,能躲柔妃躲远就躲躲远,这些天柔妃因为摔倒而卧床不起,别馆中的人顿时松了口气,每天不必提心吊胆的生怕柔妃责罚他们。
“药就放那边的桌子上。”王伯提醒的说道。
陈瑜儿一眼就看见满桌的菜肴旁放着另一个瓷碗,她端起一看,碗中便是黑漆漆的药。药的臭味让陈瑜儿眉头不禁一蹙,她小心翼翼的端着药对王伯说道:“王伯,我先回去了。”
“陈姑娘走好,小心药汤。”王伯见陈瑜儿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他不禁有些担心的说道。
“王伯放心,我会小心的。”陈瑜儿说完,便端着碗离开了膳房。
王伯见此,他摇了摇头,当他正想去干活时,身后又响起清脆的声音。
“王伯,我上次托你买的药买到了吗?”
王伯转过身,便看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朝他走来。王伯见此,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云儿,王伯已经将药熬好放在桌上了,喜儿还好吗?”王伯关切的问道。
云儿和喜儿是两姐妹,前些天喜儿病了,一直不见好,所以云儿才托他从外头带些药进来,哎!说起这两姐妹还真是惨,亲爹欠了一屁股的帐,没钱还就把自己的两个女儿买掉,幸好当时管事经过,所以把她们买过来,幸好管事把她们买来,如果被卖进青楼的话,这里两姐妹恐怕就没这么好命了。
“多谢王伯关心,喜儿已经好多了。”云儿朝王伯感激的福了福身。在别馆中,除了管事外就属王伯待她们姐妹俩最好。
“那块去吧药端给喜儿吧。”王伯不禁催促的说道。
“是,云儿知道了。”云儿走进膳房,端起桌上的药转身离开了膳房。
精美绝伦的房间中,陈瑜儿把从膳房拿回来的药放在桌上,然后她轻步走到床榻边,见床榻中的向柔依旧闭着眸子,她见此,轻声唤道:“娘娘,该起身喝药了。”
陈瑜儿等了片刻,当她以为向柔睡过去的时候,突然向柔的睫毛微微一动,她缓缓的睁开眼眸,此时的她失去了往日光彩夺目的样子,变得憔悴不已。
陈瑜儿急忙上前扶起向柔靠在枕头上,她一手端过药,另一手扶着向柔,一碗满满的药瞬间见底。
向柔刚喝完药想休息时,她脸色骤然一变,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她一手扶着肚子,额头上的冷汗直冒。
刚放好碗回来的陈瑜儿见向柔有些不对劲,她上前神色慌张的问道:“娘娘,您怎么了?”
“痛……我的肚子……”向柔双手紧抓着被子,她咬牙强忍住一阵阵的腹痛。
“肚子痛……娘娘,您等等,我马上去叫大夫……”陈瑜儿跌撞的跑出房,她脸色一阵慌张,心里直想着去找大夫。
在拐角处,陈瑜儿和前来为向柔诊断的大夫撞到了一起。当她看到大夫时,她眼眶骤然一红,她哭着道:“大夫,你快去看看娘娘,娘娘她……”
大夫闻言,他不顾陈瑜儿,急忙迈步朝房间走去。
一露上,大夫的脸色非常的难看,柔妃现在还在保养期,不能出任何的岔子,如果出一点问题,那娘娘腹中的胎儿恐怕是难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