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信？”他笑了笑，“我不认为这和威信有什么关系，现在回答我，我只想知道你去哪了？”
“上海。”叹了口气我说道，“飞扬出了些事，于姐和郭总都被扣在那了。”
他越听眉头蹙的越发纠结，最后他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觉得这事和您没什么关系，而且不想为这点小事麻烦韩总您。”
“这事怎么能是小事，明显是有人在整飞扬，我想想……”说着他闭上眼，再次睁开的时候“庆东”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
我不禁对他另眼相看，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庆东是现在耀阳最大的竞争对手，他弄不动我，只好弄和我合作的人，飞扬就是他做给我看的。也是做给那些想要继续和我合作的人看的。如果这事没处理好下一个估计就是华石。”
随即他又看向我，“你是怎么解决的？”
我觉得很受伤也很愤怒，他那样的眼神分明带着质疑，带着我说不出来的揣测。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现在最重要的是事情已经决绝了，我们应该可以谈签约的事了吧。”
我的情绪有些激动，说话的时候声音很不稳，带着自己都无法想象的沙哑和颤抖。
我想我是真的生气了，在这个世界上我可以被任何人耻笑，可以被任何人看不起，唯独他不行，唯独面前的这个男人，我不想被他瞧不起。
“我没有别的意思，小染……”他轻轻唤着我，然后慢慢地走近，“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倔强。”他离我很近，他的气息就呼在我的颈项处，那是我的敏感地带，以前我们好的时候他总喜欢吻我的这个地方，全身都会跟着战栗起来，那种醉生梦死的感觉现在想来仍是浑身颤抖。
我立刻推开他。
背过他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纵横交错的街道就像是一个大大的棋盘。
行人走在上面比蚂蚁都要渺小。
敛下情绪我重新转过头。
我说，韩总，我们来签约吧。
他看着我良久，仿佛要看穿我的肉体，看透我的灵魂。
最后，他挫败地抹了一把脸，转过身，走向那张由红松木制做的老板桌，抽出一份文件。
“我已经签好名了，你看看吧，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直接签字就行了。”
我接过，手中捧着文件，心却已经乱作乱麻。
因为在递给我的一刹那他说，“其实，这份CASE，除了飞扬我没想过给别人。”
“我可以带回去吗？看过后如果没什么问题明天早上我再过来。”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沉着。
他说：“去吧，不用这么急，什么时候看好了拿过来就行。”
我说谢谢，然后出了门。
刚进电梯，我就感觉整个人都仿佛被抽干了一般。
韩卫，我宁愿你一辈子对我冰冷也不希望你现在的温柔，因为每一个温柔的动作话语如今对我来说都是一把剑，一把能伤人的剑，它们在伤的是我已经死寂的灵魂深处那仅存的一点柔软。
走出大厦的时候天空的太阳不知是因为什么，炙热的吓人，我的心里莫名的觉得窒息，但仍是回了一趟公司，毕竟手中握着的这份合约对于飞扬来说的重要程度非比寻常。
我拿着合约进了公司直接到了郭总的办公室。
“郭总这是耀阳的合约，你让律师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小染，真的是耀阳的那个CASE？天啊！你真是我们的大功臣，这次的事还有这个案子，这次飞扬真是挖到宝了。”随即召开了公司会议，在会议上他和于姐给我狠狠的夸奖了一番，其中不乏一些夸大之词，但不论怎样整个公司都跟着振奋。因为这意味着年底每个人的分红都会厚上很多，有钱收，如何叫人不振奋？
出了会议室，于姐他们说要大家聚餐，说是为了庆祝。
我推脱说不想去，身子不太舒服。
但是却被挡了回来，于姐说谁都可以不去，除了你。
没有办法，只得答应，不然怕是扫了大家的兴。
到了吃饭的地方。
一堆人来敬我的酒。
“来，小染我敬你一杯，为了咱们的飞扬你没少操心。”
一杯下肚。
“小染我也敬你一杯，有你这的是咱们飞扬的福气，以后我也要向你学习。”
又是一杯酒。
“小染，来，我敬你，为了什么好呢？嘿嘿，就为了咱年底那多了的奖钱吧。”
接着再一杯。
一连不知几杯。
我笑着接过，可是曲终人散，一个人回到空空的员工宿舍后心里却莫名的惆怅起来。
我走到窗边，伸手打开窗户。想要感受窗外那凉爽的空气，我把身子前倾，再前倾，头向下。
如果，就这样跳下去，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呵呵，我好像醉了……”看着一旁打开的窗户，我对着自己喃喃地说道，再次伸出手本想把窗户关上，却看到楼下一角隐约有一辆熟悉的车停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