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学校时,又是一大堆的麻烦。
刚到学校便被一个穿着红背心的年轻人叫住。
他拿着一大堆格式各款的鲜花向我走来。
“你就是鱼可升小姐吧?”他戴着一顶印有“馨馨”花店字样的红色鸭舌帽。
“是。”我只有停下来看他。
“请你签收。”他侧身示意我拿他插在他牛仔裤里的一个本子。
“请把东西物归原主。”我没收下这堆东西的意思。
“请不要为难我们小店,还是请你签收吧!”年轻人露出为难之色。
我拿了他口袋的本子,在上面签了个名。
“请把它放进垃圾桶。”不是我有意糟蹋花。
只是花本是好东西,但被人赋予了太多的意思,失去了纯净的东西而变得不堪。
“可是这不太好吧?”他还是为难地看着我。
“好吧,我来。”我接过这一大把花。
好重。
一个垃圾桶根本就不可能丢完。
我只好一个垃圾桶丢一把。
一直丢到上了教室,还有半打。
好累。
我还是只能往上走,往每层楼的楼道上的垃圾桶里都丢一把。
一直丢到了七楼才丢完了。
又下了楼。
整个楼道都是各种花香。
也算为这个学校增了两分姿色。
回到教室,又开始被迫接受各种新版本的八卦。
我几乎麻木地听着。
这些八卦只会导致一个结果。
就是我又被叫到办公室。
这次是班主任齐。
他向来看我不顺眼,训话是经常的事,但又抓不到什么把柄,所以至今没把我怎么样。
我走出办公室时,天阴欲雨。
下午有体育课。
第二节就是。
天几乎就黑得要下雨了,但还是迟迟不下。
解散后我呆在一棵树下看着球场上的你来我往。
此时的学校呈现的状态比较单纯干净。
可我还是不想参与。
上户水姬还是一身白衣白裙,出现在我身旁。
“明天是我的生日,可以邀请你参加我的生日会吗?”她说着有些生涩的中文,表情纯真。
“如果你不想来也可以。没关系。”她低下头,声细语软。
“我会去的。”我答应了,就好像我受不了张艳艳的撒娇一样。
拒绝她仿佛会成为十恶不赦的罪人。
不过,老实讲,我还是对她有一点点好奇的。
“谢谢你。”她抬起头,神情充满欢愉。
我的答应会让她这么快乐吗?
她是个千面娇娃,有着与外表完全不同的性格和喜好。
现在的上户水姬只是其中一面。
不过我无法像对张艳艳一样敞开来对她,我总觉得与她之间有些说不出的隔阂感。
放学后,去了那家“亚马逊”艺术馆。
馆里今天多了个人,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
他正与老板研究昨天的那块汉玉。
“怎么样?七十二万。”老头说。
“我还想看看,我对古玉不是内行,你知道,我琢磨了两天都看不出什么门道。再让我看两天,我去找我那些老友看看,看准了就给你电话。”老板有些犹豫。
“老徐,我是看在我们认识二十年的份上才这么低价卖给你的。要不是我等着用钱给我女儿装假肢,我是死也不会卖这块祖传的宝玉的。”男人还在游说。
“我再看看。”老板还是很谨慎。
“你有客人了,明天,明天我再来,你要不要给我个准话,不要我去找别人了。”男人看了我一眼,走了。
老板看了我一眼。
“小姑娘,你来了。钱我已经准备好了。我这就去给你拿。”老板把汉玉收了起来。
他从抽屉拿出一沓现金。
“你数数,八万四。”他带着笑。
“给个袋子装一下。”我示意他给一个馆里的礼品袋。
他点头转身拿了一个礼品袋过来。
“谢谢。”我把钱装进去。
“多嘴一句。那块玉也就值两百块,旧货摊一大把,你想要的话。”我离开了“亚马逊”。
接着去了张晓峰住的医院。
但他已经出了院,只有张艳艳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