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春燕随意地哼唱着,歌声低而冷,冷得把世界也全部冰封了一样。
“离开这里,你不属于这里,这里只有罪恶,连花也是吸着毒品长大的。”她说。
“这个世界哪里没有罪恶?这里之外也一样。我无所谓在哪里,因为哪里都有罪恶,多到你无法想象,有人的地方就有罪恶。”我说。
“可在这里你会和我们一起下地狱的。”她有些激动。
“我连地狱也不信。人有欲望就会有犯罪,就是他自己的地狱。我也有,我并不是什么神圣伟大的人,也不是救世主,我什么也不是。我只是个普通的人,平凡,无色无味。”我说。
“你让人羡慕,不是人人都做得到这点的。难怪那么多男人喜欢你。干净,自我,以前这里也有一个这样的人,但他走后,这里就完全黑暗了。”她指邰圣林?
他的确是一个干净的人。
“但这种喜欢毫无意义,是吗?无论他们是谁,做什么,都不能影响我,我是我,鱼可升。”
难得她会主动和我说话,一定要多说的。
“我却不是我。”她低下头。
“我,不属于我,生命的枯萎是最魅力的瞬间,噩梦是最漂亮的礼物,我推开棺材之盖,缓缓从棺材里站起来,罪恶之夜开始狂欢。”她又开始弹唱。
她随口编的词充满了绝望,灰暗,冰冷,让听的人不禁低沉,压抑。
我从楼顶下来,不巧看到席师师正被彼得拉进了七楼已经坏了很久的厕所里。
这倒是有点意外,不过这又不关我的事。
走到校门口,陈伟已经在微笑招手。
我向他走过去。
“好久没一起吃饭了,饭友。”他说。
他得已把摩托车开进学校了。
他把安全帽给了我。
饭友?
真是不错。
他带我去了一家火锅店。
“我有一个好消息要说。”他吃了一块牛肉说。
“愿闻其详。”我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好消息,但让我很高兴,甚至有点兴奋。我和在加拿大的嘉宜联系上了,我们现在经常在网上聊天,她现在心情已经好一些了,正在努力适应那里的环境,不过她觉得有些困难,她英语口语不好,和那里的同学沟通上有些困难。我们现在正在努力学英语。嘉宜说她已经开始有些喜欢加拿大了。我真想飞过去陪她。”陈伟甜蜜地说。
“她接受你了?”我吃着牛肉。
“没有,她不可能接受我,至少目前不会,她需要时间。淡忘一切,季子群给她的伤害太大了。不过我会等的,等她忘了那些不愉快的回忆,等她慢慢接受我。我不会给她一点压力,我要让她在不知不觉中接受我。如果到最后她还是不能接受我,那我也会以好朋友的身份去祝福她的,只要她幸福。”他一脸的神圣诚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