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终于结束,我已浑身乏力,上了艳艳租来的跑车。
艳艳也上了车,准备发动车子离开时,却发现车子发动不了。
“我就知道这玩意开不得,回去一定要找租车公司的老板算账。”艳艳气恼地拍着方向盘。
这时有人向我们走来。
“需要帮忙吗?”是那个对慕容思瑶有意思的呆男生宇文远。
别的人都走光了,只剩我们几个。
“车子开不了。”艳艳只求他有车能载我们一程。
“我看看吧。”他脱下外套放到后车椅上,卷起了衬衫袖子,解开领带,从后车箱找到了探照灯和一箱工具。
他打开车盖,开始动手检查。
“只是点小问题,很快就能解决。”宇文远查看了一阵车子后对我们说。
我们下了车,看着认真修车的他。
他很认真,认真的人都有另一番魅力。
也许他也并不是那么青蛙,甚至还有点男性的吸引力。
艳艳交叉着手看这宇文远修车。
这时又有人走了过来,是慕容治。
“远,怎么了?你的车子有问题?”他以为车子是宇文远的。
“不是我的车,是这两位小姐的。”宇文远抬头说道,他的汗水已经渗了出来。
“我能帮什么忙?”他只是尽地主之谊
“当然能,如果车子修不好,可不可以麻烦一下学长送我们回家?这么晚了,我怕我家里人会担心,我很少这么晚回去的。“艳艳不放过一丝机会表演。
“这个自然,我怎么能让两位学妹单独回去呢?我会让司机送你们回去的。”他显然不至于好客到如此地步。
“学长你真体贴。”艳艳眨着眼,银色眼影一闪一闪的,除了滑稽还是滑稽。
我则已无兴趣再玩下去,在一旁看着修车的宇文远。
这是个好男孩,说不定可以和来好或张岚配成对。不过我几时这么鸡婆了?
“鱼小姐好像累了。不如我先让司机送你们回去吧,车子可以改天再来取。”慕容治注意到了我。
“再等一下吧,我不急,艳艳急的话先送她好了,我们不住同一区。”我突然想起身上还穿着李晓涵的衣服,还得还人家的,不过也得洗干净后。
“借一下洗手间可以吗?”我也得拿回晾在那里的衣服和裤子,那都是艳艳的衣服,也要还她。
“当然,请便。”他说。
我走进洗手间,我原本搭在洗手间里的衣裤却已不见了,找过整个洗手间,都没有。
不会让佣人丢掉了吧?我走出洗手间,正碰到了那混血女孩,她见我还在,略感诧异和不满。
“你怎么还在这里?”她这次用回了中文,她不是不懂,只是喜欢玩弄人罢了。
我刚才和她是一丘之貉,所以我没有动气,但她的语气和目光都太不友善,把我当成贼吗?
“我是来拿我的衣服的,美丽尊贵的小姐。”我用的却是阿拉伯语,我除了英语不太灵光,还真没几门语言能难倒我的。主要是口语差些罢了,家里的书有各种奇怪的文字版本,想要都看懂,我是花过心思的。
她惊诧地看着我。
“你懂阿拉伯语?”她脸上有羞怒之色。
“只恰好懂你说的那几句而已。”我这次用了法语。
我并不是个没火气的人,虽不记仇,但却不想压抑自己的情绪,尤其别人惹到我头上的时候。
“你卑鄙。”她惊恐着。
“是你无礼在先,再见。”我用回中文。转身打算离开,看到了李晓涵正从楼上下来。
“鱼小姐,你还没走?对了,忘了告诉你,我让佣人把你的衣服已洗干净烘干了,你稍等,我让人去取。”她拨了电话,不到一分钟,衣服便由一个女佣送来了。
“可你的衣服,我却必须洗干净才能还你。”我接过衣服。
“不用还了,反正我穿着也不合身,不如送给你,就当我们相识的礼物吧。”李晓涵忽略她妹妹的难堪脸色,对我仍旧友好。
“鱼小姐,车子修好了。”慕容治走进来。
“谢谢,李小姐,多谢你的礼物,但我不能收,我改天再还衣服。再见。”我拿着衣服走了。
“车子没问题了。”宇文远盖上车盖,已是浑身大汗,眼镜也蒙上了水气。
“辛苦了,宇文学长,这次多亏你了。”艳艳故作不太乐意的样子上了车。
我放下衣服,拿了宇文远的衣服给他。
“谢谢。”我说。
“不用。”他把衣服搭在手臂上。
我们上了车,却发现宇文远他步行,他没有车子?
“宇文学长,不如我们送你一程吧?好报答救车之恩。”艳艳说。
“不用了,我家离这里很近。”他婉拒了。
“快上车,不然我们只好陪你这样慢慢爬了。”艳艳命令道。
“麻烦了。”他只好上了车。
“没事。多亏了你,我们才不用打的回去,而且这里也很少有出租车。”艳艳说。
“只是举手之劳,你们不用放在心上。”宇文远又恢复了他那种老实谦虚。
突然觉得和他还会有下文,不知是如何的下文。
他让我想到一个人。
张晓峰。
我怎么又想到他?
太混了。
不过想想又觉得宇文远和张晓峰其实不是一回事。
宇文远的家确实很近,这地区都是错落在山上的豪宅,而宇文家就是其中之一。他下了车,进了一户看似朱门大户的人家。
“这宇文远好像也是个有钱少爷,看不出来。”艳艳开车下山。
“说不定他和你一样都是同一号人。”我趴在车窗上,山上的夜风吹得人很舒服。
“那可说不定,因为他好像真的是又土又老实木讷的学生而已,我看不出什么破绽,看来是比童洌豪还厉害的人物。”艳艳并不是个目中无人的狂妄之徒。相反,她把自己放得很低。
她总是以低姿态来看这世界,这是我做不到的,因为我不打算看。
我只想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一起随遇而安,顺其自然。
不想去改变或坚持什么,只想一切就这样下去,做现在这个鱼可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