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升,醒醒,护士小姐说冯先生已经醒了,他想见你。”倪采心轻唤醒我。
我坐起来,揉着眼睛下了床。
在走廊上,我看到了余品寒。
他坐在地上,看到我站起来。
我给了他一拳,一脚,接着又揍了他一顿后我才进了冯浩飞的房间。
他已经醒了。
看到我,他有些欣喜又有些生气。
“我说过醒来要第一个看到你。”他在生气。
我没有守诺。
“我也有伤在身。”我说。
“对不起。”他马上说,有些自责,为自己的自私。
“我太自私了。”他说。
“手术怎么样?”我找些话题。
“医生说很成功,但踢球已经不可能了。”他的脸转阴了。
他的肤色本来就黑黑的,一看更加阴了。
那种沉得让人难以呼吸的阴。
“你喜欢小提琴吗?”我问。
“小提琴?这样子拉的玩意儿?”他比划做拉小提琴的样子。
“我对这些一窍不通。”他谦虚地说。
“你喜欢?”他问。
“不是。只是我想送一个人一把小提琴,我不懂,所以想问问看谁了解。你不了解就算了。”我说。
“我脑子里除了足球,装不下别的。”他说。
“没关系,我还是自己想办法。”我说。
“很抱歉。我没帮上忙。”他看着我。
“没事,我只是说说而已。不然我们找样东西学好不好?住院实在太闷了。”我说。
“那你想学什么?”他知道我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感激地看着我。
“画画怎么样?”我说。
“我没什么艺术细胞。”他说实话。
“那你还有什么细胞?”我说。
“除了足球,我什么也不会。”他说。
“那就由我来挑吧。学陶艺。”我说。
“陶艺?”他看着我。
“对。陶艺。”我说。
我走出冯浩飞的房间,看到余品寒正与一个男人说话。
余品寒看向我,目光痛苦不堪。
男人也看向我。
中年男人,四十五岁左右,衣衫光鲜,风度犹在。
不过他此时样子很愤怒。
他看着我,是憎恨的。
“品寒,你就是为了这个男人才变成这样子的?”他指着我。
“是又怎样?你管不着。”余品寒对男人不屑一顾。
我走过去,动手揍他。
余品寒还是不还手。
男人却震惊了。
“住手。你凭什么打我儿子?原来他身上的伤就是你打的?你凭什么?”男人抓住了我的手。
“放开她。这不关你的事。”余品寒说。
“哼,我不会允许你继续这样糊涂下去的,跟我回家。”男人放开我,去抓余品寒的手。
“我不要你管。你也没资格管我。”余品寒甩开她的手。
“我是你爸爸。”男人吼道。
“我没有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