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让他自卑？
“我会让你自卑？”我想不通。
最近很多事我都想不通。
“你坚强得不像一个女孩，冷静得不像一个高中生，聪明得不像一个人。”他说。
“我还以为我很平凡呢。怎么失去总是不在我预想的范围之内。我这么平凡普通。”我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不同。
我知道自己的能力，但不是每个人都这样吗？
我实在想不到自己特别的地方，除了比较懒，有时莫名其妙老是管闲事之外，我想不到。
“你叫平凡，普通的话，那我不是成了俗不可耐？不过也难怪，在你眼中，一切都是平面的，没什么了不起。你把自己放在最低的位置，把所有人也看成一样。”他说。
“平面的？也许你是对的。”我还在想这个词。
我真的是这样的吗？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陈伟走前问。
“牛肉面。”我说。
我唯一的答案。
“拜托，有伤在身，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好不好？明天由我决定。”他关上，门走了。
病房很静，我看着天花板。
很少有这样什么也不能动的时候，下床还是乏力的。
几天没进食，什么力也使不出来。
晚上，倪采心回来了。
她说要留下来照顾我。
“卫先生说没关系，让你安心养伤。那个比赛没有关系的。”她说。
我点了点头。
半夜，她睡在一旁的床。
我听到了抽泣声。
我并没有睡得很沉。
一有动静就醒了过来。
倪采心的小心抽泣让人莫名心烦。
“哭大声一点好不好？”我说。
她一惊。
“对不起。”她说，声音低哑。
“听人哭也是一种享受，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大声点。”我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睡着睡着眼泪又跑出来了。对不起。”她小声说。
连睡着了也在哭，她该是有什么样的伤心事呢？
“为什么非得把自己弄成这样？战战兢兢的，不累吗？”我搞不懂，何必压抑呢？
伤痛是无法随便打发的，再怎么压抑也减少不了。
可我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呢？
我看着窗外，清净的月光，惨白惨白的，何其阴森，用来拍鬼片最好。
“对不起。”倪采心又道歉。
“从此以后，把对不起改成******，听到没有。如果你觉得你欠我什么的话，就照我说的去做。”我说。
“对不起。”她还是哭着说。
“再说一次对不起罚说一百次******。”我说。
“谢谢你。”她改口。
“说谢谢罚一千次。一次都不能少。”我说。
“你是个好人。让我遇到你真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她哭得更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