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月莹从康哲桐手中拿过水果篮。
“我想你对花应该没什么兴趣。所以买了些水果。”她笑得小心翼翼。
对康哲桐和倪采心的对视装作看不见。
倪采心也只有停止哭泣,静静待在一旁。
她想出去,又觉得不好,只好在那里呆着。
“很痛吧?我听说刀插了很深,缝了二十几针。”伍月莹企图打破僵持的气氛。
“今天星期几?”我问。
我记起与卫靖的约。
“星期四。你已经睡了两天了。”伍月莹说。
“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我对倪采心说。
她抬起头看我。
“当然。你需要我做什么,请说。”她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
“去一趟C镇,跟卫靖说一声,我去不了,抱歉。”我说。
“好的,我现在就去。”她起身走了,没有和康哲桐再做任何交流,就是点了点头,离开了。
康哲桐对她的离开,似乎感到舒了一口气。
“对不起,我代家母向你道歉。”他很有诚意。
他还是在乎他的母亲的。
毕竟血浓于水。
有这样一句话。
“我自己多管闲事而已。”我说。
伍月莹他们走后又有人敲门。
进来的是陈伟。
他走过来,手中拿着一束蓝色的郁金香。
他笑了笑。
“我哥说很抱歉,他手下的人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之前他不知道白礼兴他们烦你的事,从现在开始,不会再有那些人烦你了。”陈伟说。
“不过你也真的太逊了,连一个老太太也打不过吗?我实在不信。”他把花插进一只花瓶里。
我这时也才发觉,这间病房挺豪华的,看来是间头等病房。
如果病也能因病房高等一些而轻些,意义也许会大些。
“能吃东西了吗?要不要削个苹果给你?”他看了看床头柜上的一篮水果。
“我吃苹果从来不削皮。”我说。
“你连让人照顾你的机会也不给,太小气了。”他说。
“我想喝水。Cohen。”我恶心异常地撒娇道。
我记得他的英文名好像是这个。
陈伟打了一个冷颤。
“如果这就是鱼可升的女人味,那你还是做那个男人婆鱼可升好了。太恐怖了。”陈伟笑着倒了一杯水给我。
我伸出手,有些牵痛,接过水杯,喝了一口。
“能看到你躺在病床上的样子,真好。”他双手撑住脸,坐在床头看着我。
“原来你这么想我倒霉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靠在床头看着那束郁金香。
人为什么要把花插进花瓶里呢?
为什么要把花摆在房间里呢?
我想不明白。
用花短暂的生命来成就房间数日的清幽淡雅吗?
“因为你总是太强了,好像没有什么能打败你的。可以看到你像一个正常人那样躺在病床上,我会觉得你也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心理平衡很多,否则我会越来越自卑的。”他的话虽然玩笑成分居多,但我还是惊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