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还有别人表演,我趁机上了次厕所。
不出意料,在厕所有又麻烦了。
又是那个讨厌的家伙祡以玄。
他最近出现在我面前的机会未免太多了,而且每次都是来糗我来挖苦我的,是不是他太闲了?
“未来校花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刚刚你的表演我有看。很不错嘛。”他在过道里笑着,我真有欲望一拳打过去。
“多谢捧场。”我从牙齿里挤出这几个字。
“别这么客气,我也不是专程来看你的。每年校花选举我都会关注的,因为当选的那位就是我祡以玄的女人。今年的校花之中我是很看好你的,希望你别让我失望。”他说完潇洒地走了。
这家伙还真******无聊。
我转弯进了厕所。
走出来一个很漂亮的女生。
我对她有些印象,好像是校花候选者之一的何蔚华。
她看我的脸色有些不对,或者说很凶恶。
我有得罪她吗?我想了想。对了,她是上届校花,而祡以玄有传说中的校花情节,对校花从不放过。
也就是说,何蔚华和祡以玄曾有过什么。
她一定是听到了刚才祡以玄说的话。
“想做校花?想做祡以玄的女人?劝你先回家照照镜子,看清楚自己是什么德行再说。告诉你,校花是我的,祡以玄也是我何蔚华的,你别做梦了。人都该有自知之明,你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凭什么跟我竞争校花?不自量力。”何蔚华趾高气扬地狂扁了我一通。
本来我是想反击的,但想想作罢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可笑的动物?喜欢像被关在动物园里的动物,任由他人观赏,评头论足?
也许,是我还不能适应这个你看我,我看你的超级动物园吧。
在关于我是人还是动物,是关在里面的人还是关在里面的动物,或在外面的人还是在外面的动物,这些复杂的问题面前,我必须承认,我是愚钝的,迷茫的。
上完厕所回来,便听到了张岚的声音。
“糟了,来好,头这条裙子被勾破了。”张岚很紧张,仿佛上台的是她。
“怎么办?有了,把裙子勾破的地方的下边全剪掉。”来好对穿衣打扮一直很有心得,应付起来较从容。
“好主意。我去找剪刀。”张岚说。
“好不及了。用手撕。”来好当机立断。她拿起裙子用力一撕,把裙摆撕了大半截。
“这不成了。”来好得意洋洋地把裙子给我。
我只有接过去。
人人都这么投入,我不配合一点,有些过意不去。
反正我是准备好了,出丑,丢脸,难堪。
我这人向来不是那么在乎脸面的。
我穿上裙子走上台绕了一圈,台下尽是口哨声。
我下了台。
“反映不错,头。”来好和张岚颇为满意。
穿完最后一套,我终于结束了。
“头,你一定行的。”他们很兴奋。
我笑了笑。不说什么。
“恭喜头,你以大热姿态杀尽所有对手赢得了这次的校花选举。你以百分之六十的得票率胜出了。”我刚进教室就被公公他们包围了。
“有什么值得恭喜?恭喜我丢尽脸面?”我在进学校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好像所有人都在看我。
“不是了,头,这次能赢总算给我们出了口恶气,来好已经发话了,今天她请我们大吃一顿,庆祝头当选新一届校花。”公公说到吃就已经满脸的幻想。
“是了是了,有得吃就行。”我不想破坏他们的好兴致。
世界已经如此无聊,无所谓更无聊一些的了。
“宫净誉,你也一起来吧?”来好向宫净誉发出邀请。来好是不是对宫净誉有意思?
“也邀请我吗?我当然是很愿意的,可是不知道鱼可升同学……”宫净誉看着我。
“一起吧,反正不是我请。”我想,如果来好喜欢他,就随她吧。
来好请我们到了快餐店。
其实她本来在“五福居”订了一桌酒菜。我说不想去那种地方吃,她还是听我的。
各人要了喜欢吃的快餐吃着。
“头,你这次真是赢得太漂亮了,平时不太看得出你有什么漂亮的,看那天在台上,简直美透了。尤其你那条超短裙,我们都不知道我们的头居然有这么美一双腿,你平常都穿长裤,太暴殄天物了。”公公边吃边说。
“全拜你们所赐。”我吃着鸡腿。
“头,我突然觉得你很有潜力做一个淑女的,只要你稍稍做些改变,比如穿穿短裙什么的。”张岚打量着我说道。其实玩笑成分居多。
“对啊,头,原来你是大美女一个的,我们混在你身边居然没有发现,真是被你骗得好惨。”丘永附和道。
“头这种叫中性美,你知道个屁,我最喜欢头穿的那套黑色西装,简直迷死人了。据我所知,这次头之所以能有这么高的得票率,就因为很多女生投了你一票。”来好也说。
“真不知你们在兴奋些什么?所谓校花,就是让人这样评头论足的吗?无聊透了。如果不是你们怂恿,我根本不会做这种丢脸的事。现在也玩够了,以后谁敢在我面前提起那两个字,等着吃我的拳头吧。”我终结了他们的戏谑。
他们见我认真了,就不再开玩笑了。
校花事件终于过去,只是在学校里,我从此就备受关注得多了。
我离平凡的愿望似乎又远了一步,不过这也只是外界的关注,于我不可能有多大的影响。
没有人能影响鱼可升。
不过这只是我以为,事情其实已经越来越复杂无聊了。
“恭喜,新一届校花小姐。”祡以玄就是复杂无聊的所在。
他在我回家的小巷里截住了我。
我有些累。
“你想怎么样?说吧。”我找了墙靠着。
他走近了。
“怎么?我们的校花小姐有些不高兴?”现在离我很近,我能感觉得到他的体温。
我沉默低头。说什么?有什么好说?
“你是我见过的最特别,最另类的校花。”祡以玄说。
“你是我见过的最特别,最另类的垃圾。”我说。
“每届的校花都会成为我的女人,请记住。”他说。
“每届垃圾先生都会成为我的敌人,请记住。”我袭击了他的胯下。
我知道我打不过他,玩阴的又怎么样?是你自找的。
他一定很痛。
我笑了,笑得很难过。
我打不过他。我要承认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