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来到学校就遇到不干不净的东西,还真是倒霉。
我又在楼道上遇到了可恶的祡以玄。
“未来校花小姐,早。”他扬着一张笑脸,鬼死阳光帅气,恨不得在上面下几场滂沱大雨,灭了他的阳光。
我不理他一直走,想赶快回教室。
“未来校花小姐,给你一个忠告,要当大众的梦中情人首要条件就是没有骄傲的资格,面对任何人都要保持礼貌。”他不罢休。
我突然停下来,转身看着他。
“未来垃圾先生,我也给你一个忠告,要想安全混完高中生涯,首要条件就是离我远一点。”我说完转身走入教室。
麻烦天天有,今天特别多。
早上才遇到个垃圾先生,中午就遇到一群二十四小姐(三八之意)。她们在我准备下楼去食堂吃午饭时拦住了我,把我逼进了女厕。
我不想在学校惹事,因为势必牵扯到公公他们,但事惹上我,我也躲不了。
“八婆,你敢耍我们?你说要推出这次校花选举,可名单上为什么还有你?”上次那个胖妞指着我说。
“说这么多干什么?不就是要打吗?打了再说。”我一把撂倒胖妞,每人再给了一拳。我不想打人,可是有些人不打不行,因为说再多也是浪费口水。
“告诉你那位未来校花小姐,我鱼可升决定要参加这次选举了,她有能耐的自己来找我,不然就公平竞争一回,她想怎样随她算。”我不看她们离开厕所走下楼。
“头,下午的才艺表演,你真的不去?听说另外四个都拿出了看家本领,方伊月要表演钢琴和插花,何蔚华要表演小提琴和围棋,赵琳薇要表演古典舞和厨艺,易丹丹要表演拉丁舞和唱歌。你不去的话,会损失很多票的。”来好吃着饭说。
“对啊,头,你不去还有什么看头?”丘永也说。
“我没有才艺,去表演什么?我的制胜招在最后关头,那些风头让她们去出好了。”我咀嚼着湿粘的米饭。
“说得也是,头除了游戏打遍天下无敌手,好像没有什么才艺了。”公公抽空说了句。
“头,你有没有什么特长,说来看看。”丘永还不死心。
“除了打架,我没有特长。”我说。
其实所谓的钢琴我是学过的。
小时候鱼辉把我托给他的同事家里寄居时,鱼辉同事的女儿当时正在学钢琴。
她闲来无事时就当好玩教过我怎么弹钢琴。
而关于音乐方面,我就没有什么接触了。
不过有一段时间,我闲极无聊,去找了一大堆的琴谱来记,记了好几万首乐谱,什么唐人手抄本古琴谱《碣石调•幽兰》或欧洲古典音乐我都乱七八糟地看了一大堆。随时要我抄几份巴赫或李斯特的乐谱是没问题。
但弹钢琴?我实在没什么兴趣。大概天生对音乐不来电。
“真是伤脑筋。”丘永死心了。
“头,才艺算了,那演讲你总该会了吧?星期四的演讲也是很重要的。”来好说。
“演讲?会不会太夸张了点?演讲什么?”我吃着酸酸的番茄。
“演讲就是拉票嘛,说一些好听的话,让学生投你一票,演讲内容不外乎爱好,亲身经历什么的。”丘永说、
“还是算了吧,这么幼稚无聊的事我干不出。”我放弃。
“头。”来好他们都表示了不满。
“我说过我自有打算。”我搪塞过去。这年头,头儿也不是好当的。
又放学了,公公他们要和我一起去玩游戏,我说有事没去。
我在上课时接到了易丹丹让人传给我的字条,约我在学校附近的公园见面。
依约来到了学校附近的公园。
小公园。
公园里只有几样小孩喜欢玩的游乐设施。
跷跷板,滑滑梯,转转圈,荡秋千。
我童年时从来没有玩过的东西。
我到时易丹丹人还没到。
我坐到滑滑梯上,从上面滑下去。
滑滑梯太小,脚一伸直,不到一秒就滑完了。
于是又爬上去,又滑下来。
只是心里一点也找不到回忆里童年的乐趣。
我的童年从来就没有过乐趣。
等到太阳下山。鸟儿回林。
易丹丹终于来了。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她说。
初次见面。无疑,她漂亮,脸蛋很精致,有着很匀称的身材,所谓凹凸的身材。只是她太江湖味。在她身上看不到同龄女孩的清纯,只有青春和张扬。
“没关系。有什么就说吧。”我仰躺到滑滑梯上,仰望天空,灰暗如土,难受如沙。
“我为之前我手下的人对你的不礼貌说声对不起。”她说。
但显然这道歉的诚意不足三成。
“我也有不对,我食言了。”我说。她想干什么?
“我们算扯平了,你说要公平竞争,我们等着瞧。选举时,我们再见。”易丹丹走了。
我继续仰躺着看灰暗的天空,这么沉闷,这么浓密。
看着看着,几乎觉得天就要倾覆下来了,要把小小的我砸扁。
为什么,总是不放过我?
我只是想平凡,简单地过。
难道不参与这大千世界的无聊游戏也是一种罪过吗?
我并非痛苦惆怅,只是有些无奈,有些窒息。
按丘永说的,今天是正式投票前的最后一次公开露面机会,他们决定绑也要绑我上台。我只好勉为其难。
今天是所谓的形体表演,各人准备三套不同的衣服在学校礼堂的舞台表演。
来好和张岚给我准备了三套,一条蓝色连衣裙,一条宫廷式华丽晚礼裙,还有一套黑色西装。我被她们逼着换上了西装。
我说先穿西装,能迟穿一会儿裙子还是迟一会儿的好,虽然我知道我躲不过。
到我了。
台下是黑压压的一片,对在台上的我不时发出各种仿佛非人的叫声。
我倒是不紧张或是难为情,就是觉得很无聊。
在台上走了一圈,又下来了。
“头,你怎么不说两句拉拉票?这是最后一次拉票机会了,不好好把握就没机会了。我们都很希望你能打败那些自以为是的八婆,给我们给丘永出一口气的。”来好责备我。
“沉默是最好的语言。”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