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乱的夜晚终于过去,草原上新的一天静静来临。
帐门外,隐隐传来静淑的嗓音,“你们确定,净月真的已经破了戒?”
看守的士兵咕哝着,“他们,做了许久,怎么还不是破了戒……”
静淑咬牙,显然是碍于男女之防有些说不出口,可是毕竟还是结果重要,便忍耐着低声吼了出来,“你要确定他有没有射在莲初的身子里!如果只是做了,却没最后的爆发,那他就还不算破戒,就还有着元阳之身!”
士兵迟疑,“这……小姐,这个我们还真的不好去判断……”
清晨的空气里,蓦然传来“啪”的一声凛冽,“不好判断?你们是猪吗?!你们又不是没经历过人事的少年,你们怎么能判断不出来!”
静淑咬牙切齿地嘶吼着,“看看他们的身.下的床褥,甚至去看看莲初的身子!怎么会不能判断!”
那士兵显然有些踌躇,“小姐……反正他们已经做了,何必还要确定他的元阳泄没泄?”
静淑似乎气急败坏,“知道不知道玄天国为什么会这般重视风月二人?知道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被称为身具慧根!就是因为他们的纯灵之体、元阳之身!”
静淑咬牙切齿,“去年,凝风的身子已经破了。风月只余一脉,但是因为他们二人是双生而来,有着相同的命理感应,所以凝风纵然身子破了却还能被净月的纯灵供养着!”
“想要彻底绝了玄天遗民的念想,想要完全掌控玄天国,首先要做的必须是粉碎他们的精神动力——那就是,毁了他们的风月!”
静淑的嗓音竟然含满了寒凉,“当风月再不宁净,而是充满了男女肉.欲的污秽,那么这便是‘天人五衰’的征兆,所有的玄天人就都会被帝释天大神所抛弃,而成为——无人眷顾的凡人,进而变成我们的奴隶,甚至是——我们的香树……”
“而我们”,静淑寒凉地笑起来,“作为与玄天人同样追随在帝释天身边的我们,将代替玄天人,成为‘八部众’之首的‘天众’!”
士兵的笑声狂妄传来,“小姐,那么,我们就都拥有五百岁的寿命了,是吗?”
静淑沉沉一笑,“那还不去看看,净月的戒破了没有?!”
士兵连忙应声,“是!小的,这就去看!”
静淑忽地阻止,“算了,还是我跟你们一同去看!这么重要的大事,真怕你们给弄错了……”
帐门外,杂沓的脚步声传来。帐篷内,莲初已经面如死灰。
------------------------
如果不是静淑的话,莲初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净月究竟在没在她的体内泄出元阳——那一刻她几乎死掉,她怎么可能再去思考这个问题!
可是现在仔细想来,纵然她所经历的也不过只是一年前与凝风的那一夜疯狂,但是她却也已经确认——在最后的关头,净月他,竟然忍住了!
只是为了她的哭泣,只是为了让她不再难过,他竟然在那最为激狂的一刻,忍住了……
可是,现在,却又该怎么办!
如果静淑发现净月没外泄,她是不是还会强迫他们再继续进行?
情势已经不允许他们再考虑,静淑的脚步声已经到了帐外。
净月咬牙,一手捂住莲初的眸子,一手努力地搓揉着他自己……必须外泄出来,必须造成已经在莲初身子里爆发过的假象,至少——也要染污了床褥……否则,静淑一定会再度迫他们欢.合,而那时,莲初定然又会难过地落泪……
可是,越是紧张,净月却越是做不到……莲初被他的手捂着眸子,心中却清楚地明白净月在做着什么……
他是为了保护她,他是不惜为难他自己!
净月粗重气喘,轻声对莲初说,“莲初,原谅我……请允许我,假想着你……不然,我,我做不到……”
莲初的心被狠狠刺痛,面上的哀伤与羞红同时蔓延开来。
净月一痴,手中立即加速动作起来……
莲初咬牙,听着已经到了门口的脚步声,她只好伸出手去,握住净月,温柔却急速地动了起来……
门帘挑开,投射入静淑眼帘里的恰好是——净月伏在莲初的身上,战栗着爆发……染湿了他们身.下的床褥……
静淑压抑不住地狂笑,“太好了,太好了,风月宁净尽毁,帝释天终将抛弃玄天国!”静淑得意地走进净月和莲初,眯着眼睛看着他们的交.合之态,凛冽地说,“只是,我却会很好奇,如果凝风看到你们此时的这一幕,究竟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静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寒光,“究竟是会立即扑上来杀死你们,还是会——站在原地,心痛至死?”
莲初惊呼,“静淑,你?!”
静淑却没有看向莲初,转而回头望向帐外。初生的阳光金闪闪地遮住了她面上的表情,让她的声音充满了一丝梦幻般的温度,“我是因了王的命令,可我也更是为了凝风……跟在耀眼公主身边的安静使女,没有人会看她一眼,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耀眼的公主夺去——只有他,会露出好看的牙齿,对她微笑;还会给她一份她自己明知只是虚幻的爱情……他不肯真的进入她的身子,可是他却肯睡在她的身边来换取她配合的叫声,叫给那个他真正在乎的女人听……不过,却也够了……”
“是吗?你果然那么想看我的反应?”一个慵懒的嗓音蓦然传来,却带着压抑不住的玄黑怒气,惊呆了在场所有的人!
凝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