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要强的人,互相以自己的身子作为武器攻击着对方。谁也不服输,却也谁都无法抗拒那伸入神魂的欢畅……
凝风的神智连同他的精华,一次次被莲初吸入,却奇怪地觉得自己身子深处的某处似乎被唤醒,有源源不断的热流涌动而出,支撑着他一次次迅速地在莲初体中复苏!
他的身子其实已经受了“裂锦”的重创,与莲初的搏斗都只是仗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可是当这股奇异的热泉被唤醒之后,他便不再觉得痛苦,更不会感觉疲倦!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越是与莲初紧密结合,他的那股力量便越大!就好像,是莲初的身子唤醒了他!
像是要是打开了锁,像是神力揭开了封印——封印吗?他的身子里难道真有什么封印吗?
是在,封印什么?为什么会有那种强大到可怕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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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奇怪的感觉,莲初也意识到了!
他一次比一次更加凶猛,当她想要反抗之时,他索性将她反转了过去,让她丝毫没有反击的机会!
野兽,他是个野兽!这般的姿势,她见过,所有的牲畜牛马都是这样交.媾,凝风这个野兽竟然将她当做牲口!
终于无法再忍耐,莲初终于大喊,“来人啊——”可是“来”字还没说完,凝风已经凶狂地从后方捂住她的嘴,让她的身子被牛皮绳捆缚着悬在半空中,任凭他的冲击!
还要多久,才可以结束这折磨;还要多久,她才可以杀了他!
这是她此生遭受的最大耻辱,她一定要用生生世世来恨他,诅咒他!
仅仅因为生为女子,便要遭受这般的折磨吗?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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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惫与激怒之下,莲初终于坠入昏迷。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凝风究竟还要对她做什么……
夜,昏暗漫长。她仿佛堕入死亡,又仿佛进入梦境。
梦境里,她看见了草原上绽放的大片大片的野花,粉红的、纯白的、鹅黄的。风过,五彩花海摇曳,好美啊……
而在花海之中,更美的却是一个女子。身着五彩天衣,长长的发辫上垂着嫣红的珊瑚珠串,发顶是一枚紫光盈盈的碧玺石……那一瞬,莲初只觉自己忽然变成了小娃娃,刚刚会蹒跚学步,她摇曳着向哪个女子跑去,甜甜地呼唤着,“娘,娘……莲初,好想你啊……你去了哪里,你为什么不陪在莲初的身边,莲初,好想你啊……”
娘站在花海里,绽放着比花儿还要美丽的笑颜,她紧紧地将莲初抱在怀里,却不说话,只是将唇温软地吻在莲初的颊边……
莲初撒娇地窝在娘的怀里,“娘……再别离开莲初,莲初,好怕呀……娘,陪着莲初……”
却忽然有风来,黑色的乌云团团滚来,压黑了整片草原!
莲初惊愕望去,眼前视野却又似乎一变,原来不是乌云,而是一个黑衣黑发的少年!那样的桀骜不驯,那样的邪肆狂妄,双眸里燃烧着玄黑的火焰,像是欲.望,像是愤恨,强烈得晃花了她的眼睛!
莲初苍茫四望——娘呢?娘呢?为什么这一阵狂风来了,娘便消失了?
莲初昏乱地在被狂风揉扯的花海里奔跑着,喊着“娘,娘,留下来,陪在莲初身边……”
天边,缓缓有一线蓝天绽放在阴云之中,娘的嗓音甜美而来,“傻孩子……你长大了,你不再是娘怀抱里的小娃娃……娘不可能一辈子都陪在你的身边,别怕,我的孩子,会有人代替娘,陪着你,爱着你……”
娘的声音渐渐消散,莲初哭着奔跑,可是无论怎样都找不到娘,无论怎样——都逃不脱那个狂肆如风的玄衣少年……
无论她怎样奔跑,他总是在她身边不远处。一回首便是他,一转角还是他!
可是她却怕他,她却不想留在他的身边!
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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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乱不堪的床榻间,凝风惊讶地拥着莲初的身子。
刚刚那一刻还狂野得像头小母豹子,纵然被捆缚住了手脚,却依然能呲着呀,拼命反抗她的莲初,这一刻却忽然像个小婴孩儿一样缩进她的怀里。
她柔柔、软软的,被他吮肿了的红唇一径嘟嘟囔囔呼唤着什么,她蝴蝶羽翼一般的长睫上还挂着泪珠,不住地轻轻颤抖……
她就这样以一种截然相反的面貌,猝不及防地落入他的怀里……
凝风忽然觉得惊恐,他不习惯莲初变成这样,他更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她——他更没法收拾,他心中这一刻山呼海啸着涌起的柔软……
凡间红尘的一切,反复一霎时都在这一刻涌到了眼前——丧家亡国之痛,兄弟手足之惜,初经男女之事的舒畅与失落,骤然拥住一个娇小身子的无措……
他还在她的身子里,他还在无尽地渴望她的美好——可是这一刻他却不由自主地停下来,解开她手脚上的牛皮绳,呆愣愣地将她拥在臂弯里。
就那样跌坐着,任凭她像个小婴孩儿一般地拥紧他,柔柔软软地呼唤,“陪着我,别离开我……”
那一刻他的心荒如草原,却又像是微风拂过的层层花海。
苦苦甜甜,上上下下。
他究竟是,怎么了?
直到她忽然哭泣,“娘,娘,留下来,陪在莲初身边……”她的双臂绕著他的颈子,画若丝缎的身子紧紧贴着他赤着的胸膛。
他才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垂首含住了那颗玲珑娇软的红唇——却再没有惩罚,而是,极尽温柔……
在他自己意识过来之前,他已经听见自己叹息着说,“别哭了,我会陪着你,只要你,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