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冥地国妙香城中又是危机袭来。
已经几个月不曾出现的王族诡死事件重又来过,雪狼族的攻击再度开始。
而且这一次已经不仅仅是局限在妙香城中针对王族的隐暗动手,转而明化到了冥地国北方边关的攻夺之上!
京内、边关同时告急,神秘的雪狼族竟然正式向冥地国发起了攻击!
惊惶之中,冥地国人只能唏嘘:不知为何草原上近来的劫难竟然似乎都是围绕着冥地国发生的!内忧外患频仍袭来,国民无不终日惶惶。
这一切,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如今仔细想来,好像就是自从莲初公主攻陷了玄天国,冥地国欢天喜地将玄天国并入版图的那一天开始的……
玄天国子民毕竟都是跟随在帝释天大神身畔的“天众”啊,定然是帝释天大神动怒,将战火与灾难加在了冥地国子民的身上……
贪婪、狂妄、欺骗、战争……这一切冥地国所降临给玄天国的灾难,此时却又被反击回了冥地国……
难道,这是,天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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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珍玛所料,莲初领兵前去北方边关对抗雪狼族的进攻。罗勒当仁不让陪同而去。
净月的身子依然没有大好,所以凝风便留在妙香城中照顾净月。
临走时,莲初终究放心不下净月。净月却一径宁然地望着她,让她放心。只是在她临出发之时,强撑着病弱的身子奔出门来,站在马下,仰头递给莲初一个锦囊。
莲初难过,觉得整个人都融化在净月深深凝注的目光里。仿佛一眼千年,仿佛——最后一眼。
这种奇怪的感觉促使莲初顾不得万军在前,顾不得罗睺王以及冥地国的贵族们都在看着,便就在马鞍之上垂下.身来,深深吻住净月的唇……
父王还没有应允他们的婚事,没关系。
父王还说他们可能是兄妹,也无妨……
就像凝风说过的,就算是乱.伦,可是却早已经开始,在不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已经开始……心早已交付,如何还能收得回来?
她只想在这一刻让他安心;她只想在这一刻告诉他,她的留恋。
她只想在这一刻,抹去他眼神里的绝望。不会是一眼万年,更不会是最后的凝注。她终究会安全地回来,绕过那些刀光剑影,骑着马,欢快地回到,他的身边……
吻灼热,唇颤抖,却终究不得不结束。
莲初抬头飒爽地抖动马缰,回眸望来,“净月,等我回来!记着我们的约定,彼此都要为了对方,好好地,活下来!”
净月含笑点头,努力泯去眸光中的忧伤,仰眸,定定望住清风里飒爽红衣的莲初,轻声说,“别怕。我会一直,守护在你身旁……”
莲初的泪终于跌落在风里,她狠狠地微笑,“是!就算你不能在我身边,可是——”莲初手指挑动衣襟上随风轻舞的贝片玉玲珑,“可是,玉玲珑就在我心口上。每一步,每一刻,我都听得见风动玲珑声,它们都是你的声音、你的呼唤……”
净月垂眸,泪已落下……
莲初终究懂他的心,他终于能够,放心了……
如果是这样,分开却不是离别,放手却还是相伴……
就够了。就再没有,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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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角蓊郁吹起,庄严之声在高原之上流荡,被雪山草木回响。
冥地国骤然爆发出汹涌的欢呼声,万军齐出征,万马共奔腾!
莲初扯住马缰。马儿骤然前蹄扬起,马鬃凛冽入风。莲初倾身回望,清风碧草之中的净月,白衣如雪,眸如深潭。
疼,狠狠刺入心髓。
莲初忍不住大声喊,“净月,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
净月微笑,双掌合十,遥向天地山川,交付自己的祈愿——保护她,让她一切顺利。让她,不要悲伤……
草原大地的震动里,万骑奔去。净月直到看着那一抹嫣然的红衣全然消失在视野里,方才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口角一线鲜血流下。
虚落下的手腕已经空空。那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千年莲子手珠,已经不在了他的身旁……
高台之上的罗睺王,目光深沉投射在净月的白衣之上。脑海中始终翻腾着莲初倾身吻住他的那个画面。
拳头握紧,竟然全无曾经的老态。
罗睺王,一代修罗王,何曾真的,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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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骤去,城门锵然关闭。便有惊声通报传来,“启禀王!玄天俘虏营里,发现他们私藏武器!”
一声禀告,风云变色。
罗睺王眯紧的眸子里骤然射出寒光,“将玄天俘虏营的管带押过来!”
五花大绑的俘虏营管带抖如筛糠,“王,微臣知罪,知罪啊!”
罗睺王无声微笑,“你一个小小管带,谅你拿不到这么多的武器。说,你背后指使之人,是谁!”
管带颤抖着,抬眸望向高台之上。逆着光的方向里,一袭明黄袍子的珍玛已经面如土色。
事情有变!
没错,她是已经买通了管带,要将武器给玄天俘虏分发下去。却——还没有执行!原计划是今晚才开始!怎么会这么快便查出了武器?
惶乱里,珍玛四处环视,却不见凝风的身影!
莲初出征,净月都不顾病体而来送行,那风火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