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的指尖握紧温热的奶茶,静淑蜷缩着坐在椅子里,苍白的面色沉浸在奶茶泛起的热气里,渐渐涌起了点点的红晕。
“直到,那一年,她听说舅舅在族中挑选年龄相当的女孩子送去冥地国做细作,她才要求我主动去请缨,她说,要我不要再回来……”
净月难过地低下头,“可是你,还是回来了。或许你以为自己是舍不下你的舅舅,实际上,你的心底却是一直在牵挂着阿巫……”
静淑一怔,愣愣抬眸,“我是在,牵挂,阿巫?”
仿佛一个愈益胀大的水泡被骤然刺破,静淑的心一下子从回忆的粉红里惊醒过来,“说了这么多,你还没告诉我,阿巫她究竟是谁,为什么你说她是比舅舅还要重要的人?还有,阿巫为什么希望我离开;她又与你们的离开,有什么关系?”
净月摇头,抬眸定定望住静淑,“答案,其实已经在你的心底。你只是,自己一直不愿揭开……”
静淑又是一抖,“你在,说什么?!”
净月摇头,“追着你自己的心,回到你挂念着她的每一个理由之中去。给你自己答案,给你自己抉择。我们,先回帐篷去了。明早,听你的决定。”
凝风也是叹息,随着净月走出帐篷。
静淑惊惶地从椅子里站起,嗓音追着他们的背影,“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思索,你们告诉我答案啊!”
回答她的却只有漫天漫地的夜色,与昏黄灯光的无声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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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入帐篷,正看见莲初将一枚碧玉发簪郑重地戴上发间。
净月认识那发簪,那正是她当年攻陷玄天国之时所使用过的碧芒长剑。
听见净月的脚步声,莲初仰眸微笑,面颊映住皎洁的月光,直如琅琅白玉,“净月,我准备好了!”
净月心中一荡。明日的危机面前,生与死的考验面前,眼前的女子没有丝毫的惧色,反倒在用她的坚定在给他信心。“不必担心。一定能够冲出去。”
莲初点头微笑,“我知道,有净月和凝风,莲初一定没事!”
净月微笑走上前来,指尖抚过莲初衣襟上牵住的贝片玉玲珑,“明日,记着将它带在身上。然后,便只看前方,一直奔杀出去。记住,无论多苦,多难,只要还听得见风动玲珑声,就一定还有,希望。”
莲初心中一颤。直如她跟凝风说过的,一旦出现问题,要凝风和净月不要管她,自顾冲杀出去;此时净月说的,竟然也是这样的意思,要她一直向前,不要回头……
莲初忽地微笑,调皮摇头,“你答应过我,要陪我一生一世。如果你出了危险,我便也定然不独自离开。所以,为了我的安全,你必须要首先保证你自己的安全!”
净月心中狠狠一荡,咬住牙关方才压抑得住心底层涌翻起的浪潮,却终究还是伸出长臂将眼前的人儿拥在怀里。
因为她,心生胆怯;却也因为她,无所畏惧。
“好!莲初,我们一定冲的出去!出得山谷,我会还你一个婚礼……”
莲初温柔而笑。是啊,明晚的婚礼出逃,这个婚礼就毁了呢。可是,婚礼又是什么,是对上天,对彼此许下的一个生死誓言啊,愿生相随、死相伴;那么明晚的出逃,岂不正是这个誓言最生动的演绎,是无须言语说出的承诺啊!
这就该是,最好的婚礼。
莲初咬唇一笑,忽地起身,面向净月,踮起脚尖,主动吻住净月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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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月一抖,长臂扶住莲初,“莲初,你这是……”
莲初展颜而笑,“我想今晚,就成为你的妻。明晚错失的一切为什么要事后补救,我要提前,便拥有所有的幸福……”
净月愣住,“莲初,你,真的愿意?”
莲初笑,含羞将净月推坐在榻上,将他的双手顺下,固定在他的身侧。
而她自己,借着夜色的遮掩,藏住红得发烫的脸颊,主动吻住他。从唇开始,辗转向下,滑过他修长紧.致的颈子,微微停留在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之上;继而宛如轻蝶,降落在他浮凸有力的锁骨上,吻住他锁骨之间的柔软凹陷……
净月的喘息已呈无法抑制的暗潮,汹涌流溢在帐篷之中的夜色里。
莲初微笑。指尖缓缓解开净月纯白的衲衣,却不全然褪下,只是散开了他的衣襟,小手抓紧两边的衣襟,只以舌尖品尝……
细滑的肌.肤,却有着有力绷紧的肌肉;随着她小小舌尖的滑动,他的身子处处都在颤抖……
莲初也不由得细细气喘,有微微的汗恍如春日初萌的微草浮上肌.肤。陌生的热意,从身子深处潋滟而起。
舌尖不觉贪婪,绕住他胸.前的小小浮凸打转,感觉它骤然的立起,感觉它微微的颤栗……
莲初也是颤抖——她知道,此时的一切已经不可能再停下;她听得到净月胸.膛里激越欲狂的心跳,她尝得到他肌.肤上渗出的汗意……
微微稳定心神,莲初勇敢地尽数拉开净月的衣襟,舌尖继续向下,滑过他的小.腹,流连在他紧.致有力的腰线上……
净月一声低吼,一把捧住莲初的脸颊,阻止她再向下,“莲初,我要问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莲初微笑,没有回答他。只是直起身来,迎着他的目光,勇敢地一点一点解开自己的衣裳。手指在微凉地颤抖,心房在灼热地跳动,目光却执着地迎着他的,丝毫都不错过他眼中翻涌而起的情愫。
当素衣落下,莲初已如玉雕静静跪在纯白的月光下,美而圣洁。
净月的喘息急促起来,他的手指紧紧攥住了腿边的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