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出了狩猎的树林,将栖平公主带到他们驻扎的场地,除了陆离和陆然,其他人都已经在魏帝议事的帐篷里了。他们一个个都对今日这场怪异的大雾惊叹不已,其中三皇子陆晔更是显得极其的疑惑,他眉头紧皱有些心不在焉。
“皇上,不好了!”一个太监模样的人慌慌张张地跑了来,“公主受伤了,昏迷不醒地被林家小姐给带回来了。”太监说着偷偷瞄了一眼魏帝,眼中满是恐惧。
“什么!”魏帝拍桌而起,圣颜震怒,“公主现在在哪儿?”魏帝说着便以往绕过桌子往下走来。
圣上震怒,太监被吓的缩了缩脖子,听到问话,这才颤着嗓音回道,“在公主的帐篷,已经传了太医过去了。”
魏帝大步向帐篷外走去,焦急地问道,“伤的可严重?”
“奴才瞧着公主额头和脸上有伤,其他地方有没有伤着就不知道了。”太监说着站起了身,跟在魏帝身后也快步往出走去。
看着魏帝匆匆离开,陆恒站不住了,也跟着赶紧走了去,栖平今日是和他一队的,适才他从浓雾的树林出来没带着栖平,已经被他的父皇给训斥了,如今栖平受了伤,他难免又得挨魏帝的一顿责骂了。
心不在焉的陆晔突然看着陆恒跟了去,想了想,他便也快步跟了过去。
六皇子陆晓本是在一旁和定国公府的小郡主水蔓菁聊的开心呢,见状只好不痛快道,“三哥四哥都去看那凶丫头了,我不去的话,又得落个不关心手足的话柄,我还是过去看看的好。”
陆晓一番话满是小孩子气,脸上还是一脸的不情愿。
水蔓菁却是一脸关心,拉着陆晓就往出走去,“走,我也去看看她罢,虽说平日里她与我水火不容的,今儿她不是受了伤吗,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过去瞧瞧她去。”
栖平公主的帐篷。
魏帝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栖平公主,那额头一大块的淤青,脸颊上也破了皮,让他看着格外的心疼,栖平长这么大,还未曾受过伤呢。
林清站在后面看着魏帝的神色,心中暗自长出了一口气,还好她回来的时候就用药膏辅之以内力把栖平公主脖子上被陆然捏出的淤青给推散了,又上了些化瘀的药,此时被衣领一遮倒是完全看不出来了。
魏帝突然站了起来,一双恼怒的眸子看向林清,似是有洞察一切的能力,“林清,人是你带回来的,那就由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栖平是如何受的伤?”魏帝说着抬手又指向陆恒,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还有你!栖平与你一队,你倒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对自己的妹妹却不管不顾!”
陆恒闻言二话不说就上前认错道,“父皇,是儿臣的错,只是儿臣见栖平跟着二哥走了,儿臣相信二哥定是能照顾好栖平,加之五弟和林小姐都寻着栖平去了,因此儿臣这才敢放心独自回来的。未曾想……还请父皇息怒。”
魏帝横了一眼陆恒,开口问道,“陆然和陆离呢?怎么还没回来?”
“回皇上的话,二王爷尚未回来。”门口的太监回话道。
魏帝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将视线继续挪到了林清身上,“林清,那就你先说说,你和陆离为何要找寻栖平,栖平又是如何受伤的?为何你和陆离一道去的,你先回来了,陆离为何不见踪影?”
魏帝的这一番话林清听的清楚,他是在怀疑陆离和她。
林清垂眸行礼,“启禀皇上,狩猎出发前,栖平公主选了本该是五王爷给臣女选的马,但是就在开始的令箭发出之后,有人来给五王爷说那匹马被人动了手脚,于是臣女和五皇子才快马加鞭前去找寻公主,以防公主发生意外。”
“阿清说的没错。”陆离的声音传了来,他和陆然一起从门外走了进来,陆离几步走到林清身边,给了林清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向魏帝行礼道,“父皇,儿臣和阿清一路追到四弟,知道栖平竟和二哥去赛马了,于是又赶紧追了上去,那时就已经雾气深重了,等儿臣和阿清追到他们时,就看见栖平的马不受控制地在往前飞奔。眼看就要到悬崖边上了,栖平没办法只好跳了马,头撞到了树上。”
魏帝看着一脸平静无澜的陆离,随后又看向陆然,“是这样吗?”
陆然拱手行礼道,“具体事情是怎样的,父皇何不等栖平醒了亲自问问?”陆然语气平淡,自打被陆离救走栖平,他已经无所谓了,恨只恨他当时没能狠心一剑了结了栖平,让魏后那毒妇的心也疼上一疼。
但是陆然同时又庆幸自己当时被陆离给制止了,不然真要是杀了栖平,只怕他这辈子心中都不得安生。他啊,注定就是狠不下心,做不到无情无义的那种人。
魏帝见陆然这么说,倒也没再多问,向陆晔说道,“晔儿,关于林清说的有人对马动手脚一事就交由你调查了。”
陆晔拱手应道,“儿臣遵旨。”
魏帝看了眼众人,有些无力道,“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闻言缓缓退去,只留魏帝一人守着他最疼爱的这个小女儿。
而此时,陆文元的帐篷内,林毓正坐立不安,自从她听到栖平公主受伤的消息后,心里就害怕不已,她知道魏帝定是要彻查此事了,到时她不就败露了吗?
怎么办,怎么办……
林毓猛地站了起来,对,去找程立雪,程立雪才是幕后主使不是吗?林毓想着便快步出了帐篷,朝程立雪的帐篷走了去。
帐篷内,程立雪倒是一脸淡定地斜倚在软塌上看着她的书,见林毓进来,抬起笑意浓浓的眸子,甜着嗓音道,“你这面色惨白,火急火燎的是怎么了?”
林毓见状不由来气,于是没好气道,“怎么了?栖平公主受伤了,圣上责令严查此事,你倒好,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程立雪闻言合上书,眼中的笑意又浓了几分,语气淡淡道,“这与我何干?马的药是你下的,栖平公主是马伤的,怎么算也算不到我头上不是?你说呢,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