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刺眼的金黄色,那人就背对着它站在那里。
没有皱折的蓝衣在风中丝毫没有飘动,乌黑的长发垂直在身后,它如同自己主人一样安静。
“很悠闲呢!”
朱厌盯着隐青的背影,不明白为什么走着走着就到了这里,是烦闷吗?
“没你悠闲呢!”放下形状怪异的骨笛,隐青连眼都懒得睁,一切都那么无关紧要。抬起手接住飞来的白蜻蜓,她的双眼忽然睁开露出逼人的目光,让人不禁受到惊吓。瞬间的寒气将蓝衣涌动,黑发瞬间卷扎成简单的发式,薄剑轻扬,青色的发丝飘落了几根。
“鬼扇就是鬼扇,出手总是这般干净利落。”抓住被划断的青发,婴勺的脸上没有一丝心痛。
“你还是老样子,总是不分敌友,想什么干就什么干。”
看着手捧形状怪异的骨笛,婴勺站立在离隐青不远的地方。她还是无法了解她,那冷静的外表下拥有怎样的一颗心。
背对自己的两人,朱厌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被人遗忘无形物。
“你们两个真的不怕死吗?”玩弄自己纤长的手指,朱厌想知道她们到底不在乎到什么程度。
两眼向上一翻,婴勺笑着回头对朱厌说 “难道我说怕你就会不杀我们吗?再说了,不就一个‘死’字嘛!它总有一天会到我这的。”望了一眼那片金黄色的田地,隐青持着笛一声不吭的走了。
“妖夜,今天有什么好玩的?”抓着妖夜的手,花魂对她甜甜一笑。轻轻的朝他脸上捏了一把,妖夜摆着一脸为难的表情说 “哎哟,我的小祖宗呀!要是让老大知道我带你出去,我这美丽的容颜就难保了。”
“你不说,我不说不就行了嘛!”紧抓着她的手,他硬是不松开手。
“是吗?看来我得把你关在屋子里。”突现在他的身后,隐青淡淡的开口。回头对上突现的人,花魂心虚的干笑着。
这也太凑巧了吧!还没出门就被逮住了。
“开玩笑而己嘛!”
“希望是这样”拉着他离开,她的视线一直定格在前方。
哐铛一声,房门被粗鲁的踹开。熄不息倚在门框上,隐青只顾低头泡茶,对那还在摇晃的门根本不在乎。“老大就是老大,现在还在泡茶,那些人可是蠢蠢欲动了。”玩弄着掌心的黑蜘蛛,悠闲的表情显不出一丝担心。
“那又什么样?我只答应保护好人而己,其他人的生死与我无关。这江山无论换了哪个主人,我依旧如此生活,只要别阻挡我的路就行。”
熟练的茶艺,熟悉的茶香。闻了一下香味,隐青自斟了一杯细细品尝。将蜘蛛放入领口,熄不息接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是呀!故人不再在,江山依旧在。君王代代更换,战争连连不息,百姓难逃苦难,谁又能多顾得了谁”一口气将茶饮尽,熄不息压抑着心中的苦闷。抢过她手中的茶壶倒了两杯,隐青盯着茶水对她说 “说这些老掉牙的话你想酸谁?想喝茶就喝,不想喝就出去乱逛。”手握着茶杯,喝了一杯熄不息就跑了出去,搁在这也是浪费唾沫。
清雅别致的府院,佐织立在墙头看那抹身影犹豫片刻后转身消失了。她在犹豫着要不要救那人,从小就渴望那人的注视,面对冷漠她己成为习惯。消失的几年间他从未关心过她,可父亲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消失的身影,忽现的人互望了一下又消失了。
“真的不打算帮忙?”左手压着刀柄,夜寻风侧头看向隐青,隐青却直视着前方。
“我只答应救佐天,而她付出的代价是为我买命,生死与我无关”双眼直眺远方,隐青的表情淡然,,淡得让人怀疑世上是否有她存在过的痕迹。
“那我走了”侧回头,夜寻风重新戴上黑斗蓬上的帽子隐入黑暗。
话落,人无。
乌云飘过,遮住月华,杯茶时间,重照之即,草丛里多出了十几具尸体。每一具尸体都来不及为死亡做出惊恐,倒下时连眼睛也来不及闭上,脖子上都留着一一根竹管,鲜血从管口慢慢流出。
“身手真利索,不愧是血影门的人。”屋顶上站着一个黑衣男子,长长的头发披散遮住了大半边脸,看不清任何表情。长长的披风迎着寒风卷动,双手置后侧首而立,盯着远去的佐织,不知在想什么。
看着背对自己的叶绝舞,枫红觉得胸口很闷,她有很长时间不理自己了。不再见到他就抬腿横扫,而是把自己当成了陌生人,一句招呼都没有。这一次,她抱着一只小白鼠又从他身旁走过,置他为空气。懊恼的拦住她,他郁闷的说道 “我没有惹到你吧!为什么老是这副样子对我?”抬起头,她忽然伸出手掐着他的脖子说 “别惹我,小心我杀了你。”虽然脖子被掐,但是枫红知道她没下多人力道,他直视着她的眼说 “在我睁开眼的笫一刻,看到的人就是你,给我取名的是你,带我到这的也是你,你不能怎么也不说就丢下我?我还有许多问题要问,你总该告诉我吧!”放下手,只扔下一句话,她直接从他的身边走过。
“去问门主吧!你的名字是她取的,我只是奉命救你而己。”
远去的白色身影,长至拖地的黑发,不知为何他会觉得她很难受,跟着他的心也觉着难受起来。
握着刻刀,隐青紧紧盯着手中的雕木,仔细的雕磨着。花魂坐在她的旁边,觉得无聊死了,再这样呆着都成傻子了。“出来吧!别在躲着,我可不想出手伤你”反转着刀,收起未完成的木雕,她起身将桌面上的木屑拭落。
“门主,我到底是谁?”
“我也不如道,救就救了,无论你是什么人都与我无关了。”甩甩袖子,拍拍身上的木屑,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微点一下头,朝他微微一笑,花魂跟随在隐青的后面走了。
食指轻切落下的绿叶,枫红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人,被人遗弃了。强忍着不理会那无助的人,叶绝舞抱着小白鼠暗然离开,一滴泪滴落在她的手上。
“你还是不想告诉他?”拿捏着刻刀认真的雕刻,隐青的眼中只有木雕。昂头看着坐在墙院上的人,叶绝舞变得更加沉默。面对她,她无话可说。她太冷静了,不管怎样辩解,她的理由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沉默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空荡的墙头只剩下风越过的声音,五指轻轻掐断白鼠的脚,叶绝舞的手指被小白鼠咬出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