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暖玉在黄临的带领之下,去安排住处,然后认真地认着每一道门的时候,那个年轻的帝王,正懒洋洋地坐在自己平日所坐的位子上,望着那个一脸的讨厌神情的段落水,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段落水的面前,毫无例外地,还是一壶酒。此时的他,还在一杯又一杯地,不停地喝着,而且,一边喝,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着净水彻的话——净水彻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从来滴酒不沾的段落水,竟然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酒鬼。无论净水彻要他来做什么,又或者说要和他商量什么事。那酒,是必水可缺少的。到了后来,就连净水彻自己都开始怀疑,这个可恶的段落水,是不是专门拿了酒来勾引自己的馋虫的?
可是,无酒不欢,无酒不献一谋,几乎已经成了段落水的习惯。所以,对于这一点无可奈何的净水彻,每一次,只要一看到段落水,就恨得牙齿都咬得痒痒的……
看来,这个只给一分颜色,他就想开个染坊的段落水,是个时候应该好好地治一治他了……
“陛下最近忙得很啊,这新进的秀女们,一个个地等着陛下的宠幸,想必陛下早忙得不亦乐乎了吧?”段落水一边喝着酒,一边睁开一对眸子,冷冷然地望着那个悠闲地坐在一侧的净水彻,忍不住地出言讽刺道:“想当初,也不知道是谁答应了别人,说是后宫之中,永远不进新人的,可惜的是,时不过半年,宫中又添新秀……”
要知道,今夜,是净水彻的盅虫又再发作的日子,所以,段落水便来守着他——呃,当然了,净水彻也得给他备下双倍的酒。若是没有酒,怕这个懒惰的段落水,就早脚底抹油,不见人了……
可是,并非需要他,他就可以如此的肆无忌惮的吧?净水彻咬牙切齿地望着段落水,怒道:“****段落水,你信不信,我什么时候,能把你这喝酒的家伙给废了……”
是啊,净水彻真的很想堵住段落水的口——不单单是喝酒,还有这小子嘴里说出来的话,从来都是令净水彻痛不痛,痒不痒,气又没头出……
然而,那个正在低头喝着酒的人根本就不吃净水彻的这一套,听到净水彻如此一说。那个人反倒对着净水彻举了举杯子,然后,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懒懒地说道:“好啊,为了一劳永逸,你干脆把我这脑袋瓜子摘了去吧,那么,我也再不用为你辛苦为你忙了……”
我不用再守着我不愿意守的承诺,不愿意看着一个明明自己恨之入骨的人,却偏偏没有办法杀了他——
段落水觉得,自己最大的无奈,就是不得不面对净水彻……
“哼……”净水彻何尝不知道段落水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于是,他扬眉冷笑,望着段落水,一哂:“你就别发那个梦了——我既然答应了她,即便是我死了,你都不能死……”
相同的承诺,不同的结局,两个人的际遇,为何如此的殊途同归?
段落水的手猛地抖了一下。然而,也只是一下,他随即恢复常态。然后,手里的杯子,又一次地被注满了。他一边往嘴里灌,一边满不在乎地说道:“那么,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对付我呢?我活得自在,你便不自在,我过得舒服,你便心里不舒服……说吧,你想怎么对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