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看到暖玉的那样的神情,肖三月的心,不由地:“格登”了一下。见多识广的他,没有玉溪的那一种想要看戏一般的紧张神情,他的眸子,开始微微地凝了起来,那是因为,他在看到暖玉的反手对准自己的剑尖之时,忽然想到了一样极为可怕的东西。
那就是血祭。
传说,那是一种极为可怕方式,将自己的全身的血全部流干,然后用以换取极大的力量,从而将自己的敌人诛杀。
那种交换,得来的力量之大,无人能及,可是,那样的祭献的方法太过于恶毒,所以,几百年来,也从来没有人敢尝试。而眼前的这个女子,可是正在将这种可怕的交换方式用到自己的身上吗?
于是,眸子里的光,不由地紧了坚,肖三月忍不住上前两步,说了句:“你这是在做什么?”
“哦……”暖玉忽然抬起头来,清冷朦胧的月光之下,女子容颜如雪,唇边的那一抹笑,却锋利如刀锋。她望着肖三月,忽然露出一抹微微的笑意:“三爷若是想反悔了,那么,大可以收回之前的话……”
收回之前的话?
肖三月的脸,再一次的拉了下来。
要知道,江湖人的话,一个唾沫一个钉,说了就是说了,哪有说出的话,再收回去的道理?
“哼……”冷冷地笑了一笑,肖三月拂袖站到了一旁:“半盏茶。”
“小女子知道。”暖玉淡然一笑,反过手来的长剑,直刺入心口两分的大穴。力量的交换,必以心血祭之,所以,这第一剑,乃是心之血,力量的源泉……
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将长剑插出自己的身体。暖玉的脸上的苦笑,在钻心的痛楚里,生生地消失。长剑刺入,再抽出。鲜血随着她的抽出喷薄而出,将暖玉的衣衫染红,而饮了暖玉的血的那柄长剑上,忽然闪出妖异的光芒,点点滴落尘埃。
钻心的痛楚,使暖玉只差一点就惊呼出声。可是她却生生地忍住了。身上的单衣,被汗水重重地湿了,可是,暖玉却丝毫不觉。
一侧的玉溪,何曾看过如此惨烈的方式,何曾看过,有人会如此的伤害自己。一声痛呼就要出口,可是,一侧的玉轩,却闪电般地掩住了她的口。温热的液体,滴在了自己的手背上,玉溪愕然抬头,只看到自己的的哥哥惨白的脸上,有什么样的晶芒,在他的眸子里,闪闪点点。
玉轩冲玉溪摇了摇头。
玉溪听话地点头,然后,将玉轩的手拉开。然后,重新望向了那个仍旧端坐在场中的暖玉。
暖玉手下不停——也根本就停不了。只见长剑如飞,在暖玉的早已认准的穴位上,转眼间,就是三剑三出。
玉轩紧紧的拢着手,怔怔地望着那个突然坚定的女子,有泪水,忽然之间,潸然而下——他一直知道,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子,可是,他却不知道,她还是一个对待自己如此残忍的女子。
月光,躲在了云层的背后,天地,漠视着这一切。
长剑,不停地刺入身上的大穴,然后,再一闪的飞快的抽出。那个一身浅衣的暖玉的身上,早已如入血池。一侧的肖三月,只是怔怔地看着,神色之间,也是一片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