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记了,是谁害了你的女儿……”仿佛终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向来的雍容华贵的大夫人,那个向来淡定得仿佛冬日里的湖水一样的锦兰郡主的话,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臭丫头,她也不会将若衣的身世和盘托出。若不是为了那个臭丫头,她也不会再一次的找上这个人,然后,任那个消失了数年的人,为所欲为——
因为这种种,虽然都是她种下的因,可是,却都是因为那个臭丫头,才结下的果……
没有人会承认自己所犯下的的错误,即便是承认,也会将绝大多数的责任,全部都推到别人的身上。比如说你,比如说是我,又比如说,这个向来养尊处优的锦兰郡主……
“那是因为,那个丫头现在和玉家兄妹在一起,你可别忘记了,玉家的那一笔债,你可是有份的……”
“啊……”低低的惊呼,随即被掩在口里,大夫人惊诧地望着窗外的人影,过了半晌,地讷讷地说了句:“怎么……怎么玉家兄妹还活着么?那么,我们不是把这一切都推给了商天寿吗?又怎么会……怎么会……”
现在,问题可真正的变得复杂了。
当年的那一笔债,当然的那些流下的血,不是只有他们二人,才真正清楚么,可是,而今这个丫头,怎么又和玉家兄妹扯上了关系?
“玉家兄妹救了那丫头。”仿佛不忍心大夫人在这煎熬里再继续下去,那个人,额外地多说了一句:“我解决他们,然后,你把若衣让我带走……”
不是讨价还价的语气,而只是在简单地陈述一样事实——若衣,那个漂亮的,任性的,向来喜欢嚣张得朝天拔剑的女子,象极了当日的郡主,也是因为锦兰郡主的这一份任性的美丽,才让当日为尚书公子的他,深深地迷恋。
然而,时局的变幻,不过是一个转眼间。两人的山盟海誓还没有变凉,那个撕毁了盟约的锦兰郡主,就下嫁于另外的一个男子。
失意之下的他,怒而出走,数年后归来,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令人骇人听闻的身份。可是,对于那一个女人的恨,依旧遮盖了一切,于是,有了足够的能力的他,在一次她的省亲的中途,将她掳走……
就是那一次,原来珠胎暗结,就是因为那一次,他们才有了仅有的骨血。
可是,这个女人,却一直的瞒着她。她一直的在利用着他的时间,还有隐瞒着他,令到了虽然无数次看到自己的女儿,却始终都不知道,那原来就是自己的骨血。
这个女人,何其的可恨?
“可是……你不是说了,那药,是没有解药的吗?”大夫人的口气,已经有了些微的动摇,可是,她还是摇了摇头:“还是将她留在相府吧,怎么说,江湖,都不是一个好的去处……”
“不想办法,又怎么会有?锦兰,你当真还是如此的固执……”屋外的影子,转眼间就消失了,只觉得身边暗风一闪,那个人,已经凭空出现在相府的大夫人面前。
虽然已经习惯了这个人的神出鬼没,可是,这样的几乎是转眼间的快速的移动,还是吓呆了向来养尊处优的大夫人。
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长久没有移动的脚,踩住了裙角,她一个没有站稳,身子就朝前扑去。